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要死也得给我死在贺家！”贾都尉当场翻脸，“我在前线出生入死，为的是什么呀？还不是让你们一个闲赋在家的人能过上好日子？我身上有功，你在贺家的日子不也好过一些么？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当初说嫁进贺家做妾，是不是你自己答应的？谁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了，啊？”

“爹，是我被表象冲昏了头脑，”贾曼文泣不成声道，“我后悔了不行吗？只要你把我从贺家解救出去，往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曼文，你得好好想想，这是你自己的原因，”贾都尉坐下来，苦口婆心地说，“将军府那么多的女人，人家是怎么生存的？你要是这般脆弱，离开将军府，去哪儿照样没有你的立足之地呀。还有，只要你肯安分守己地留在贺家，爹往后对你也不敢有其他要求了。”

“爹，你有这么多女儿，所以牺牲我一个也无关紧要吧？”贾曼文绝望了，“可你有没有想过？贺家于我是座监狱，不离开这儿，我这辈子就完了！”

“曼文，你脑子乱了，”贾都尉边起身边叹气，“还是安静下来想想清楚吧，爹过几日再来看你！”

贾曼文还沉浸在两日前父亲的绝情中时，见喜宝找上门来，来不及隐藏心思，一时之间还有点尴尬呢。

“贾姨娘，你近来可好？”喜宝笑嘻嘻道，“你刚刚哭了吧？遇到什么伤心事儿了？”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啊？”贾曼文板起脸道，“你不是沈姨娘的丫鬟么？沈姨娘都死了，你还来将军府做什么？”

“今儿是沈少奶奶回唐园的日子，”喜宝解释，“她让我来整理沈姨娘的遗物，见了贾姨娘，我就得走了。”

“你为何要来见我？是谁的意思？”

贾曼文说话依然带着刺儿。在她眼里，将军府的人没一个好东西，谁都有可能害她，谁接近她都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我自己的意思，我放心不下沈姨娘，过来看看，”喜宝见贾曼文态度不好，也就不想绕圈子了，“我的主子是死了，可贾姨娘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么？”

“我怎么会知道？”贾曼文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丫鬟到底想说什么？也不怕让人听去了，惹得一身骚！”

“有人怕沈姨娘惹事儿，”喜宝大着嗓门嚷嚷，“所以杀人灭口，谁让沈姨娘知道她太多秘密呢？可沈姨娘知道的秘密，贾姨娘你也是知道的不是吗？”

“你什么意思呀？”贾曼文可算知道害怕了，皱着眉头问，“你难道想说杀人凶手是唐园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我不说，贾姨娘也该清楚的，”喜宝火上浇油，“对杀人凶手而言，沈姨娘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她还有什么资格留条性命苟活？”

“喜宝，你说话可得讲证据！”贾曼文还没有彻底沦陷，“我跟你可没什么交情，凭什么让我相信你的话？哪怕你主子在世的时候，也从没主动来过我这儿。”

喜宝道：“贾姨娘不信，大了去问沈少奶奶。沈少奶奶原本不想回将军府的，她跟三少爷在外头过得轻松自在，何苦回到这人吃人的地方？可沈姨娘被炸的时候连累我家老爷也被炸了，杀父之仇不得不报，沈少奶奶怀疑是周少奶奶好的，所以回来找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