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梦可不是个头脑简单的女人，”江楚越感慨，“她见我不松口，随口就打你的主意。你若是个一心想往上爬而背叛旧主的人，此刻已经着她的道了。”

“老大，我可以背叛任何人，独独不会背叛你，”张茂表忠心，“若不是你，我早就在广州撒手人寰了。而且我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我只有靠着你才能活得人模狗样的，哪怕我坐上你的位置，也伺候不起大小姐的脾气。”

“对你我自然信得过，”江楚越道，“我若不对我忠心耿耿的，何苦悄悄对沈天瑜母子动手，还把所有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不过这一次，你可不能再干这种事情了。我舍不得让沈天瑜死，别说大小姐，哪怕是周将军亲自下的命令，我也下不去这狠手。”

“本以为事情结束了，”张茂重重叹气，“想不到又重来一次。老大，摆在你面前的还是那个选择题嘛，要么处理你的旧情人，咱们得罪大小姐，甚至丢掉你的前程。”

“你说的没错，还是那道选择题，”江楚越脱口而出，“我的答案也还是一样的。实话告诉你吧，沈天瑜可不是我的旧情人那般简单，她还是我爱过的女人，是我唯一爱过的女人。甚至可以说到现在我依然爱着她。”

“你可别这么说，”张茂皱着眉头道，“这话若嫂子听去了，得多伤心啊。”

“你嫂子是个好人，”江楚越惭愧道，“可惜她没得到一个好的结果。她是个身份尊贵的千金小姐，她还无可救药地爱上了我，这怕是她这辈子犯的最大的错误。因为她可以把我带入上流社会，可以让我接触到周将军，所以我才义无反顾地娶了她。可让我一心一意地爱着她，恐怕下辈子我都做不到。”

“其实嫂子不过是老大的一块跳板，”张茂拍马屁道，“老大能爬道今天的位置，靠的可是自己的才干。广州城有权有势的公子哥也不少，可周将军却懒得看他们一眼，独独对老大信任有加，谁能享受这种待遇？”

“行了，好听的话你就不必说了，”江楚越摆手道，“你只需要听我的，别去招惹沈天瑜就行，大小姐那儿我自会想办法让她知难而退。”

“老大可有主意了？”

“明儿你去找个会说话的人，让他启程去广州，挑起风言风语，让周将军听到大小姐在贺家的所做所为。”

“老大这主意真是巧，”张茂佩服道，“周将军一直重视跟贺家的交情，哪能忍受大小姐胡作非为？定马上赶到上海来震慑大小姐。只是这样一来，老大可就彻底得罪大小姐了，大小姐不傻，八成能猜到这风言风语跟咱们有关。”

“猜到便猜到，”江楚越冷笑，“没有证据她能拿我如何？只要周将军出面，至少我的命保住了，沈天瑜也保住了。在这种情况下，能保命已经是万幸。”

“老大，我明白了，”张茂边往外走便道，“时间紧迫，我这就给你找人去。”

江边别墅里，顾坤秀正在客厅里整理旧物，沈天瑜坐在她旁边，娘俩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话。贺季辰一大早便出门了，这令顾坤秀不安，毕竟他贸然搬出来，贺家的人定不能接受，万一他们找上他，游说一通，他扛不住再次抛弃她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