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安,你别忘了,你还是贺紫玥的丈夫,你俩只是分居了,并未正式离婚。你如何娶我,给我个堂堂正正的名分?”
“若不是两天前我收到这个东西,怕也不敢跟你表白的。”白易安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离婚协议,贺紫玥跟他的签名赫然印在上头。
“紫玥竟然主动跟你离婚了,”沈天瑜帐然若失,“她怎就相信那些流言蜚语了呢?”
“也许她是心灰意冷了,”白易安苦笑,“我的心一直在你身上,她早就看出来了。她知道,不管她做什么,委曲求全到何种地步,我都不可能爱上她的。离婚对她是一种解脱。”
“你真觉得离婚是件好事?”沈天瑜气不打一处来,“紫玥非要跟你离婚,定是相信咱俩有私情,她相信了,别人也就相信了,你不在乎自己的名声,我还在乎呢。”
“为什么要在乎呀?”白易安皱眉,“天瑜,我们离开将军府了,那些尖酸刻薄的人跟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们好好过我们的日子,把那些流言蜚语淡漠掉,这不挺好的吗?”
“可景宇是贺季辰的骨肉,”沈天瑜摇头,“是贺家的长孙,这是一辈子都抹不掉的事实。”
“贺季辰都死了,还会有人肯认景宇么?”白易安道,“也许在你眼里,名节比什么都重要,可在一个孩子的眼里,没什么比一个完整的家更重要。我可以给他父爱,可以让他衣食无忧的长大。”
“所以你觉得我很自私是吗?”沈天瑜痛不欲生,“死要面子活受罪?为了名节,让一家老小跟着我吃糠咽菜的?”
“难道不是吗?”白易安丝毫不留情面,“你的男人没了,就得再找个男人靠着,不然在这乱糟糟的世道根本过不下去,更别说还要养活一家老小了。我定会把景宇视如己出,会比贺季辰还要爱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因为我不爱你,”沈天瑜一字一顿道,“我不想跟一个不爱的男人过一辈子,这理由够充分吧?”
白易安边起身边道:“一辈子很长,我有的是机会让你慢慢爱上我。天瑜,别逞能了,不然在你遇到一个爱的男人之前,你已经活活饿死了。”
“你不用这般瞧不起我,”沈天瑜赌气道,“别忘了我现在有工作,我能自己赚钱。之前雅琴自个开店,干得比男人都好。人的潜力都是在绝境中被激发出来的,男人能办到的事,女人咬咬牙也能办到。”
白易安绿着脸走了。他从大学时代就暗恋沈天瑜,暗恋得不卑不亢,好不容易熬到今天,等到了属于他的机会,却料不到被她绝情地拒于千里之外。是他做得不够吗?他到底要掏心掏肺到何种地步她才能感受到他的真心?
“小姐,白先生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春妮端着盆热水走进来,疑惑地问,“我刚在小院碰到他,他冷着一张脸,我跟他打招呼他也不理会我。他脾气一向好,从不这样的。”
“随他去吧,”沈天瑜胸口疼痛难忍,扭曲着一张脸道,“春妮,这两日咱们要找房子搬出去了。你去赵府跟赵太太说一声,就说我扭伤了脚,要养上几日,实在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