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英辩驳道：“天瑜，你说半夜有人溜进你房间，何为当时你不制止？现在跟我捕风捉影，让我大张旗鼓去查，真以为我闲得发慌吗？”

顾坤秀道：“大姐，没听见天瑜刚才的话吗？她以为是春妮，春妮是她信任的人，定不会害她，她制止什么呀？”

“为何过去春妮要半夜进你房间？”樊英又问，“兴许是你自己的丫鬟对你怀恨在心，刻意捉弄你呢。”

“太太，你别血口喷人！”春妮憋得小脸通红，“二小姐睡眠不好，我只要是半夜起来，定要到她房里看看她有没有踢被子，这习惯都养成七八年了。”

“天瑜，怀疑谁你也不能怀疑到你大娘头上，”沈路林道，“我昨夜在她房里，她睡得比我还安稳呢。”

沈天瑜的目光不自觉射到沈天惠脸上，激得沈天惠暴跳如雷：“你看我干什么？我的脾气你了解，要是我干的，肯定把猫扔你床上去……”

“天惠，怎么说话呢？”沈路林喝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说话喜欢夹着刀子了？天瑜是你妹妹，是你唯一的手足，你理应爱护她关心她，不是把她当成眼中钉肉中刺，非拔掉她不可！”

“爱护她关心她，凭什么呀？”沈天惠的嗓门盖过她爹，摆出一副泼妇骂街的架势道，“她把我当姐姐了吗？处处跟我作对，还要抢我的男人！”

“贺季辰把天瑜当朋友，”沈路林苦口婆心道，“他俩之间清清白白。天惠，你爹心明眼亮，什么都能看穿。顶多贺季辰对天瑜有意，可天瑜不是一门心思扑在那个江楚越身上吗？沈家就你们两个独苗，再不团结，十年之后，等我老得动弹不了，沈公馆还拿什么撑下去呀？”

沈天惠僵化片刻，才哽着嗓子道：“爹，这事不是我干的，总不能让她白白冤枉吧？”

“罢了，到此为止，”沈路林声音低沉，却颇有威严，“就当这事没发生过。樊英，再多雇些家丁，往后沈公馆要二十四小时巡逻。若再发生类似今天的事，我不管是谁干的，先拿你是问。”

“老爷，查都不用查了？”顾坤秀寒心道，“沈公馆里敢干这种荒唐事的能有几个人？查起来恐怕不难吧？”

“坤秀，家和万事兴，”沈路林叹气，“就当是卖我个面子。”

“我不过是个姨太太，”顾坤秀赌气道，“面子能值几个钱？你还是跟你女儿说吧。”

“天瑜，你受惊了，”沈路林一只手搁在沈天瑜肩头，满眼疼惜，“为了补偿你，你想要什么爹都答应。机会难得，告诉爹，你现在想要什么？”

沈天瑜一字一顿道：“我让爹把吴家的婚给退了，放我回西安去！”

“这不可能，”沈路林一口回绝，“和吴家的婚事是爹为你精挑安排的，多少富家小姐求都求不来。吴家和沈家联姻人尽皆知，你爹我不能出尔反尔呀。把你放回西安，你肯定要去找那个江楚越，跟了那穷小子，你这辈子就毁了。”

“不管你们如何瞧不起江楚越，”沈天瑜倔得像头牛，“不管有多少流言蜚语，我都坚信江楚越能给我幸福。爹，我的人生你就让我自己主宰吧，不管摔多大的跟头我都认，我绝不回来找你，也绝不给沈家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