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早就明白一个道理了,”何采莲叹气,“楚越对你的感情,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磨灭的,就像身上的一个烙印,一辈子都会在你身上。所以我也死心了,既然不能离婚,就只能忍气吞声。”
“我能理解你的痛苦,”沈天瑜点头,“可我自己也有自己的无奈。我好几年没见到我娘了,甚至不能跟她联系。还有,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跟我的丈夫和孩子生活在一起,这恐怕是一个人最基本的心愿,我也没办法完成。至少你比我幸运,想见你爹你娘的时候,你叫一辆车就能回去见他们。你的家庭没有爱,但它至少是完整的。”
“楚越剥夺了你的权利,这是他的残酷,”何采莲道,“但凡我说话有分量,他偶尔高兴,乐意听我说两句,我一定竭尽所能劝他放你走。可眼下我真的没办法。”
“就算咱们同病相连吧,”沈天瑜大度道,“我不欠你的,同样你也不欠我的,你不必对我抱歉,也不一定非得为我做什么。”
凤儿说睡两个小时,却迷迷糊糊睡过了头,待她慌里慌张地跑到何采莲房间时,距离柳儿来接班的时间已然不到半个小时了。
“太太醒了,”她一脸内疚道,“沈姨太,真是抱歉,我睡过头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你想让你多睡一会儿,”沈天瑜笑道,“再说了,太太基本没有让我伺候的地方。我俩刚才聊天呢,聊得还挺好。”
“太太,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可千万得说,”凤儿点头哈腰道,“虽然黑灯瞎火的不好找大夫,可你真要有什么事儿,黄大夫他不来也得来的。”
“你叫凤儿是吧?”何采莲干咳两声,说,“柳儿马上就来了,我喜欢安静,不喜欢太多人守关上,待会儿好生伺候你主子去休息。”
“太太,你对沈姨太真是好,”凤儿高兴道,“日后你同沈姨太能和平相处,老爷定会很高兴的。”
柳儿来顶班后,沈天瑜便到隔壁睡觉去了,凤儿还是不放心地问她,太太对她的好是不是装出来的?
“太太虚弱成那样了,还如何演戏?”沈天瑜摇头,“说来她也是可怜,明明没太多的追求,就盼着丈夫能怜惜她,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却愣是不能如愿。”
“老爷为什么不怜惜她?还不是因为老爷心里有沈姨太你吗?”凤儿不放心道,“女人天生善妒,我不信太太就这般能宽容沈姨太。”
“反正我觉得她不是装出来的,”沈天瑜坚持自己的看法,“我这人就这样,谁对我好,我也会对她好的。”
“太太,不好了,不好了!”天没亮,柳儿便火急火燎地跑到江老太太院子里,把门擂得山响,“太太病情加重,你快找黄大夫来呀……”
江老太太挣扎着起身,衣衫不整地来开门,抽着嗓子问:“太太怎么了?你说她病情加重,到底有多严重?”
“眼下太太连口水都喝不了,”柳儿红着眼睛回答,“吃什么吐什么,精神也不行了!”
“管家,给黄大夫打电话,”江老太太冲才赶过来的管家道,“让他马上过来,然后再通知老爷,让他也过来。丫头,走,我随你去看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