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儿此人,特别直爽,看顺眼的,可以对你掏心掏肺,看不顺眼的,开口句句话呛人,她平常就看不惯洪然儿故作清高的作风和自私自利的虚伪,如今逮到机会,更不会有顾忌。
洪然儿听她接话,有形的柳叶眉立马竖了起来,怒容满面道,"安琪儿,这是公众场所,说话留点口德,请注意你的素质。"
安琪儿讥讽:"哎呦,***也知道这是公众场所啊,我还以为是你家菜园子呢,当全场就你一人存在吗,人家主席还没开口呢,你这位副的倒先巴拉巴拉不断了,怎么滴,觉得自己很能耐,可以挑起大梁不需要主席了。"
"你胡说,我哪有。"洪然儿急忙去看汪城,希望他不要误会,谁知人家的心神根本不在她身上,正和文忆情低头说些什么。
她极力压抑着怒气,对停下来围观的学生冷声道,"都停下来干嘛,不用排练了吗!"
"切,拽什么拽,一个副职而已,汪主席还没出声呢,就显得她能耐。"
"小声点,被她听到给你穿小鞋。"
"谁怕谁呀,一个敢在酒桌上对男人投怀送抱、不知廉耻的女人,你们以为还能在主席的位置上做多久,估计呀,也副不了几天了。"
"她还真在酒桌上被人摸了?真看不出来呀,平常一副玉女的姿态,原来是闷骚类型的。"
"据说是那什么绿茶婊,那谁谁,你不是对她有意思吗,回头问问价位,多少钱能陪一晚。"
"哈哈哈...小声点小声点,我们可是很文明很有素质的人。"
文忆情暗暗翻了白眼,高昂的乐声都压不住的嗓音,确实挺小的。
她偷偷看眼脸色乍晴咋白的洪然儿,很没有同情心的笑了,哼,让你嘴巴犯贱,活该被人说。
其实文忆情并不知道,这些人,都是属于有心人的一种,他们从上次"白莲花"闹事的一幕中知道了她的身份,并很有默契的没有宣扬出去,只等着有啥好机会能在她面前突出自己,露下脸,说不定就有啥狗屎运被撞到身上了也不可知。
帮助未来冷夫人,怎么滴只会赚不会赔吧,这绝非什么势利眼,人家不过顺应潮流顺应潮流而已,真的只是顺应现实潮流哦。
文忆情不清楚他们的想法, 只当洪然儿做人太失败,于是越发的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不愿多惹是非,以防有什么不妥,给冷凌风丢份。
但有些事情,并不是她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不说旁人,至少洪然儿是把她彻底恨上了,所以事事为难,件件不好好配合。
当洪然儿又一次故意作对,弄坏了文忆情精心准备的道具时,连忙的脚不连地的汪城都看出门道了,他微怒道,"洪***,我看你今天精神不是很好,要不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边看着大家排练就行。"
汪城是好心,因对文忆情略有了解的他已经看出了文忆情的不耐和隐忍,若再不出面制止,吃亏的肯定是洪然儿。
洪然儿不这么认为,她私心里觉得,汪城和文忆情一起欺负她, 于是心里越发的恼火,皮笑肉不笑道,"谢谢主席的关心,恐怕我暂时还休息不了。眼看着就快彩排了,很多东西前期都是我看着在弄,我还是有始有终的才好,省的别人接手还要重新撸一遍。"
安琪儿冷漠看人,眼中有秋水一般的寒霜乍现,"那***可是要管好自己的手才行,如果一会再弄坏了哪个道具,别怪我不客气。"
洪然儿看到她手中的东西,悄悄的后退一大步,咽咽口水,不自在道,"你拿把刀子吓唬谁呢,伤人是要犯法的!"
"切。"安琪儿嗤笑出声,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苹果,三两下削掉皮,咔嚓一口咬在嘴里,含糊道,"我拿刀子削苹果也犯法?笑话,哪条法律规定的?"
洪然儿知道被她耍了,但因畏惧她手中的刀子,接下来倒没敢有什么过分的事情,不过眼中的恨意是越来越多了。
几人一起去看为一个大节目租来的各色礼服,汪城在远离人群的地方轻声道,"文学妹,真抱歉,我没想到洪然儿忒不可理喻,早知道会这样,我一定不巴巴的喊你参与校庆的活动。"
"说什么话呢,校庆是多重要的一个日子,身为学校中的一员,我们应该以此为骄傲,并以能为校庆做出贡献而高兴,你怎么能想私自取消我应该享受的权利呢。"
文忆情不想他有负担,"放心吧,我不会跟她计较的,对于一些无关的人,我们无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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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凌风踮着脚去开房门,听肚子咕咕的惨叫,觉得委屈极了,"小情,我饿...玲玲,你怎么来了?"
