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最坏的结果，”潘宝琳的声音忽然软了下来，“曼文，你帮娘去劝劝季磊，只要他肯救出季豪，我一辈子都记得你的好。”

“娘，你这不是为难我么？”贾曼文摇头，“季磊让我来劝你，我反过来又去劝他，他必定气得头冒青烟呀。要不就当我没听过这事，我不管了行吗？”

“没用的东西！”潘宝琳当场翻脸，“当初蒋惠兰没死的时候，对我这婆婆可是言听计从的。你都没转证呢，就敢对我蹬鼻子上脸了？”

“娘，我哪敢对你蹬鼻子上脸啊？”贾曼文委屈巴巴道，“实在是夹在季磊跟你之间，我太为难。我因为是季磊的妾才成为你的儿媳妇，要是论忠诚，我是不是得先忠诚于季磊？”

“我不管，”潘宝琳撒泼打滚道，“你若不按我说的做，就是跟我唱反调，日后我定不让你有好果子吃！”

“娘，你这是……”贾曼文被气哭了，“这是故意刁难我呀。要么是你逼我，要么是季磊逼我，看来我是没活路了，肚子里的孩子怕也生不下来了。”

“少拿肚子里的孩子来唬我，”潘宝琳破罐破摔道，“我的孩子快没命了，我也顾不上你的孩子能不能活！你要是不开这个口，我明天……明天就让季磊纳春竹为妾，大少奶奶的位置你想也别想！”

贾曼文哭哭啼啼地走了，春竹扑通跪下来，激动道：“谢谢太太成全，我一定不会你失望，好生侍奉大少爷。”

“蠢丫头，我说的是气话，”潘宝莲翻脸不认人，“季豪跟紫玥同时下落不明，这个节骨眼上，我哪有心情给季磊纳妾？就算我答应了，季磊他能答应么？”

“大少爷最是孝顺，”春竹哪肯轻易放过翻身当主人的机会？穷追猛打道，“你让他纳妾，他一定会照办的。你信不过贾姨娘，还能信不过我么？我成了大少爷的枕边人，自然就能更好地给太太分忧解难了。”

“春竹，你真是害了妄想症，”潘宝琳冷冷道，“季磊已然贵为将军，纳一个丫鬟为妾，传出去不得笑掉大牙了？”

“贺家也不是没有纳丫鬟为妾的先例，”春竹据理力争，“那些军阀小姐富商小姐一个个进门，也不见得老爷少爷过得有多顺心，还比不过丫鬟知道顺从呢。”“听着，若倘下回你还有非分之想，”

潘宝琳凶巴巴道，“我定把你逐出府去。我最讨厌身边的人有异心，在我眼皮底下伺候还不知道安分！”

贺季磊一直在贾曼文的等着，见她回来，急忙问她娘怎么说？

“娘务必要救出季豪不可，”贾曼文叹气，“我没用，劝不动。”

“你尽力了就好，”贺季磊通情达理道，“娘的脾气倔，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劝得住的。罢了，就当我已经尽了儿子的本分，你也尽了儿媳妇的本分，日后她再闹，就任由她去闹好了。”

“季磊，她到底是你亲娘啊，”贾曼文于心不忍，“家和万事兴，就像爹生前常说的，咱们谁都别把事情做绝了才好。”

“难道你不觉得她有点强词夺理么？”贺季磊皱眉，“为了她那不争气的儿子，他要我去跟江楚越拼命，把所有人的荣华富贵甚至性命安危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