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埋我的孩子？”沈天瑜彻底癫狂，痛不欲生道，“你没有这个权利！贺季辰，打死我都不会信的，我必须要见我儿子，他是死是活我都得见他！”

“有人可以给我作证，”贺季辰无比淡定地说，“就是你婆婆。她跟你一样幸运，从河里被捞上来后就活下来了，除了你们两个，其他人都死了。你婆婆亲眼看着孩子催产下来的，也亲眼看着他被埋的。你要是不相信我，大可让你婆婆带你去坟地。”

“我儿子死了，”沈天瑜泪如雨下，“贺季辰，这一切都拜你所赐！江楚越死了，广州城也被你占去了，你为什么还要追杀我们？本来梁铁军和凤儿他们都能活得好好的，可现在他们死了，因为你而死的！”

“我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贺季辰叹气，“我就是不忍心看你在外头吃苦。你为什么要逃啊？乖乖待在广州等我回来不好吗？你知道我对你绝对不会有恶意的。”

“你真不知道我为什么逃？”沈天瑜反问，“我是江楚越的遗孀，我跟你跟贺家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可能跟着你姓贺，为了他，我只能躲你躲得远远的，他是你仇人的孩子，你也是他的杀父仇人，你们俩一天都不能生活在一块儿！”

“可他现在死了，你可以毫无顾忌地跟我在一块了，”贺季辰脱口而出，“兜兜转转，我还是你最好的归宿。天瑜，你可不止刚夭折的这个孩子，景武不也是你的亲骨肉吗？这阵子他不知道怎么了，一直在念叨你，你应该留下来陪着他成长。”

“儿子我会见的，”沈天瑜道，“不过见景武之前我得先见我婆婆，她在哪儿？”

江老太太倍受打击，亲眼目睹孙子被埋之后就彻底瘫在床上了。一见到儿媳妇她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老天爷太狠了，连江家唯一的血脉都不肯给。

“娘，我带你离开上海吧，”沈天瑜哽着嗓子道，“孩子没了，楚越也死了，可咱俩还是一家人，我的良心不允许我扔下你不管。”

“天瑜，贺季辰不会放你走的，”江老太太绝望地摇头，“他大费周折地去堵你，不就是想把你留在身边吗？梁副官死了，不可能再有人替你出头了。”

“娘，只要我愿意走，谁也拦不了我，”沈天瑜斩钉截铁道，“贺季辰非要我留下，我就死在这儿。”

“天瑜，贺季辰跟我谈过了，”江老太太道，“他不想让你走，所以我也可以留在这儿，他一定以礼相待，保障我的生活。”

“所以娘想留下来么？”“哪怕死，我也不会留在贺家。不管怎么说，我儿子死在贺季辰手上，我怎么能跟他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那我跟娘走，”沈天瑜道，“我给你养老送终。楚越生前待我不薄，所以无论如何我也没有理由扔下娘不管。”

沈天瑜的决断很快传到贺季辰耳朵里，贺季辰把景武叫到跟前，说马上安排他见她娘。

“我可以见娘了？”景武懵懵懂懂道，“娘她会喜欢我么？”

“你是你娘的亲儿子，她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贺季辰笑着说，“你不是很想娘留下来陪你么？那你就哭，就闹，求你娘留下来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