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问天，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盘，”春妮忍着怒火道，“我不想跟你吵架。把行李提出去吧，在外面等我。”

乔问天垂头丧气地出去了，沈天瑜郁闷道：“春妮，你不必为了我跟问天置气的，毕竟你搭伙过一辈子的人是问天。”

“这话没毛病，”春妮气咻咻道，“可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不讲道理呢？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小姐，不管我嫁了谁，你的事我都不能不管，你受了委屈我绝不能当作看不见。”

“傻丫头，你对我好我知道，”沈天瑜愣是挤出一个笑来，“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时间不早了，快跟问天走吧，在广州待久了，对你俩不是一件好事。”

“小姐，你说要好好跟江楚越过日子，不是真心话吧？”春妮问，“为什么我感觉你当真了，他也当真了呢？”

“这种话我不是第一次说了，”沈天瑜面如死灰，“江楚越他我说到做到，我总不能一次又一次诓他吧？做人如果太虚伪，连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了。”

“小姐，你不用有太大的心理负担，”春妮道，“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觉得江楚越好，想对他付出真情就付出真情，不想付出真情就逢场作戏。待到三少爷自由了，有能力把你接走了，你再由着自己的心来做选择吧。”

“江楚越不会让我有选择的机会，”沈天瑜轻轻摇头，“恐怕在我生下他的孩子之前，他不会放走贺季辰的。我已经对不起景武了，总不能又扔下其他孩子不管吧？”

“小姐，你绝对有理由面对三少爷，”春妮激动地说，“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相反，是三少爷欠你的。你要是喜欢上江楚越了，我支持你在广州好好过日子，毕竟感情是可以用时间慢慢培养出来的。也许别人会认为是江楚越横刀夺爱，可当初的三少爷又何尝不是呢？最重要的是选一种你认为舒服的生活。”

花园里传来一阵汽车的喇叭声，沈天瑜催促：“我记下了，你快走吧。到了西安好好跟问天过日子，照顾好你的公公婆婆。只要咱们都好好的，将来就一定有见面的机会。”

春妮格外不舍，往花园走去的时候三步一摇头，仿佛跟沈天瑜是生离死别。汽车发动起来，绝尘而去，沈天瑜再也扛不住，两行清泪奔涌而下。

“没什么可难过的，”江楚越安慰她，“人生来就得面对别离，乔问天和春妮有自己的生活，他们不是你的人生。我是你的丈夫，所以我才是跟你共度一生的人。等咱们老死的那一天，也要面临分别，撇下咱们的孩子。这一切是避免不了的。”

“你怎么知道我难过？”沈天瑜问，“我求你那么多日，不就是为了让他问离开广州吗？不管怎么说，感谢你的理解和支持。”

“那你刚才当着他们的面说的那些话，”江楚越一脸渴求，“是真心话吗？你愿意跟我过一辈子？”

“只要你尽快放了贺季辰，”沈天瑜脱口而出，“而且尽力做一个好丈夫，我认命。”

天亮的时候，城墙脚下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有人敲锣打鼓，说城墙上挂着的人是贺家二少，他们的将军跟贺家竟然撕破脸到这份上了，怎能不引起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