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不把曼文扶正，大少奶奶的位置也轮不到你坐，”贺季磊不客气道，“安分守己地做你的姨娘，我还能亏了你不成？”

吃过晚饭，贺季磊去了书房。小桃起身要走，潘宝琳叫住她道：“你等等，着急去哪儿呀？不打算陪我这婆婆聊会儿天？”

“娘，我有点儿累了，”小桃冷淡道，“想回房躺一会儿。晚些时候季磊去我那儿还不知道怎么折腾我呢。”

“这就对了，”潘宝琳笑道，“你这个出身卑微的姨娘，在贺家的作用只有一个，就是取悦男人，跟如今被软禁的三姨太四姨太五姨娘没什么两样，什么权势名分想都别想了，因为压根就没有资格想。”

“娘难道忘了我跟你之间的约定了？”小桃不解，“我得宠你应该高兴啊，我生的头三个孩子都是你的，有了听话孝顺的孙子，你的余生也就有保障了。”

“这是两码事，”潘宝琳道，“小桃，你若受宠得势，按照协议，头三个孩子必须是我的，你若不得势，连个孩子都没有，我也不会强求，更不会帮着你去争宠。”

“既然娘这么想，”小桃冷哼，“还有什么可说的？日后娘走娘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

“好一个井水不犯河水，”潘宝琳咄咄逼人道，“你扪心自问，能做得到吗？近来家里有太多事需要我去处理，我不想节外生枝，所以我会派人盯着你，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是不是我老实了，娘就能放我一条生路？”小桃反问，“娘要是不想跟我过不去，会偷偷调查贾曼文儿子的死因和那些风言风语的出处吗？”

“你要是什么都没做，还用得着担心？”潘宝琳似笑非笑道，“小桃，说话得注意点，因为一个不小心，很可能就会把自己给卖了。曼文的儿子，难道不是我亲孙子？那个无辜的男婴，不但是曼文的第一个儿子，也是我的第一个孙子，他平白无故死了，我试图揪出那个凶手有错？我恨不得把那个凶手碎尸万段！”

心神不宁地回到自己的校园，小桃问小六，自己是不是钻进了潘宝琳的圈套，暴露她的罪行了？

“方姨娘，你就不该跟太太顶嘴，”小六叹气，“这种节骨眼上，你行事就该低调一些，太太本就对你有意见，你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我以为季磊会护着我，”小桃寒心道，“可谁能想到他对我的态度忽冷忽热的？”

“方姨娘怎么糊涂了呢？”小六脱口而出，“只有把你幻想成沈天瑜的时候，大少爷对你才会温柔。可你跟个泼妇似的同太太对骂，就算我没见过沈天瑜的人，也知道她不曾做过这种事情，大少爷她还有什么理由袒护你呢？”

“我这下该怎么办呀？”小桃吓得六神无主，“我的一举一动被婆婆的人盯紧了，除了眼巴巴看着她去调查我做过的事儿，我还得眼巴巴地看着贾曼文当大少奶奶，实在是不甘心！”

“方姨娘，大少奶奶的事情你暂且抛到脑后吧，”小六苦口婆心劝道，“大少奶奶的位置空了太久，也是该有个主人了。你进门没几天，以你的资历，大少爷哪怕再疼你，也不可能把你扶正的。眼下咱们保命要紧，也不知道太太有多大能耐，能查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