"无耻!"文忆情又是一巴掌甩在梁正宇的脸上,力道之大,令他偏了脑袋歪了头。
"我是卑鄙,我是无耻!"梁正宇缓缓的转回视线,目光如火,想要焚烧眼前的一切,"在没有见到你之前,我的人生中没有善良、没有是非,没有仁义道德,只有吃喝玩乐。我五毒俱全,用女人如衣服,只要看上眼,随时更换,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从来没有人告诉我这有什么不对,因为我的父母也是这样玩过来的。"
"滚开!别跟我说这些,我不想听。"文忆情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力把他甩出去,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不想在心中停留,无论好的好坏的。
他们,根本就不该平和相处!
"你要听,因为我想说给你听。"梁正宇捧住她的脸,低下头颅,妄想再尝美味,但在她惊慌失措和拼命挣扎中终于忍下,没有亲上她的唇,但手,牢牢的禁锢她的腰肢,任她如何反抗也不放开。
"你放开我好不好!"文忆情带了哭腔,低低抽泣,"我和你不可能有未来,我更不可能背叛凌风,我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我不是你们圈子里的人,玩不起你们的游戏,我只想和凌风平平淡淡过一生而已,你放过我吧。"
她停止了挣扎,浑身虚软无力,绝望的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淌,滴在他的胸前,仿佛烧红的烙铁,在他身上印出痛彻心扉的烙印!
不同于刚才的无声哭泣,她变了嗓音的唔鸣,让他清楚明白自己做了什么畜生不如的事情。
他怎么可以忘了,朋友妻不可欺!
他,只是想用酒精一解相思而已,从没想过伤害她,为何她哭的如此难受?
她跟那些女人,始终是不一样的吧,她的纯洁根本无法忍受被第二个男人侵犯的事实,哪怕只是唇舌额相濡以沫!
"对不起,你别哭!"他胡乱的擦着她的脸上的泪水,心疼的无以加复,更恨自己的混账。
"你打我吧!"梁正宇拿起她的手一下下重重扇在自己脸上,急切道,"对不起对不起,小情,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别哭了行吗,我给你跪下也可以!"
不由分说,他"扑通"一声双膝着地,拉住她的双手,恳求道,"小情,我今天喝多了,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对你了,我一定一定和你保持距离,只是,你别不把我当朋友,好不好?"
文忆情不语,如同失魂的木偶,呆呆的靠在墙上,双目茫然无光。
梁正宇吓了一大跳,这...她不会自闭吧?
他正惊恐的在要不要送她去医院之间徘徊时,文忆情的手机震动起来,可是她,毫无反应。
梁正宇望了望她,小心翼翼的拿过手机,屏幕上清楚显示"安在右"三个字,他眉头微皱,按下了接听键,并把音量调小开通免提,这样,文忆情能听到对话,声音却不会传出包厢外。
刚一接通,安在右急切的声音响了起来,"忆情,什么时候回来,好多人等着敬你酒呢?"
今非昔比,安在右不敢直接问她到哪去了,生怕引起她的反弹,只能委婉的提醒她该回桌了。其实,如果可以,他真想向季军一样起身去找她。
听到有第三个人的声音响起,文忆情恍然回神,见自己已经恢复了自由身,她猛然向左边闪去,离梁正宇远远的,不过好在没有逃走,估计也是怕他受到刺激做出无法收场的举动吧。
梁正宇心中苦涩难明,比吃了满嘴的黄连还要难受。他稳了稳心神,故意扯出吊儿郎当的语调道,"哈哈,安少啊,不要着急,我和文忆情在一起,马上就过来了,等会告诉你们发生的一场好戏!"
电话那头有瞬间的沉默,梁正宇仿佛能看到安在右惊讶失神的脸。
安在右意味深长的道:"带她回来吧,不然就会成为戏中人物为别人演出了。"
挂了电话,梁正宇递给文忆情,她却条件反射的后退一步,差点把他内心的暴力和邪肆引出,若非不想和冷凌风生死相向,他真的真的很想把文忆情永远雪藏起来,今生只为自己动?情、喘?息!
"我们走吧,不然安少要出来找人了。等会我会告诉他在厕所中遭人暗算才耽误了时间,你别失神了,不然被他知道,你会不好过了。"
至于他自己会不会好过,当他把双唇印在她唇上的时候,他就没有准备能够善终!
冷凌风的手段,他从来都不会小觑!
文忆情表面无情的转身,两人刚走出包厢的门,就看到季军从拐弯处冒出,略显焦躁的道,"到哪去了,怎么这么久?"
