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他放弃好了，”沈天慧赌气道，“反正他明知道，他当初该娶的人就不该是我。”

“听你爹说，你在大婚当日闹过一场，令你公公很是不满。你公公婆婆其实没有表面上那么喜欢你，一来看在你爹的面子上，二来忌惮将军府，毕竟你爹可是贺季辰的岳父。贺将军认下沈天瑜，就等于默认把你许配给亦笙了，他们吴家敢休了你，便是对将军的不敬！”

“娘，我不知道这中间还牵扯**军府，可贺将军再有权有势，也不能管我离不离婚吧？”

“亦笙他爹娘不喜欢你，”樊英道，“可亦笙喜欢你呀，他看你的时候两只眼睛都能放出光来。天惠，你要是离了婚，闲言也就坐下了，再加上你年纪大了，日后再想嫁个像吴家这样的，怕是很难。”

“我年纪大了？”沈天惠气得翻白眼，“娘，我左不过二十五，不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吗？”

樊英感叹：“可如今出来应酬的小姐们大多是二十出头的，十八九的也是一抓一大把。更大的优势是人家没婚配过，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娘，我也是黄花大闺女，”沈天慧埋声道，“同房几日，我愣是没让吴亦笙碰过我！”

“我就知道，你这倔脾气定会做出荒唐之事，”樊英摇头道，“只是不忍说破罢了。天惠，女人嫁到婆家若不开枝散叶，便是不贤惠，你怎可如此胡闹？再说了，哪怕你离婚后昭告天下，说你还是处子之身，谁又能信啊？”

“我不需要谁都相信！”沈天瑜脸颊泛起红晕，“只需贺季辰信便可。我不光要把心留给他，身子也是他的。”

“真不害臊！”樊英气得跺脚，“罢了，女大不中留，娘老了，管不住你。娘只告诫你一声，离了亦笙，往后你后悔都没地儿哭去。你现在就跟亦笙回婆家去，别惹你爹不痛快！”

沈公馆撵人，沈天慧再不乐意，也得跟着吴亦笙走了。

才回到吴家，大壮便小跑上前，附在沈天慧耳边嘀咕着什么。大壮跟喜宝一样，是随同沈天慧陪嫁过来的小厮，素日只与自己的主子亲近。

“当真？”沈天慧挑眉，亢奋道，“让你的人盯紧些，动手也干净利落些，我可不希望别人查到我头上。”

“大小姐，你答应给我的……”

“我沈天慧是赖账之人吗？放心，事成之后，只会多给，不会少你一个子的。”

“你俩在嘀咕什么呢？”吴亦笙扯着嗓子询问，“何事不能当着我的面说？”

“是我娘家的事，”沈天慧敷衍道，“鸡毛蒜皮，就不劳你费神了。”

两人回到房间，沈天慧发现房里多了张小床，吴亦笙脱下大衣，随手一挂，便慵懒地躺在那张铺着新褥子的床上。

“你何时差人把床送进来的？”沈天慧不满，“吴亦笙，你这不是故意让我难堪吗？”

“天惠，我都睡了好几天沙发了，”吴亦笙理直气壮道，“身子实在难受，你总不能一直让我睡沙发吧？”

“你爹娘若知道咱俩没同床，”沈天慧郁闷至极，“会怎么想？我在吴家还怎么待下去呀？”

“反正你也不想一直待下去，”吴亦笙道，“我爹娘若主动提出离婚，不正好顺了你的心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