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
天呐,那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小葫芦,居然是那三人的主子,这……那吹笛之人和那云梦宫的圣女,暗道不好。
“道友,我们并不知他们是你的人,还望务怪。”
“身为云梦宫的圣女,居然也有怕的一天,你不是向来傲吗。”吹笛之人瞧了那云梦宫的圣女一眼,就看向他小葫芦:“在太虚洞我们怕他,可这已不是太虚洞,而是我们天罡大陆,还轮不到他小葫芦放肆。”
天罡大陆!
不用想,既然在这里遇到了曾经太虚洞的人,那么这天罡大陆也定有太虚洞。
聂天没有搭理那吹笛之人,而是看向面前单腿跪下的三人:“你们为何会被追杀?”
半天月开口:“回宫主,我们所在的宗门老祖不才,与人联合去一个圣地夺宝,不料惨死,从而为我们所在的宗门招来了灾祸。”
崇厉接过话来,他道:“五大圣地联合起来围剿我们所在的宗门,上上下下被杀绝,只有百十个师兄师妹护送着宗门至宝逃出来,在被追杀中各自走散。”
巫影也开口:“如今其余师兄师妹生死不知,这些人对我们穷追不舍,就是因为我们身上有宗门至宝。”
说着话,巫影将那至宝拿了出来。
聂天瞧了一眼巫影托在手里的至宝,是一块长方形令牌,上面有着神秘的图桉。
没有看出这是什么东西,不过聂天对这东西也不感兴趣。
倒是不远处的众人是目光睁大,对那长方形令牌很是觊觎。
“宫主,催动这令牌,可招来天地间的鬼神助阵杀敌。”巫影说出了这枚令牌的用处。
聂天点头,他道:“应该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催动它,否则你们所在的宗门也不至于被灭。”
“的确如此,想要催动这枚令牌,必须是圣人,其次催动之后,这催动之人会极其虚弱,可是我们宗门没有圣人。”
“你们所在的宗门会被灭,也是自作自受,本座不会替你们去报仇,而你们也因为宗门不在了,应是没有什么牵挂。”
聂天瞧着面前的他们:“这样也好,就随本座走吧,这枚令牌你们自己收着,就当是这一世的一个念想。起来吧。”
“谢宫主。”三人纷纷站了起来。
“小葫芦,看在我们在太虚洞相识一场的份上,可以卖你一个面子,可以让你带走他们,不过他们手里的那枚令牌得留下。”那吹笛之人身上释放出了威势。
周围其他几方势力也纷纷蠢蠢欲动,只有那立于半空的云梦宫圣女没有表态,甚至还退远了一些距离,她要看看情况,毕竟这小葫芦真不能随便惹。
“卖我一个面子,呵呵。”
聂天一笑,深邃且冷冽的眸光抬了起来,看向那吹笛之人:“你算什么东西?滚!”
一个滚字,如雷霆般扩散而出,强大的声浪一举震飞那吹笛之人,伴随着一声惨叫,那吹笛之人在倒飞中身体炸裂成了碎片!
甚至周围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也无不被这股恐怖的声浪,给震飞。
退到远处的云梦宫圣女,是倒吸一口凉气,心说还好自己没有贸然冲撞这小葫芦,不然恐怕今日难逃一死!
“一切到此结束,若心中有这份恨我杀我的执念,那么起因动念就是果,它日会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各位,好自为之!”
留下这么一句话,聂天带着半天月他们就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这茫茫黄沙中,只留下那负伤的众人面面相觑。
一座大山脚下的村落,迎来了聂天和半天月他们。
这个村落所处的位置很偏僻,周围都是大山,只有一条蜿蜒崎区的山路,通向大山外面。
村落里面,一条大黄狗犬吠起来,发现了有陌生人进村。
“宫主,此处偏僻清幽,算不得一个洞天福地,为何……”半天月不知宫主为何领着他们来了此处。
“易护/法的转世在这里。”
此言一出,半天月他们都是一怔,天呐,易护/法居然也在这颗星辰。
“可是观遍了整个星辰,都没见他身影。”聂天领着他们,在这村落里边走边寻看。
这是一个小村落,没有多少人,而且也都是凡人居住在此处,几个追逐中的孩子倒是好奇来的这四个陌生人,在房前屋后好奇的看着聂天他们。
不一会儿,聂天来到了一个私塾前。
看着眼前这个破破烂烂的私塾,聂天知道这私塾早已荒废,因为不仅破烂,房前屋后还都长满了杂草。
“你们是?”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聂天寻声看去,是一个驼着背,拄着手杖的老人走了过来。
“老人家不要见怪,我等只是恰巧途径此处,见这里有一个村落,便来歇歇脚,讨碗水喝。”
这老人哦了一声:“那你们来这里做什么,随我来,我是这里的村长。”
聂天他们跟着这村长老人去了他家。
村长家有一个院子,这家里还有一个孙女。
“我观你们无论是衣着,还是气质,都是不凡,你们一定来自山外吧?”
