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过自己想过的生活，”贺紫玥倔得跟头驴似的，“哪怕潘园再富丽堂皇，于我不过是个大笼子罢了。我不会有自由，更不会快乐。”

“罢了，你容娘再想想，”潘宝琳终于妥协，“等娘想明白了，就找你大哥商量商量。”

四天五夜的仪式过后，贺天佑终于风光大葬了。那日除了卧病在床的蒋惠兰，贺家人全部出席，在军中任职的官员悉数到场，包括唐都尉和贾都尉。

事情结束了，贺家人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唐都尉带着几个亲信闯进来，说想知道将军临终前是如何打发各房的。

“老爷是突然昏厥的，”潘宝琳板着张脸道，“昏厥后没醒来就咽了气，什么都没来得及交代。唐都尉何必操之过急？明日我就会差人在报纸上刊登老爷的始末，唐都尉看报纸便知了。”

“唐宁是我的妹妹，季辰是我外甥，”唐都尉理直气壮地说，“我自然关心她们娘俩得到些什么。将军之位还空缺，贺家该早点立新主才能稳人心。”

“这是自然，”唐宁脱口而出，“事实上我儿子季磊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能继任将军之位。”

“大少爷任将军？”唐都尉冷哼，“这恐怕不是将军本人的意思吧？”

“唐都尉何出此言？”潘宝琳气咻咻道，“而且你不该叫大少爷，叫少帅会更贴切。少帅继位名正言顺，你凭什么有意见？”

“并非所有的少帅最后都当了将军，”唐都尉直言不讳，“只要是明眼都看得出来，将军最看重的是三少爷，想立为将军的人只有三少爷……”

“唐都尉休得胡说！”潘宝琳气急败坏地打断他的话道，“你分明是假公济私，拥戴你的亲侄子！”

“太太，今儿我得为军中老臣说几句话，其实谁当将军对我们而言不是那么重要，毕竟我们在军中的职务不会变，俸禄也还是那么多，但如果继任者没有管理军队的才能，难担大任，一旦其他军阀打时来，咱们这一伙人可不是丢工作那般简单了，甚至会丢命。”

“唐都尉自命不凡，自然瞧不上我儿子。可我儿子不是草包，季辰能干什么，他一样能干得好，不然老爷也不会立他为少帅，军中大部分的人也不会拥戴他了。”

“既然太太这般有自信，”唐都尉不服，“敢不敢在军中来个选举，看是推大少爷的多还是推三少爷的多？”

“你下套让我钻我就得往里钻？”潘宝琳冷哼，“唐都尉，你是太高估自己还是太看轻我了？主动权已经掌握在我手上了，别说将军之位，就算是你妹妹跟外甥的命，也是我一句话的事儿！”

“太太的狼子野心总算露出来了，”唐都尉痛斥，“你就是要强行将你儿子扶上右将军的宝座上去！行，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将军之位也就罢了，你不器重季辰也没关系，但是你敢动他们娘俩一根汗毛，哪怕我豁出所有，也要给大少爷制造一些麻烦。”

“一个都尉罢了，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潘宝琳狂妄道，“你若愿意死，我自然得成全你，甚至成全你们全家！”

“那就放马过来吧，”唐都尉气势压人道，“我唐译锋跟随将军征战沙场这么多年，还真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呢。大少爷可以取走我这条命，可他的将军之位定也不会坐得稳当的，小心摔个大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