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梦犯难了，最后硬着头皮说，“阿江虽在多年前就伺候贾姨娘，可听说她背景复杂，路子野得很，爹可去查查她的背景。”

“我每日军务缠身，哪有工夫去查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贺天佑道，“只要查出是阿江做的，证据确凿，她就是长双翅膀，也飞不出将军府的大院。”

“爹有气就尽管冲阿江去好了，”周梦恳求道，“别迁怒贾姨娘好不好？自个的丫鬟做出伤天害理的事，贾姨娘心里也不好受。”

“周梦，你今天有些不理智，”贺天佑不留情面道，“既然我认定是阿江做的，贾姨娘又如何脱得了干系？你有何证据证明不是贾姨娘指使阿江做的？”

“爹同样没证据证明是贾姨娘指使阿江干的不是吗？”周梦同样不留情面地反问，“爹不想放过一个坏人，也不该随便冤枉一个好人吧？听说贾姨娘她爹在跟季辰打仗，看在他的面子上，爹就不能对贾姨娘宽容些吗？”

“罢了，难得你替她求情，”贺天佑总算让了一步，“爹能不卖你的面子么？这次打仗不管是缺少你爹的支持，还是缺少贾都尉的支持，季辰都不可能顺利打胜仗的，你们两家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你刚刚说要跟我求个情，到底是什么？”

“沈少奶奶跟她腹中的胎儿差点命丧黄泉，弄得人心惶惶，”周梦高兴道，“这事早点有个定断才好。我请求爹允许我去看望贾姨娘，允许贾姨娘去看阿江。事情若真是阿江做的，就劝她早些认罪，这样大家的日子就都清静了。”

“行吧，你去吧，”贺天佑点头道，“让门口的士兵带你去，谁都不敢拦你。”

周梦退出去了，贺天佑抬眸问冷南山：“你对这事怎么看？”

“周少奶奶怕是沉不住气了，”冷南山感慨，“这事的幕后主使八成是她。她这般迫不及待地要除掉阿江，就是为了让自己置身事外。可她想得太简单了，我跟老爷都不是省油的灯，自然能猜出她的用意，她贸然找上门，相当于暴露自己。”

“她不是头脑简单，”贺天佑摇头道，“你以为她不来找我，我就怀疑不到她身上去么？她就是仗着我跟她爹的关系，知道我不敢拿她如何，所以才要跟我摊牌的。她跟贾曼文都害怕阿江吐口，所以才要除掉阿江。只要阿江没供出她们，我还真不能拿她怎么样，甚至想批评她都找不到借口。”

“所以老爷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冷南山问，“还是像对待贾姨娘那样，先把这笔账记起来？”

“周梦跟贾曼文不一样，”贺天佑苦恼道，“我若罚她，跟周将军的同盟就消失了。周将军还是我多年的朋友，为人正直讲义气，我承担不了跟他闹翻的代价！”

“就怕周少奶奶恃宠而骄，”冷南山说出他的顾虑，“这次没得逞，下次还是要残害沈少奶奶或者残害别人该如何？”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贺天佑一筹莫展，既不能跟她撕破脸，又要震摄她，也是不容易啊。”

“老爷，日子还长，我们从长计议，”冷南山道，“我不信，咱们两个身经百战的大男人，会拿一个丫头片子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