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听娘的，”贺季磊痛定思痛道，“娘说，该怎么做？”

“刚刚冷南山提到一个词，政变，”潘宝琳脱口而出，“那咱们就发动一场政变。只要强行把你扶上右将军之位，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沈天瑜行李都收拾好了，她让小苗把奶娘们都打发走，自己仔仔细细地给景武包裹。外头冷，总要格外注意些。

贺季辰从医院回来，看见这一幕，有些心酸道：“要不等等我再走吧？哪怕有我的人护着你们，我也不忍心你们娘俩自己走。”

“商量好的事情，”沈天瑜苦涩地说，“你说反悔就反悔，但是我不行。既然答应我娘要去找她，我就不能食言。”

“小苗，你先出去。”

贺季辰将小苗打发走，关上房门道：“天瑜，有些事我现在说不合适，可为了让你能理解我，我只能说。爹在医院的情况很不乐观，大娘跟大哥为了夺权，怕是起了杀意，他们不想让爹再有醒来的机会。做为爹的儿子，我能扔下这个烂摊子不管么？”

“我没有逼着你离开，”沈天瑜委屈巴巴道，“但是你们贺家这些明争暗斗我听烦了。我无力改变这一切，其他人也不屑于我管，我只能逃避，逃得远远的。”

“你执意要走，我也支持你，”贺季辰缓着声音说，“但是千万别再提离婚这个词了，太伤感情。你跟景武就乖乖在那边等我，我保证，一定尽快去找你们娘俩。”

“季辰，除非你能一走了之，不然请别去找我，”沈天瑜一脸严肃地说，“我跟景宇如果能开始过上平静的生活，那也是不容易的。除了我跟景宇，你爹，你娘，林姨娘，甚至跟你没离成婚的周梦，他们都是你的责任。”

“可能给我幸福的只有你跟景武呀，”贺季辰道，“你就这般狠心抛弃我了吗？”

“为什么不行呢？”沈天瑜反问，“难道就只有男人能抛弃女人，女人就不能抛弃男人是吗？”

“天瑜，我无心冒犯你，如今你娘和你姥爷姥姥都是靠我生活的，要是跟我离婚，你们一家人靠什么生活？”

“我有手有脚，就不能赚钱吗？想当年你上战场，我被你们家赶出门的时候，也没让我娘饿过肚子。”

“算是我求你了行吗？”贺季辰可怜兮兮道，“真的，我不能没有你跟孩子。”

“你还是处理好贺家的事情再跟我说这种话吧，”沈天瑜摇头，“就算我同意在香港等你，你也未必能放下这里的一切去找我，我现在答应等你又有什么意义呢？”

“沈少奶奶，吃早饭了，”大苗端着粥推门而入，道，“这是冯妈刻意给你熬的，趁热喝最好。”

又一场不欢而散的谈话，沈天瑜的胸口压着块大石，连气都喘不顺，更别提吃东西了，便让给小苗道：“你喝吧，天没亮就忙到现在，小脸都饿白了。”

“沈少奶奶，我不饿，”小苗惴惴不安地望着贺季辰说，“粥是冯妈刻意给你熬的，我喝也不适合。”

“你不用刻意看别人的脸色，”沈天瑜揣度出她的心思，故意道，“我给你喝，你就安心地喝。”

“去外头喝吧，”贺季辰往门的方向扬了扬头，“我跟沈少奶奶还有话要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