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什么好事，我更应该马上回去，”江楚越道，“天瑜她老喜欢胡思乱想，想一出是一出，不开导是不行的。”

江老太太无奈，只能放儿子走。儿子有多迷恋沈天瑜她是知道的，就算她反对，他也不会听她的，何必多此一举，落个苛待儿媳妇的坏名声？

沈天瑜一夜不睡，凤儿端进房里的早饭她也一口没动。她披头散发，两眼无神，仿佛头顶的天不知不觉就塌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江楚越走进来，暼了沈天瑜一眼边质问凤儿，“你没把沈姨太伺候好么？”

“老爷，这不是我的错呀，”凤儿委屈巴巴地替自己辩白，“沈姨太昨天还好好的，谁知道一觉醒来，就要死要活的了。我真不知道哪里又得罪她了！”

“你什么态度啊？”江楚越更生气了，“沈姨太不说，你不会问吗？作为贴身丫鬟，你一副不耐烦的模样，能伺候得好谁啊？”

“老爷，我不是这个意思，”凤儿更委屈了，“我已经小心翼翼地照顾沈姨太了，今天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不清楚，我一直问她她也没说。你一来就劈头盖脸地的责备我的不是，我冤不冤啊？”

“不管凤儿的事，”沈天瑜总算开了口，“江楚越，你让凤儿出去，我跟你好好谈谈。”

江楚越摇摇手，凤儿苦着一张脸退出去了。

“我知道你没在生凤儿的气，”江楚越凑到沈天瑜跟前道，“可凤儿越来越没大没小是不争的事实。只要你一句话，我立马就把她打发走，给你换个更好的。”

“你又想来敷衍我是吗？”沈天瑜忽然起身，颤着嘴唇问，“你要把凤儿打发走，不是因为她不听话，而是你管不住她，她不能再替你监视我了是不是？”

“你风风火火地把我叫回来，”江楚越皱眉，“不会就为了凤儿的事情跟我吵吧？我承认，我让凤儿监视你，那是因为我关心你，我不算过分。”

“凤儿的事不算过分，那贺季辰的事呢？”沈天瑜迫不及待地直奔主题，“你根本就没打算放过他，为什么还要把我耍得团团转？”

“谁跟你说的？”江楚越吃惊，“贺季辰的事情我才有了计划，你就什么都听说了？”

“你甭管谁告诉我的，”沈天瑜激动嚷嚷，“我要你说清楚，为什么要出尔反尔处死贺季辰？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早跟你说过了，贺季辰的命不在我手上，”江楚越刻意敷衍，“他是去是留是生是死，那帮都尉说了算。我已经很努力地去救他了，只是说服不了他们。贺季磊从来就不想赎人质，他甚至派人在广州城搞破坏，害采莲染病，死在将军府里。我不想坐以待毙。”

“恶事都是贺季磊一人所为，”沈天瑜道，“你有什么理由把这笔账算到贺季辰头上？而且我还听说你让贺季豪当街示众，也有杀他的打算，你凭什么这么做呀？”

“说到底这是军务，”江楚越背过身，冷冰冰地说，“不管什么时候，女人都不该掺合军务的，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贺季豪我管不着，”沈天瑜一字一顿地说，“可贺季辰你必须把他给放了。答应好的事情一定要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