“是。”聂天笑笑。
与这老人家随便聊了聊,然后问:“老人家,我看村里面有孩子在追逐玩闹,而且你这孙女也不小了,为何不让他们念书呢?是没有教书先生?”
经过与这村长老人一番交谈下来,得知村里人根本就不念书,因为周围都是大山,大山里面野兽纵横,根本就不敢出山,以前到是有村里人想要出去,可都死在了山里。
至于念书,试问去哪儿念书?
念了书又有什么用?
能在这山里活着就不错了,有力气干活,自耕自足,有人养老送终,一生足以。
而且,村里也没有什么教书先生,那破破烂烂的私塾在村里人眼里,根本就不是私塾,而是一个寡妇之前住的地方,后来患了什么病死在里面,从那以后,那地方就没人去了,久而久之就荒废了。
“真没有过私塾先生?”聂天拧眉,因为当年查证生死的时候,可亲眼见过易水流在教一些孩子念书。
“真没……”
这村长老人咽下了后面的话,似乎想起了什么,他道:“非要说有什么私塾先生,倒是小时候听我爷爷说过一件事,说在我祖爷爷那一辈,我们这里的确有一个教书先生,据说是从外面来的,来的时候带着一个面色惨白奄奄一息的女子,后来那女子死了,那教书先生就一直留在了村里教孩子们念书,每天也要去那女子的坟前看看。”
那肯定是易水流,带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子来到此处,看来是来此隐居的,为情所困!
“后来呢?”聂天追问。
“太久远,也是小时候听我爷爷随口一提……”这村长老人回想了半天,最终说了这样一句:“倒是还提到一件事,说有一天突然来了很多会飞的仙人在天上寻找什么,个个凶神恶煞,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那教书先生了。”
会飞的仙人……易水流这是被抓走了?
是村长老人祖爷爷那一辈发生的事,距今这么多年过去,想要追寻当年发生了什么,恐怕也没人说得清。
无论易水流是死了,还是离开了这天罡大陆,现在想要找到他,是无迹可寻,终来,聂天离开了这个村落。
到了虚空之上的天棺上面,看着眼前这天罡大陆,他道:“看来相见的机缘还未到。走吧。”
半天月他们,被聂天收入了山河图,和其余门人汇合。
接下来,去了这个星系里面其它有生命星辰的地方看了看,也找到一些转世门人。
离开了这个星系,聂天就盘坐在天棺上面,沏泡了一壶茶,自酌自饮。
“小子,没有了你那鬼母给你斟茶,是不是觉得有点孤单?”
天棺的话,让端着一杯茶的他,一双眸子看着前方茫茫的浩宇:“孤单,我早已习惯了一个人。”
“是吗?”天棺似乎有点不信。
“在故乡,我七八岁的时候,也就是我阴阳宫分崩离析的时候,我落尽了一个地洞深渊里,在里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有一潭深水陪着我,那潭水里面有鱼,我在里面天天吃鱼,吃了差不多十二年。”
“小子你是不是笨?就不知道爬出那地洞?”
“以为我不想?可那地洞外面是黑豹的巢穴,好几只,一直对我虎视眈眈,甚至还时不时下来要吃我。好在当时我阴阳宫上一任宫主的那件衣服在我身上,里面绣着功法,我就照着上面练。”
“足足练了十二年,才神功大成,终是从那地洞里面逃了出来,得以见天日。因此,你说我一个人在那地洞里面独自待了十二年,我会怕孤独?早已习惯了黑暗,习惯了孤独。”
说着话,聂天直接向后一趟,直挺挺的躺在这天棺上面,双手枕于脑后,看着浩瀚的虚无之天:“回首一路而来的过往,凡是在我生命中出现的人,无论是敌是友,都或多或少教会了我一些东西,得以让我成长……都是来成就我的,或是彼此成就。天棺你说,这是不是天地间的一种真相语言?众生万灵皆是如此?”
“本官什么都不知道,自己琢磨去。”
躺在天棺上面的聂天,望着虚无之天:“终来,人生就是一场无关任何人的修行,因为生命中无论出现了谁,都只是陪伴你一个阶段,在这个阶段里教会你什么。很早我就明白了这句话,所以对于身边人的去留,我并不是很在意。”
“若不在意,在天界你的人死了,干嘛掀起那场杀戮?天帝一脉都被你杀绝了!”
“若不在意,一路而来干嘛非要寻你那些早已转世的门人?”
“终究是你放不下。”
“天棺你错了,一切并非是我放不下,而是意难平,在天界的时候身边人因我而死,我不报仇吗?若是他们自然消逝,你看我会不会挽留?顶多伤怀一阵子。”
“至于我的这些门人,更无关放不放得下,因为这乃我的路,正如天棺你赐福一样,是你的职责。缘来则聚,缘去则散,拿得起放得下,是要建立在正缘上面,天棺你应知晓什么是正缘?所以有些事不要一概而论!”
“你小子慧根是有,就是杀性太重!”
“也许吧。”躺在天棺上面的聂天闭上了眼,不在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