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说来听听。”贺季磊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张副官说他马上要去广州执行任务，”贾曼文从容不迫道，“他本想约我爹吃个饭。我爹今天身体不舒服，便叫我来赴这个约。”

“张副官，是这样么？”贺季磊一扭脸，直问到江楚越脸上，“你跟我请假的理由是整理行李，怎么跑到翠丰楼来了？”

“大少奶奶说的都是真话，”赵凌风说谎的本领信手拈来，“我约的是贾都尉，想不到来赴约的竟然是大少奶奶。我整理完行李后，直接从家里来的翠丰楼，听人说贾都尉今儿没去军校，便打电话约他出来喝酒。”

“既然这么巧，我坐下来陪你们喝几杯如何？”贺季磊道，“小桃，这没你的事了，你先回府。”

“季磊，你没毛病吧？”小桃暴跳如雷，“大少奶奶跟赵副官在干什么，只要不瞎，一眼就能瞧出来，你为什么还不治他们的罪？还要坐下来跟他们一块喝酒，根本就是疯了！”

“方姨娘，你倒是说说，”双喜完全冷静下来了，直问到小桃脸上，“大少奶奶跟张副官到底在干什么？公共场合吃个饭，他们能干什么？”

“本来他俩在外头吃饭就说不通，”小桃不是吃素的，毫不手软地驳斥双喜，“翠丰楼虽是公共场合，可张副官不也要了包厢了？”

“这翠丰楼里一半吃饭的人都要了包厢，”双喜越挫越勇，“难道这些人都是有问题的？他们的关系都是不正当的？”

“嗬，这画画得真是不错，”小桃再次拿手里的画做文章，“把大少奶奶的眉宇画得栩栩如生。季磊，记得你跟我说过张副官是一名画手，素日无事就喜欢画画，这定是他画的吧？”

“是我画的，”赵凌风抢着说，“近来我迷上画肖像，逮着谁就偷偷画谁。兴趣使然，并非有意去冒犯谁。总之我画这画的时候，大少奶奶丝毫不知情。”

“张副官，既然是偷画的画，”贺季磊皱着眉头道，“还是把它藏好为妙。你不光不藏起来，还大张旗鼓地拿出来送人，别人会如何误会，你也该思量过吧？”

“身正不怕影子斜，”贾曼文冷脸道，“季磊，你要是信我便信，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大少爷，你可别听了不轨之心之人的谗言，”双喜道，“大少奶奶人品贵重，这也是太太器重她的原因。你该信任她，而不是跟踪她，更不该捕风捉影污蔑她。”

“狗急跳墙了，”小桃煽风点火道，“越是不清白的人就越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季磊，我总想着有些事情必须你亲眼见了才会相信，所以我今天求你来瞧一眼。没有空穴来风的事情，如果在潘园没有他们的眉来眼去，就不会有翠丰楼的私会了。他俩每一次眉来眼去，我都是看在眼里。”

“将军，你连我都不信了？”赵凌风急于想保护贾曼文，咬口不认，“就算你就没信过我，也不该怀疑大少奶奶吧？她嫁给你这么多年，受了多少委屈？若是有了二心，恐怕早已逃得远远的了。”

“好了，你什么都别说了，”贺季磊摆手道，“小六，送你家主子回府，她一个孕妇长时间在外头晃荡，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