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柄镇压一切的天剑崩裂,也宣布这存在不知多么悠久古老岁月的紫山,灭亡!
“不——”
紫山中,十几尊神在不甘的怒啸中,纷纷化作了碎片崩裂,消散在了天地中。
“你,到底是谁?”
那操控裁决天剑的白发白眉白须的老者,口吐鲜血瘫坐在那紫山之巅,怒视他聂天。
因为天剑的崩裂,操控它之人自也会受到波及。
准仙剑都裁决不了此人,那么可想此人的来历绝对超乎想象。
“我是谁重要吗?”
聂天冷漠的眸光看向山巅那位老者:“乘天棺而来就知晓我来历不简单,你们却依然选择动手,归根结底是你们高估自己了,觉得你们紫山曾经追杀过一位上神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就觉得你们能裁决一切,在我眼里,其实你们什么都不是。”
的确如此,若是他聂天愿意,之前这老者连请出天剑的机会都没有,不过是聂天给予了他们一个垂死挣扎的机会!
“要玉片拿走便是,何要屠狗般杀我紫山众神?还毁我紫山裁决一切的天剑,更要灭了我们这代天执法的紫山,你配为上神吗?”
聂天三千黑发飞舞,一声冷喝:“当真是一条老狗,亏你还是一尊神,不仅眼瞎还是昧着良心说瞎话!还给人讲道,误人子弟尔!”
“你——”
这老人何曾被人这样辱骂过,气得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老血。
“大战之前发生的一切,你老狗是视若无睹?我提议的共赢试问有没有错?若我强势要拿走玉片,你们又要说仗势欺人,好言好语不听,非要找死来抢,都最后警告了还是不听,还敢觊觎代天赐福的天棺,试问你们这紫山不灭,谁灭?”
“都见到我杀神如屠狗了,你这老狗不出面替那些该死的神求饶求情,居然请出你们的什么天剑要裁决我,不到绝望不罢休,知道斩不了我,撼不动我,才知道后悔,才知道要咆孝了!?”
“还有你们这什么代天执法的紫山,谁让你们代天执法的?谁又需要你们?或许曾经的紫山应大势所诞生,可延续了这么多年,又还是曾经的紫山吗?从今以后,天地间再无紫山裁决!”
啊——
在一声惨叫声中,那山巅上的白发白须白眉老者,身体寸寸崩裂,消散在了天地间。
也随着一个铁盒从紫山中被聂天抓出来,整坐紫山在这浩瀚的虚空中发出了翻天覆地的炸响,嗙嗙嗙嗙嗙嗙嗙嗙——
在一片浩大的毁灭中,聂天带着那装有玉片的铁盒上了天棺。
天棺载着聂天和上面的幽月,就离开了这里,如一道划破黑暗与冰冷的紫色流星,消失在茫茫深宇。
“老大,你之前怎么不叫我出来呀?那么多神,还有那紫山里面有宝库……老家伙,你也不叫醒我。”
天棺上面,一股烟又一次从蜕变中醒来,现在的它浑身流光溢彩,甚是不凡。
“乖孙子,你以为老爷我不想叫醒你?这不是怕打扰到你吗,要知道老爷疼爱你的这颗心。”
聂天将几十枚储物戒扔给了它一股烟:“收着去五行戒,里面的宝贝自己清点,给我整理好。”
看到这几十枚很是不凡的储物戒,一股烟目光都亮了,它之前听说了那什么紫山几乎全是神,神的储物戒能简单?
一股烟卷着这些储物戒就去了五行戒,去里面清点。
天棺上面,聂天就看着面前这个铁盒,一块一块仔细看里面的玉片。
身旁的幽月也拿起了一枚玉片打量。
“成仙成仙,世人都想成仙,可谁又知成仙之后的光景又是自己所需的吗?不过一场幻梦罢了,也许你能收集这些玉片,能避免更多的杀戮,毕竟每一枚玉片都沾着血。”
天棺这番感慨,让聂天深有同感。
别看自己身上现在有十九枚玉片了,可是回首一望,除了师尊留给自己那枚玉片外,那一枚玉片不是沾着血?
甚至师尊那一枚玉片,也是当年他在千星域抢来的,那不沾着血吗?
二十四枚玉片存在这方天地不知多么悠久古老的岁月,一枚又一枚玉片几经转手,试问每一次转手不也都沾着各式各样的阴谋诡计和血吗?
