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拿那些怪力神说来虎我，”贺季磊道，“惠兰人都死了，难道活着的人就不能享乐了么？”

“大少爷，没人能阻止你享乐，”小芬上前护着沈天瑜道，“本来这种事就得两厢情愿才好嘛，就算你让沈少奶奶委曲求全，也得过了大少奶奶的头七呀。”

“又是你这个多管闲事的丫鬟，”贺季磊咬牙切齿道，“到底谁把你招进来的？简直没大没小！”

“既然我是沈少奶奶的丫鬟，就得对她忠诚，”小芬振振有词道，“不然我只会丢了工作。”

“刚走一个小苗，又来个一根筋的，”贺季磊恨道，“如今的丫怎就不贪生怕死呢？”

“沈少奶奶，咱们去花园转转，”小芬不理会贺季磊，牵起沈天瑜的手道，“睡前散散步，做的梦也能美一些。”

两人走到门口，贺季磊忽然抬起脚，踹到小芬背上，小芬当场摔个狗啃泥。接着他拔出枪，对准她的脑袋。

“贺季磊，你要干什么？”沈天瑜吓得横在小芬跟前质问，“小芬不过是一个刚成年的丫鬟，你如今都杀人不眨眼了么？”

“天瑜，你紧张什么？”贺季磊冷哼，“她不过是咱们贺家花钱请的丫鬟，不听话就别留着了，我再买来十个八个轮流伺候你。”

“人心都是肉长的，”沈天瑜道，“小芬对我好，所以我也要对她好。你要开枪打死她，就先打死我！”

“你以为你威胁得了我？”贺季磊摇头，“哪怕我不开枪，有的是人替我开枪。天瑜，你得搞清楚一件事情，如果这个丫鬟活下来了，不是因为你豁出性命救她，而是我好心饶她一命。”

“沈少奶奶，你是对的，”小芬悔不当初道，“我留下来帮不上你的忙，反倒成为你的累赘。你别求大少爷，就让他打死我好了。”

“你别这么说，”沈天瑜皱眉，“你总是安慰我活下去，自己怎就不知道让自己活呢？”

“来人！”

贺季磊忽然喊了一声，门房便噔噔跑过来道：“大少爷，有什么吩咐？”

“把这丫鬟关进地牢，”贺季磊指着小芬说，“听候发落。”

“贺季磊，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沈天瑜一把抱住小芬，红着眼道，“有什么怨气你冲我来好了，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儿？”

“谁让她在这儿碍手碍脚的？”贺季磊反问，“过去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卖她几分薄面，想不到她还蹬鼻子上脸了！”

“那是因为你冒犯我，”沈天瑜直言不讳，“你若肯好好当这个家，别做出让人不耻的事情来，谁敢冒犯你？”

“你俩愣着做什么？”贺季磊彻底给激怒了，“将军府到底谁当家？”

俩门房二话不说，拖着小芬就往外走。

“贺季磊，你给句痛快话，”沈天瑜急了，脱口而出，“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的丫鬟？”

“等一下，”贺季磊叫住门房，“你们先把小芬送回房看管起来。”

其他人都走了，沈天瑜房里安静得可怕。贺季磊亲手关上门，走到她跟前，点起她的下巴道：“天瑜，我对你的心思你会不了解吗？我想要的你也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才对。我不管你是我的弟妹还是我的谁，我也不管惠兰她是刚死还是死了许久，我只想得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