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情分不一定非得靠时间堆砌,”贺季磊不服气道,“我当然知道天瑜是二房的人,可我对她没有恶意,她对我也没有恶意,彼此投缘,干吗还大房二房分得这般清楚?”
“你真的只把她当成妹妹吗?”
“那是自然,就算我有非分之想,她已然成为我弟妹了,我还能如何?”
“你行动上不能如何,心也不能惯着你自己!”潘宝琳霸气道,“当兄长的惦记弟妹,说出去是让人唾弃的!沈天瑜她到底有什么好?你跟季辰作为贺家两个最优秀的男人,竟然都被她迷得晕头转向的。”
“我也说不上她哪点好,”贺季磊彻底坦白,“见她第一眼就忘不掉了,到现在见了她还是心乱如麻。”
“行,还不赖,”潘宝琳忽然变脸,欣慰道,“只要你别吊死在惠兰这一棵枯萎的树上,知道移情别恋,娘就放心了。儿子,就因为你优秀,你肩上的担子太重了,没法像季豪那般出去花天酒地。你见到的女人太少,所以觉得沈天瑜新鲜。等你一个个貌美如花的妾进了门,你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沈天瑜啊?”
“娘,你可别这般说季豪,”贺季磊皱眉,“他马上娶妻了,不是痛改前非了吗?”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潘宝琳冷冷道,“就你弟弟这副德性,能痛改前非吗?不过是我念叨他烦了。我对他是没什么期望了,他在贺家的唯一作用就是传宗接代,好不容易有个体面的大小姐肯嫁给他,他才迫不及待地要结婚了。男人嘛,都是要面子的。”
“季豪好面子?那可奇怪了,几个月前,他不是想娶什么歌女吗?”
“只能说那时候的他还不够成熟。我一直反对不清白的女人进潘园的门,念叨的次数多了,他的想法也就改变了。”
“娘,我明儿就问爹赴军中任职的事儿,”贺季磊蹲下来,眼巴巴看着潘宝琳道,“我定努力不负你的期望。但你能不能答应我,善待惠兰,别去算计天瑜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罢了,难得你求我,”潘宝琳终于妥协,“只要你听娘的话,娘自然也依你。”
周梦一夜睡得酣畅,醒来时对着镜中自个那张红润脸,心情好到要飞起来。
“周少奶奶起这般早?”晴儿端着洗脸水,走进来道,“不再睡会儿吗?”
周梦摇头:“不了,今儿约了我娘要逛街呢。晴儿,过来帮我梳头。”
晴儿捞起梳洗,仔仔细细地给主子理头发。周梦这几年的头发全是她梳的,法式也是她编的,这活计已然熟练到闭上眼睛都能做了。
“一想到沈天瑜此刻还在祠堂受苦,”周梦笑道,“我就浑身舒畅。晴儿,你说,她好歹也是个富家小姐,受得了这份罪吗?此刻她该还在那儿跪着吧?”
“小姐,沈少奶奶已经回房了,”晴儿小心翼翼道,“昨儿少爷亲自去接她的。”
“你说什么?季辰他敢!”周梦勃然大怒,“让沈天瑜跪祠堂可是爹亲自下的命令,不把那个贱女人赶出贺家算她走运了。这事爹知道吗?”
“老爷知道了,整个将军府除了周少奶奶,所有人都知道了,”晴儿道,“昨儿小厮来派喜讯,周少奶奶睡得正香,我不敢把你给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