“千术万法难救该死鬼,都说了合作共赢,非要作死。”说着话,聂天将自己的十一枚玉片也拿了出来。
放在茶桌上,和铁盒里的八枚开始拼凑,看看能否拼凑一个大概出来。
只是,就在这十九枚玉片全部出现在茶桌上的刹那,聂天似感受到了什么,好似冥冥中涌来了一股力量要降临,要打在面前这些玉片上。
聂天当即脸色一变,赶紧将自己的十一枚玉片给收进了五行戒,独留茶桌上的八枚玉片。
十一枚玉片一收,那股冥冥中欲降临的力量也瞬间烟消云散。
“主君,你刚才可感受到什么?”幽月狐疑的看向他聂天,因为她方才也感应了什么。
聂天点了下头:“要毁我的玉片。”
“本官提醒你,你收集到的玉片最好藏着点,这些玉片曾经是一整块天玉,为何会崩裂飞向四面八方?相信你应该知晓,所以收集越多,冥冥中的阻力就会越强。”
身为天棺,方才那股冥冥中涌来的力量,自也逃不过天棺的感应。
“还好主君你收得快,若是将这些巴掌大的玉片又崩裂一次飞向四面八方,那就真的不好找了。”
聂天没有说话,他看着茶桌上的八枚玉片,他在想崩裂的玉片都还没有集齐,只是聚集了大部分,冥冥中的天意就要阻拦,这是为何?难道那成仙之秘当真逆天不成?
不管有多么逆天,聂天都要去探究一番,否则他怎能甘心?毕竟如今手里十九枚,加上大霜小晗去寻的那枚,就是二十枚,就差最后的四枚玉片不知下落了。
桌上的八枚玉片放进了铁盒,然后聂天又施法将其封锁,以免放进五行戒和其余玉片待在一起,会引来冥冥中的力量将来打碎,那就得不偿失了。
“主君,之前我没问,现在我想问问,在那紫山为何不直接抢走那八枚玉片,反而要与其合作?直接让其交出来不好吗?以主君能镇压一切的实力,谁敢说个不字?为何浪费口舌,以至于最后的结果还是一番厮杀。”
“为何要抢?大家都是在天地间争渡,为何不能给人家一个成仙的机会?”
“这……”幽月浅浅一笑,她道:“可不像主君的行事作风。”
聂天饶有兴趣的噢了一声,笑道:“敢问,在你心里我是什么行事作风?”
“对主君无关紧要的东西,主君倒是大方,可涉及成仙之秘的玉片如此重要,主君会舍得拱手让别人分一杯羹?”
“别的不说,就说主君还是小葫芦的时候,记得小时候为了天材地宝,在那太虚洞外忽悠各大道统门派,俗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骨子里的东西改不了。”
对于幽月的话,聂天笑笑,端起面前的茶杯,饮了一口茶。
幽月提起茶壶,又给聂天的茶杯斟满。
“回答你这个问题前,你可知那涉及成仙之秘的地方有什么?”
幽月摇头:“玉片都没有集齐,我怎知道?反正是有关成仙的就行了。”
“你不知道,我不知道,天地间谁又知道那涉及成仙之秘的地方有什么?”
“或许是一条通往九天之上的通道,也或许是很多门成仙之术,还或许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丹药也说不定,甚至有着凶险也未可知。”
“然后呢?”幽月知道别看他聂天修行的岁月不长,实则心眼贼多。
“不管里面有什么,你觉得以我的实力。”聂天一笑,看着他幽月:“最好的东西谁能与我抢?”
“话是这么说,可这也不要防着一点吗?因为这天地间很多东西是讲究一个缘字的,不是你的强求无用,是你的也跑不了。”
“若里面只有一个成仙的机会,那注定是我,若是有多个,谁有机缘谁得就是了。而在这之前,集齐所有玉片是不是才是关键?玉片都没有集齐,就算知晓了那成仙之秘是什么又有什么用?”
幽月想想也是。
“我要寻人,可没时间去搜寻那些玉片,而且也不知道那些玉片都在谁手里,这就是大海捞针的事,比我寻人都难。所以我只能以我手里的玉片为引,让大家入股,参与到成仙这件事来。”
“入股?”
“对于这个词你或许不了解,但在我的故乡这个词司空见惯,就是股份制,谁入了股,谁就有机会分这一杯成仙的羹。这样大家不仅看到了成仙的希望,还会不遗余力的去寻其余玉片,是共赢的事何乐而不为?”
“其实紫山能延续至今,能聚集那么多尊神,和我的这个方桉大同小异,毕竟志同道合,劲往一处使方能成事。”
“不说别的,若是幽月你能成仙,可是没有机缘,然手里又有一枚玉片,突然有一天得知我手里有很多枚玉片,而且还听说了谁拿出一枚玉片给我,谁就有机会进入那涉及成仙之秘的地方,你幽月会不会动心?愿不愿意入这一股?”
“自是愿意。”幽月笑了:“别说我,恐怕凡是手里有玉片的,都会愿意入这一股。”
“所以啊,集齐玉片才是关键,至于到时候有多少人跟随我去到那成仙之秘的地方,又能否在哪儿得到成仙的机缘,就不是我能保证的了,我仅仅是给大家一个机会,将大家带去那个地方而已,一切各凭本事。”
“奈何之前的紫山,给了他们机会,若是他们把握住,不仅不会死,以他们的实力或许找到另外四枚也不是不可能。非要抢我手里的,自作孽不可活,那就将他们手里的玉片收了吧。”
幽月点起了头:“我算明白主君的用意了,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到了那涉及成仙之秘的地方,有没有本事得到那份仙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