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喊什么喊？”小厮窜到春妮跟前，气急败坏道，“祠堂离花园这般远，你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得见！就算把人招来了，也得打你一顿泄愤……”

“呸，你这狗东西！”春妮往地上吐了口干沫，骂起人来格外带劲，“你狼心狗肺道德沦丧，见死不救你还算是人么？我咒你出门被马车撞死，脸摔成一个面饼，连你爹娘都认不出你来！”

“小驴蹄子，竟敢诅咒我，活得不耐烦了？”小厮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木棒，敲得门板啪啪作响！

“打不到我，打不到我，”春妮朝他吐了吐舌头，挑衅道，“有能耐把门开了进来跟我打一架。”

“我才不上你的当，”小厮丢开木棒，红着眼道，“你就好好守着你家主子过夜吧，等明儿到时间放你们出来，大爷我定给你松松皮！”

“你干什么？刚才为什么打门！”有人过来了，那声音令春妮很是熟悉。

“你是谁呀？”小厮不带怕的，眉毛一挑一挑地问，“这儿没你的事，别多管闲事知道吗？”

“你算什么东西？”赶来的男人怒了，“敢对沈少奶奶这般无礼？活得不耐烦了？”

“你到底是谁？”见对方语气强硬，小厮有些犯怵了。

“问天，别跟他废话了，”春妮激动地叫起来，“沈少奶奶晕倒了，你快救救她呀。”

“什么？沈少奶奶晕倒了？”问天顿时慌乱了，扭脸命令小厮，“快把门打开，别闹出人命了！”

“你到底是谁？”小厮死扛道，“我只能听老爷的话。”

“我是三少爷的副官乔问天，”问天一字一顿道，“少爷不放心，让我来瞧瞧沈少奶奶。我一来便看见你在欺负春妮，到底谁给你的胆儿啊？你还真把自个当个东西了！”

“看门是老爷给我的任务，”小厮被羞辱一顿，反倒硬气起来了，“哪怕三少爷人来了也不行，更何况你一个小小的副官呢？”

“乔副官，别跟他废话，”春妮嚷嚷，“你搜他的身，钥匙应该就在他身上。”

乔问天毕竟是军人出身，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小厮摁在身下，大肆搜刮一番，却没搜出钥匙来。

“钥匙在哪儿？”他被一顿挫败感刺激到，怒发冲冠地质问，“你敢玩我是吗？”

“副官了不起啊？”小厮来劲了，咬牙切齿道，“这贺家有谁能大过老爷？有能耐你动手啊，没准我会因为你这顿胖揍发迹呢。”

“乔问天，狠狠揍他一顿，”春妮煽风点火道，“他这人就是吃软怕硬，我敢打赌，他扛不过你三个拳头。”

乔问天没听春妮的，从小厮身上下来了。

“你这胆小鬼，为什么不动手啊？”春妮气得跺脚，“若老爷怪罪，你通通算我头上。沈少奶奶都快没命了，我还在乎老爷一顿责罚么？”

“春妮，我跟你一样，”问天叹气，“为了自个的主子能豁出生命。若老爷光处罚我便罢了，可他迁怒少爷怎么办？我亲自去请少爷吧，你等我。”

他说罢，一溜烟似的跑了。

“你完蛋了你，”春妮指着小厮的鼻子造势，“三少爷最疼的就是沈少奶奶，你这般欺凌沈少奶奶，他不扒了你的皮才怪呢。”

“我现在就去请老爷来主持公道，”小厮给唬住了，慌里慌张地往外走，“老爷罚我我认，谁罚我我都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