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也就罢了，”春妮叹气，“只是沈少奶奶这病耽误不起，还是要请二姨太立马请个大夫。”

“你让我开这个口？”冯妈皱眉，“你哪来这个胆儿？如今沈少奶奶是个烫手的山芋，怕是一提她的名字，二姨太就炸了！”

“冯妈，你不想管是吗？”春妮气咻咻质问，“为何我同沈少奶奶都看走眼，竟瞧不出你的虚伪？当初你在周少奶奶那儿受了气，找到沈少奶奶诉苦，沈少奶奶是如何安慰你的？她可是一点都没有嫌弃你！”

“沈少奶奶病了，我也心疼啊，”冯妈辩驳，“可此刻我走不开，跟二姨太开口请大夫，二姨太也不会答应的。”

“你只管开口，”春妮道，“二姨太答不答应是她的事，我绝不怪你。”

重压之下，冯妈终于妥协，端着咖啡进客厅去了。春妮在门外等了五分钟，见到冯妈一脸阴郁，她便提前知道结果了。

“二姨太大发雷霆，说这么点小事也来烦她，”冯妈叹气，“她该是狠下心要冷落沈少奶奶了。”

“当婆婆的眼巴巴看着儿媳妇去死，”春妮恨得牙痒痒，“她不怕遭雷劈吗？”

“丫头，你可得小心点！”冯妈吓得面如死灰，“若让人听了去，你免得了一顿耳光吗？主子便是主子，是容不了下人非议的。”

“冯妈，你能不能救救沈少奶奶？”春妮哽着嗓子哀求，“我一出来，她一个人在房里熬着呢。她不但没丈夫瞧病，如今更是连口水都没的喝。周少奶奶去房里闹了一通，把水壶踢碎了，把厨房的水倒了，柴火也藏起来了，明摆着把沈少奶奶往死路上逼！”

“这个女人，真是歹毒！”冯妈听罢，顾不上尊卑有别，咬着牙谩骂，“哪天她若失势，看别人如何折磨她！春妮，我怕是也帮不了什么忙，要不你自己到街上去请个大夫。”

“可我走了，小姐怎么办？”春妮摇头，“留她一个人在房里我不放心。”

“我现在走不开，”冯妈道，“待会儿我找机会去沈少奶奶房里瞧瞧，你放心去吧，到了街上，你还能给沈少奶奶带点热粥回来。为了救你主子的命，你就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春妮拔开腿就跑，在门口却被房门给拦了下来，说周少奶奶有交代，今儿谁都不许离开唐园。

“沈少奶奶病了，”春妮强迫自个冷静下来，黑着脸道，“我要上街请大夫，谁敢拦着？若沈少奶奶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沈少奶奶没露面，谁知道她病没病？”门房道，“主子们生病，一般不都把大夫请园里来么？既然周少奶奶发话了，我们只能听她的话，你一个丫鬟就别让我为难了。”

“好端端的，周少奶奶凭什么门禁？”春妮不服气地问。

“周少奶奶说，今儿唐园来那么多客人，”门房回答，“都是有头有脸的太太，万一哪个丫鬟老妈子手脚不干净，顺走什么东西，没有门禁可就不好找回来了。”

春妮道：“我不是伺候那些太太的丫鬟，你们若不信，大可搜我的身，我身上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

“春妮姐姐，男女授受不亲呐，”门房窘得满脸通红，“我若搜你的身，那成什么了？求你回去吧，真的别叫我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