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豪不知道上哪儿浪去了，”贾曼文边走边叹气，“一个男人在外头沾染上恶习，怕只会变本加厉。好好的一个节日，家里竟没有一个男人。”

“曼文，我发觉你的精神状态好多了，”沈天瑜欣慰道，“过去你总窝在自己屋里，我偶尔见到你也是一脸苍白。”

“过去季磊罚我，”贾曼文摇头道，“周梦提防我，蒋惠兰又嚣张跋扈，我哪敢出门四处乱窜？如今是好了，想去哪儿便去哪儿，总算熬出头了。”

“你这肚子快四个月了吧？”沈天瑜随口一问，“刚刚在饭桌上，我见你胃口不错，可得好好吃饭，把之前受的罪给补回来。”

沈天瑜的目光忽然定在蒋惠兰身后。潘宝琳正站在露台上，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蒋惠兰自然也注意到了，耸耸肩说：“天瑜你不必在意，娘不过是闲来无事。”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沈天瑜善意提醒，“大娘她不喜欢我。我是无所谓的，她若是一气之下把我扫地出门我还求之不得呢，只是你就不一样了，日日都得跟她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不得不谨慎。”

“我做错什么了吗？”贾曼文不以为然，“不过是偶尔跟你聊聊天罢了。婆婆得尊重，但也不能什么都听。再说了，季磊是非常赞同我跟你来往的。”

“你跟大哥讨论过我的事情？”沈天瑜皱眉，“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天瑜，你什么时候疑心这般重了？”贾曼文笑了，“就算季磊对你图谋不轨，我能吗？”

沈天瑜硬着头皮问：“曼文，大哥在的时候日日去我那儿，你不吃醋吗？”

“吃醋当然有一点，”贾曼文坦然，“可还在我能接受的范围内，毕竟我老早就知道你在季磊心里的分量了。我不会学蒋惠兰歇斯底里的，到头来落不着一个好下场。既然我没法阻止自己的男人娶别的女人，何不说服自己接受呢？”

“曼文，我死都不会嫁给大哥的，”沈天瑜拍胸脯保证，“我没法说服自己做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跟季辰没离婚，又嫁给大哥，成什么了？”

“其实我心里是矛盾的，”贾曼文道，“屈服季磊你受委屈，不屈服，哪怕季磊什么都没做，娘也不会轻饶你，你的日子岂不是过得很悲惨？”

“再悲惨我也不能背叛婚姻，”沈天瑜脱口而出，“大哥再逼我，我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曼文，大晚上的你怎么在外面？”

然后，两人的头顶落下一个低沉的声音，贾曼文高兴地起身道：“爹，你怎么来了？”

贾都尉穿着一件厚厚的灰色外套，朝女儿扬起手里的饭盒道：“你娘亲手包的肉粽，非要我给你送来。”

沈天瑜暼了贾都尉一眼，故意道：“大哥人在前线，我以为贾都尉也跟着去了呢。”

“上次跟随三少爷征战，”贾都尉脱口而出，“腿上旧疾发作，一直都没好。况且将军这次去前线也不是为了打仗，主要是调解矛盾，怕也用不着我。”

“曼文，好好跟你爹聊，”沈天瑜起身告辞，“我就先回房了。”

“曼文，我说错什么话了吗？”贾都尉冲着沈天瑜的背影皱眉，“一个落魄的少奶奶凭什么给我甩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