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不能为将军分忧解难，”梁铁军自责，“将军可得保重身体呀。咱们一直把贺季豪藏起来，现在公诸于众，将军打算如何处置他？”

“关于贺季豪的事已经传到贺季磊耳朵里，”江楚越摇头，“他没有提出赎人，也没有任何表态，看来是打算破罐破摔跟我宣战了。我要处死贺季豪，当然了，贺季辰也不能幸免于难。”

“将军不打算给自己留一点退路，”梁铁军的心抽了一下，“是不是这场仗就算贺季磊不打，你也会打的？”

“没错，我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了，”江楚越脱口而出，“贺季磊就是卡在我喉咙里的一根刺，早点拔出它，我也能早些呼吸畅快。”

“贺季豪也就罢了，”梁铁军道，“他是贺季磊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将军杀了他，在感情上定能打击到贺季磊，可贺季辰就不一样了，贺季磊也许根本就不在乎他是死是活。”

“贺季磊不在乎，我同样也不在乎，”江楚越道，“把贺季辰放走就是放虎归山，哪天他会在战场上成为我的对手。也许你会说我怯懦，畏战，可我现在不在乎了。要杀死贺季辰，我可以找出一百个理由来。”

“怕是沈姨太不会愿意，”无奈之下，梁铁军只能把沈天瑜给搬出来，“你杀了贺季辰，如何跟她交代？恐怕她任何解释都不会听进去的。”

“那我就给她时间慢慢熬吧，”江楚越叹气，“我是西南的父母官，我肩上挑着沉甸甸的担子，日子久了，她应该能理解我的苦衷。”

“所以将军今天来，就是要跟我商量贺季辰的事情？”

“这件事情我已经做了决定。不是要跟你商量，而是知会你一声。而且我还想知道，要是你还是我的贴身副官，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

“我希望贺季辰能活下来，”梁铁军坦诚，“可他的命运掌握在将军手上，将军说了算，我尊重将军的决定。”

“你为什么还希望他能活下来？”江楚越皱眉，“你说过的，你欠他的人情已经还完了。”

“确实还完了，”梁铁军道，“可这也不妨碍我盼着贺季辰好吧？身为一名军人，不是是贺季辰的为人，还是才干，都是令人钦佩的。”

“行了，只要你能理解我的行为就行了，”江楚越起身，终于要走了，“眼下局势紧张，不管我做哪个决定，那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我不得不谨慎。”

梁铁军虽然说嘴上不在乎，可心里却乱了。尽管人情还了，可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去死，没几个人能做得到。

当天夜里，他思来想去，就是睡不着。最后决定再拉贺季辰一把，把贺季辰的命运交到沈天瑜手上，让沈天瑜想办法营救他。

他翻下床，推开门，守门的士兵迎上前，问他有什么事？

“其实没什么事，”梁铁军故意淡然道，“就是不知道怎么了，一直睡不着。你干这份差事也很闷吧？不如咱俩聊聊？”

“张副官还是请回去睡吧，”士兵谨慎道，“万一让人看见咱俩在聊天，我可没办法跟将军交代。”

“你认为将军会在意这点小事？”梁铁军挑眉，“他频频来看我，知道他想干什么吗？我马上就要咸鱼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