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瑜，想不到你翻脸比翻书还快，”江楚越气不打一处来，“你不是才跪下来求我，只要我肯放过你的朋友，你什么都愿意做吗？怎么？你那些朋友的命已经不重要了？”

“你日日早出晚归，恐怕早就把自己答应过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吧？”沈天瑜寒心道，“你只是想戏弄我，还指望我抱什么希望？”

“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言而无信的人？”江楚越郁闷至极，“既然你心里早有了论断，还提那种要求做什么？还给我下跪做什么？不是犯贱吗？”

“没错，我就是犯贱，”沈天瑜越说越激动，“不然当初我也不会上你的当，嫁给你还让你糟践我。江楚越，你根本就是言而无信。”

“我不认，没人能往我头上扣屎盆子，”江楚越咬牙切齿道，“不管是哪个决定，都是自己做的。虽然我还没有放了乔问天夫妇和贺季辰，可已经有四个人活下来了。以我跟贺家的仇怨，贺季辰还能在我的地牢里活着，他就该烧高香了。”

他说罢，走到床前，从褥子里掏出沈天瑜藏的东西。哪里是什么书？而是沈天瑜的亲笔画，上头画着贺季辰英俊不凡的脸！

“老爷，我劝沈姨太别画这个东西，”关键时刻，凤儿选择出卖沈天瑜，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你也知道沈姨太的脾气，她想做的事情，没人拦得了。”

“不用跪，确实不关你的事情，”沈天瑜鄙夷地暼了凤儿一眼，“老爷深明大义，有些事情不必你细说他就会明白，他也舍不得罚你这忠仆。”

“沈天瑜，你得给我一个解释，”江楚越明显被刺激到了，红着眼睛质问沈天瑜，“你到底要干什么？心里藏着个人，就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吗？”

“我闲着无聊，想画画，”沈天瑜哽着嗓子说，“画着画着便画了这个东西。这是刻在我脑子里的东西，我忘不掉也抹不开，你能理解我心里的无奈吗？”

“我能理解你，谁来理解我？”江楚越恨道，“过去也就罢了，如今咱俩成亲了，你是我的女人！你痴迷一个男人，还要把他带进我们的生活里，让我情何以堪？”

“既然画落在你手上，你就拿去烧了吧，”沈天瑜痛心疾首道，“日后闲着没事，我还是想画，一直画到我记不起他的模样为止。”

“凤儿，你拿去烧，”江楚越毫不迟疑地将画纸递给凤儿，叮嘱道，“烧得干干净净，一点渣都不要剩下。”

“老爷，沈姨太是一时糊涂，”接过画，凤儿不忘给沈天瑜求情，“你泄泄气就罢了，千万别为难她，她的日子也不好过的。”

“你家女主人要是能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江楚越感慨，“她就是故意一次又一次地挑战我的底线。”

“我刚才说过了，这件事情不完全是沈姨太的错，”凤儿忽然改口，“我也有责任，我没能劝她看开一点，好好认清现实。”

凤儿退出去的时候，沈天瑜望着她的背影，感觉恶心。这般见风使舵的丫鬟，对她怎么可能是真心呢？她不过是想利用她取得江楚越的胜利，好往上爬罢了。老天爷不会总是眷顾她，让每一个伺候她的丫鬟都对她忠心耿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