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老妈子传出来的？”贾都尉的语气透着怀疑，“你们府上竟有这般不知好歹的下人？可她们诋毁曼文的名声总得有原因吧？做事情这般不留余地，就不怕查出来，让整个家族都遭遇横祸之灾？”

“贾都尉，是我这当婆婆的失职了，”潘宝琳难得自我检讨，“我若是知道未雨绸缪，或者多关心关心曼文，也许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了。我在这儿跟你保证，一定把那个无事生非的人给揪出来，不管是下人还是主子，绝不姑息。”

“贺太太，我今天不是兴师问罪来了，”贾都尉态度诚恳道，“只是咱们都为人父母，你该能了解我的心情。我女儿自从怀孕以来一直很顺利，可忽然之间她便早产了，生下一个怪胎还不幸夭折，我这当父亲的来探望，却听到了些不堪入耳的话，哪里还坐得住？”

“亲家，我自然能理解你的心情，”潘宝琳拍胸脯保证，“待会儿我就去看曼文，让她安心，只要有我这婆婆在，定不让别人再把脏水往她身上泼。”

“有贺太太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贾都尉欣慰不已，“曼文这孩子懂事儿，从小她娘便对她严加管教，当初嫁与季磊做妾，她娘是万般舍不得。眼下大少奶奶的位置空了许久，贺太太可有合适的人选了？”

“亲家的意思是让曼文来当这少奶奶吧？”潘宝琳为难道，“我确实放过话，若曼文生下的是一个健康的孩子，一切都水到渠成了，可眼下……有些事恐怕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做决定的。”

“贺太太是认为季磊会反对？”贾都尉眉头紧锁，“季磊他要把正房的位置留给谁？第一个给他开枝散叶的人吗？还是已经出逃的沈少奶奶？过去季磊对自己的弟妹很是痴迷，现在呢？”

“亲家误会了，”潘宝琳赔着笑脸道，“季磊他可没这种想法，他跟沈天瑜早就一刀两断了。只是近来发生太多事情，弄得他焦头烂额的，让曼文当少奶奶的事情恐怕他还没来得及考虑呢。”

“贺太太，我不是故意偏袒自己的女儿，”贾都尉越说越激动，“她辛苦怀胎几月为的是谁？就是为了给你们贺家开枝散叶，若是因为她孩子才夭折的，我定狠狠训斥她，而且转正大少奶奶的事情提都不再提，可她没有错呀。我细想这件事情的前前后后，觉得她就是让人给陷害的！”

“亲家可不许胡说！”潘宝琳乱了阵脚，急忙掩饰道，“不是这么回事儿，贺家哪有这般胆大妄为的人？”

“贺太太别忘了，我可是征战沙场半辈子的老人，”贾都尉破罐破摔道，“老将军还在世的时候，我就跟着她一块打江山了。在军营里谁都知道，季磊的军事才干远不如三少爷，老将军自然也更倚重三少爷，可当初我还是毅然决然地把我的掌上明珠嫁与季磊做妾，兢兢业业地辅佐季磊继承大统，若你们现在过河拆桥，我定是不答应的！”

“亲家言重了，”潘宝琳赔着笑脸道，“在我眼里，曼文才是最实至名归的儿媳妇人选，我的想法一直没变过了。可季磊近来状态不好，我打算让他缓缓，过段时间再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