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作为你的副官我有义务提醒你，”赵凌风道，“跟江家军打仗我们没有打赢的胜算，你可想好了万全之策？”

“没有什么万全之策，”贺季磊苦涩地说，“我的目标也不是打胜仗，而是保存一定的实力。大不了把这个位置让给别人，我逃命去。”

“虽然我没有把握打胜仗，”赵凌风拍胸脯保证，“但我会尽全力替你打这场仗。江楚越想动你，得越过我这儿。”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贺季磊欣慰不已，“你这次回来，没有把事情办成，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应该嘉奖你。今晚我在翠丰楼置一桌席，你跟曼文单独去吃。”

“曼文她还没知道咱俩的心思吧？”关键时刻，赵凌风打起了退堂鼓，“将军，不怕你笑话，我害怕一个人面对她。我知道你一定是以你的名义把她约到翠丰楼去，她要是在翠丰楼看见我，估计什么都明白了。她一定会很激动的。”

“她早晚得知道的，”贺季磊轻描淡写地说，“而且我认为这是最好的方式。我不当面伤了她，又能让她明白你的心意。你不必太顾虑，只要有我的支持，就没有你拿不下的女人。”

当晚，得知贺季磊约自己，贾曼文格外高兴。要知道贺季磊并没有外出吃饭的习惯，连一直得宠的小桃也没有这种待遇的。所以她为了这次约会早早做准备，挑自己最喜欢的衣服，戴最昂贵的首饰，老早就让双喜伺候她梳妆打扮。

“大少爷终于开窍了，”柳儿高高兴兴道，“知道心疼大少奶奶了。像方姨娘那样的，除了会耍点狐媚手段，还会什么呀？一点内涵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季磊为何突然约我上外头吃饭，”贾曼文心里根本没底，“这段时间家里发生那么多事，季豪尸骨未寒，季辰也还在江楚越手里，他怎么还有那种心情呀？”

“估计是他整日面对太太哭丧的脸，”柳儿猜测，“自己也快崩溃了。过去他一直亏欠大少奶奶的，一边弥补你，还能一边散心，何乐而不为呢？”

“这两个叉子都不要，”贾曼文将柳儿才插在头上的金叉拔下来道，“素净一些。季豪的遗体还没梦送回上海，丧事没办，在这种时候穿金戴银不合适。”

“大少奶奶说的对，”柳儿吐了吐舌头说，“我一时高兴，都忘记这茬了。方姨娘不经事，这几日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难过大少爷越来越烦她了。”

“其实我知道，季磊心里比娘还苦，”贾曼文心疼道，“他只是不努力表现出来罢了。他像娘一样伤心，又不得不维持大局，真的很难。”

“大少奶奶心疼大少爷，就高兴地陪他吃这顿饭，说点他爱听的话。”

“这是自然，只是除此之外，我还能不能做点别的，比如找我爹帮忙之类的？”

“我看没这个必要了，”柳儿摇头，“二少爷被枪决这么大的事情，大少爷和太太都管不过来，何况是咱们老爷呢？”

“枪决的事情已经发生了，爹也管不了，”贾曼文道，“我说的是找回遗体的事儿。不下葬娘一天都不会安心，江楚越要是不卖季磊的面子，自然也不给人的。也许我爹在广州认识什么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