"我们..."
"我们痛揍了几个小瘪三!"梁正宇刚想找借口吸引季军的注意以免他发现文忆情的异样时,她比梁正宇想象中更快的出口回答,并脚步急切的迈动,与季军并肩而行。
季军淡淡的目光扫向梁正宇,不知为何,他仿佛有被人剥了衣服,红果果站在大庭广众之下的感觉,以至于他有瞬间的怀疑他发现自己和文忆情的"韵事"了。
不过当他仔细去看时,发现季军仍旧是一张温润儒雅的笑脸,他猜想自己是做贼心虚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给我听听。"平常看起来挺稳重的季军此时却像孩童一样充满了好奇,忍不住出言询问。
文忆情没有从季军脸上发现异样的表情,心里松了一口气,勉强扯出笑容道,"等会到桌上我再说吧,不然一会我又要再讲一遍。"
"好,你可要想好怎么讲才能更精彩,不然会显得你讲故事的水平不怎么样哦。"这样玩笑的一句话,文忆情总觉得自己听出了嘲讽的味道,难道,是她做贼心虚?
三步并作两步,很快三人回到了酒桌上,安在右第一时间向她双眼望去,那里微微红肿,显然是哭过的痕迹。
他心下一紧,瞳仁收缩,凌厉的视线不看她,却投在梁正宇身上,"到底怎么回事?"
任安在右思维如何开阔也没有想到她的哭啼是梁正宇惹得,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人敢打冷凌风女人的主意,比如自己,比如销声匿迹的李笙肖!
他们两人中任何一个,无论是从外表、实力还是从和文忆情之间的关系,都不是梁正宇所能比的,所以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梁正宇敢对文忆情怎么样,当然,梁正宇在心中会不会想,他是不敢肯定的。
"是这样的。"梁正宇用眼角的余光偷瞄文忆情,发现他没有阻止的意思,才继续缓缓开口道,"我先前不是喝多了酒,想要方便一下吗,然后看到这个宴会厅里的卫生间门口放着'维修中';的牌子, 没办法, 我就到外面的大公共卫生间去了,不曾想,那里也放了同样的牌子,我正准备走的时候,女卫生间的门突然无声的打开,文忆情蹑手蹑脚的从里面出来了。"
"嗯?"安在右笑,"你又惹什么麻烦了?"
她又惹麻烦吗,每次都是别人惹她好不。
文忆情习惯性的想对他翻个白眼,却在瞥见梁正宇火热的目光时僵硬在脸上。
她面无表情的接过话头,小声道,"事情是这样的,有人想要对我不利,看到我要去卫生间,特意在门口摆上不让人进去的牌子,没办法,我只能去外面。"
她没有提自己在宴会厅的卫生间和洪然儿的争执,更没有说自己明明听到洪然儿打电话让外面的人对她动手她依然选择了出去,因为,她觉得有些事情,并不能完全拿到桌面上来讲,毕竟,这里还有其他人。
文忆情在故事讲的合理的情况下,选择隐瞒了一小部分事情,这,还有赖于季军的提醒,"我到外面的时候,发现有三个醉汉好像在跟踪我,但是想到这里好歹是五星级酒店,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加之肚子稍微不舒服,也就没管那么多了,但是,我仍旧多了一个心眼,故意把卫生间最里面的隔断关了门,并且把鞋子脱了放下里面,心想,万一三人是冲我来的,也好吸引他们的注意。"
安在右英挺的眉毛微微皱了起来,安琪儿更是忍不住打断她的话,"忆情,你真是的,既然怀疑,干嘛不喊我一起?"
"朗朗乾坤下,谁会想到有人敢作奸犯科。"文忆情笑容淡淡,"然后我从隔断的顶上爬出来,我躲在另外一行隔断的最里面,半掩了门等待,令人心寒的是,我刚躲好没多久,那三个醉汉果然进来了。"
"可能怕别人发现他们在干坏事,所以不敢动静太大,所以给了我可趁之机。"文忆情回想不久前的惊心时刻,若自己不够敏感,若自己不够小心,或许,此刻的她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或者是被人糟蹋的不成样子,或者被人卖到人烟稀少的山区,从此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
想起这些,她微红的双目中发出骇人的寒意,让一直观察他的梁正宇不自觉的打了寒颤!
安在右的脸色也变了,刚听了一半而已,他已经浑身寒意四起,恨不得现在罪魁祸首抓过来痛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