马玲玲视线落在他受伤的腿上,言未语泪先流,"凌风哥哥,你受伤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难道我们现在已经生分到这样了吗?"
冷凌风手上拿着泡面,淡淡道,"不小心擦了一下而已,没多大事,你找过来有事吗?"
"凌风哥哥,你怎么能吃泡面?"她仿佛很不可思议,眼睛瞪得跟小鹿似得,"你还受伤呢,垃圾食品不可以动,文小姐就是这么照顾你的吗,太不会关心人了!"
这话,他听得不舒服,他不过是听到门铃响以为文忆情忘记了带药匙,想让她"可怜"自己,才临时抓了泡面装委屈的,关文忆情什么照顾不会照顾的事情,简直莫名其妙。
他语气不耐:"我自己想吃,你到底什么事?"
"凌风哥哥,我听说你受伤了就来看看,你不让我进去坐一下吗。"
"小情不在家,孤男寡女的惹人闲话,你回去吧,我都说没事了。"
"唔唔,你是嫌弃我了吧?"马玲玲眼泪吧嗒吧嗒的流,"我知道,你嫌我脏!这些年,我也觉得自己很脏,要不是一心想着这世上还有你关心我,我早就一根绳子吊死了,也省的丢人现眼。但是,我舍不得,我放心不下你一个人。"
"好了,进来吧。"冷凌风被她的话引起了许多的回忆,毕竟,他们曾经...
"凌风哥哥,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马玲玲进了房门,仿佛自己是女主人似得,换上摆在门边的女鞋,一个闪身进了厨房,打开冰箱,找出食材,虽然嘴上问他吃什么,手底下已经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了起来。
冷凌风死死的盯着她脚上的鞋,寒声道,"脱下!"
马玲玲脸色瞬间一僵,很快又低下头,薄霞染面,装作害羞的样子,手指不自然的揪着衣角,娇滴滴道,"凌风哥哥,你好坏,饭都没吃,就想做坏事,人家还没准备好呢。"
坏事,什么坏事?以为他想上她?
冷凌风额上青筋急促的跳动,声音又低了半度,一字一句道,"把你脚上的鞋子脱下来。"
"凌风哥哥?"马玲玲以极度不敢相信的目光看她,仿佛在控诉他的冷漠和绝情,"你变了!以前,你是最疼我的,有好吃好玩的都先给我,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幸福到哪怕下一刻死都没有遗憾。"
她脸上泪水滚落,却没有划花一丝的妆容,"现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如果你是嫌弃我,可那些事情也不是因为我造成的,如果是因为怕文小姐心里不舒服,难道你就舍得我心里难受?"
"舍得。"
"你说什么?"
冷凌风直视她的眼,冷冷的、毫不犹豫的吐出两个字,"舍得!"
"你..."马玲玲踉跄后退,双腿发软,一屁股跌坐到椅子上,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娇柔,"为什么?"
"或许多年前我喜欢过你,但是现在,我喜欢的是小情,我和你的事情,早已成为过去,你不该再死死的纠缠,如果你费尽了最后的情分,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你...就不能再给我个机会?就算,没有名分我也愿意。"
"不能!"冷凌风斩钉截铁,"我以后的人生是小情的,我发过誓,绝对不会再碰除她之外的任何女人!"
"什么?"马玲玲真的吃惊了,这次不是装的,"她逼你的?"
"没有人逼我,我心甘情愿为她这样。"想起文忆情说过的话,他满心都是幸福的粉红泡泡,"两个人相爱,最重要的是信任,我愿意为她放弃整片森林。"
马玲玲呆住了,她曾经梦想过,求过,用尽手段都没有得到的承诺,居然被一个黄毛丫头得到了,她怎能甘心!
怒火,掩盖在长睫之下,她拼命的用指甲扎进掌心以疼痛来让自己清醒。
"她真幸福。"马玲玲艰难的扯出微笑,一步步走到门后,换下鞋子,再抬头时,已经能对他展现魅惑的笑容,故意调侃道,"我给你做点东西吃,文小姐应该不会小气的不允许吧。"
冷凌风没有吱声,远远的走开。
她选择不说话就是默认的名言,快手快脚的弄出简单营养的蛋汤。
当蛋汤出锅的时候,她警惕的环视一圈,确定冷凌风无法看到她的动作,掏出藏在隐秘口袋中的小瓶,飞快的把里面的东西撒进碗里。
冷凌风,你无情别怪我无意,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你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