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做什么?”
房间里,雷英好奇的瞧着他,来了兴趣:“别告诉我,就因为香味,就因为之前看到了哑娘的画像,你就对我们哑娘感兴趣。”
聂天也瞧着她:“不行?”
雷英笑笑,她道:“行倒是行,不过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因为等你见到她真人,你就会感谢我的。”
“这话怎么说?”聂天很是好奇。
“之前那画里的哑娘,你看着年轻,那是美化了的,是刚来时候的哑娘,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所以……”雷英笑着耸了下肩,示意剩下的你自己想。
聂天哪能不明白她雷英的意思,是美人迟暮!
甚至他也能想象得出现在的凤姬是什么样子,他记得踏上星空的那一刻,自己是三十岁,而凤姬比自己大十五岁,所以当时凤姬是四十五岁。
四十五岁这个年纪,说大也不是很大,说小也真的是不小,如果保养的好,风韵犹存还是有几分姿色,有着年轻女孩没有的成熟之美;若保养的不好,就得另说。
自己现在这么年轻,是因为吃了逆生果,从小慢慢长大的,所以现在十八岁,是一个阳光大男孩。可是凤姬没有吃逆生果,自然而然,她如今的年纪是六十三岁。
六十三岁的年纪,任你如何保养,终归是老了。
当然,在修行一途,六十三岁这个年纪,根本不算什么,有些人几百岁了,因为修为高深,所以模样依旧年轻。而凤姬也不知道有没有修行,若没有修行,以她凡躯,自是肌肉松弛,脸上有了皱纹。
退一步,就算她凤姬有修行,恐怕修为也不高,因为这雷家不是什么大宗门,只是一个还算拿得出手的家族,一个家族能有多少修行资源?
有修行资源全给那些家族子弟了,会给她凤姬这么一个外人,一个都快年过半百的外人?就算给了你修行资源,你又能修出什么名堂?且又能给家族带来什么?
给你,只是在浪费修行资源!
唉!
想到这里的聂天,是心里一叹,真的是美人迟暮啊
“能不能别乱动这里的东西……”雷英追了出来。
因为聂天将卧室里,窗前放着的那把琴拿走了。
拿着琴出来的聂天,来到了山峰边上。
这里有一块石头,他盘坐在一块石头上,将手中的琴横放腿上。
“你到底要干嘛?”
追来的雷英,很是不理解的望着他:“别说你要弹琴。”
铮!
拨了一下琴弦,试试音色,他头也不抬的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她是否已婚配。”聂天很想知道这件事。
“她没有婚配。”
聂天哦了一声,专心调着琴。
“她虽然没有婚配,但谁都知道她是我四叔的人。”
调着琴的聂天,微微侧目:“你四叔?”
“屋里桌上那幅画,就是我四叔画的,我四叔这个人博览群书,琴诗书画是样样精通。”
原来那第三个人,就是这雷英的四叔!
“那哑娘不是美人迟暮吗,你四叔看得上?”
说这话的时候,聂天是面无表情,甚至说有点冷,他双手十指拨弄起了琴弦,悠悠琴声立马响了起来。
听着这响起来的琴声,站在旁边的雷英,惊诧起来:“你还真会弹琴?”
聂天不言!
听着他的琴声,雷英说:“你是不知道,哑娘是十几年前被我奶奶从外面带回来的,那时候哑娘虽然年纪也不小了,但模样不差,身段也保持的好,可以说是风韵犹存,族里的几位叔伯都想打她主意。”
“你那几个叔伯,欺负她了?”
聂天的声音很澹,但是他的琴声在这一刻莫名带着点肃杀,只是隐藏得很好,没有被身边的雷英听出来。
“那倒没有,因为哑娘是我奶奶身边的人,我奶奶不发话,没人敢动她,何况还有我四叔护着,因为哑娘也会弹琴,我四叔和我奶奶一样,喜欢哑娘弹的琴声,听我四叔说,哑娘的琴声很特别,能从琴声里听出哑娘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琴声悠悠,带着莫名的落寞。
聂天在琴声中开口:“就因为你四叔护着那哑娘,所以那哑娘成了你四叔的人?”
“话是这么说,但实际是不是我也不知道,因为我奶奶想撮合哑娘和我四叔,可一直没见动静。”
“这话怎么讲?”
“还能怎么讲,皆是因为哑娘不是我们雷家人,是我奶奶十几年前从外面把她带回来的,虽然我奶奶很喜欢听她弹琴,但她也终归是外人。”
“如果和我四叔成就百年好合,那就不同了,就是自己人了,到时候会交很多权利给哑娘,要知道哑娘别看是一个哑巴,可她心灵手巧,又会设计那什么旗袍……就是我身上穿这种,好看吧。”
呵呵。
聂天笑而不语。
“哑娘很得我奶奶喜爱,走哪儿都愿意带着她。就是她和我四叔的事,迟迟没动静,据说,是因为哑娘有自己的男人,因为那个男人,哑娘一直不点头。”
抚琴的聂天,眉头微微邹了起来:“她有男人?”
“我奶奶说,哑娘和她男人走散了,这些年她一直在寻找她男人,可是一直寻不到。就是你嗅到的哪款特殊香味,就是哑娘寻人的一条线索,她在等她男人有一天闻到那香味,会来这里找她,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雷家哪款香包,不售卖配方的原因所在,皆是哑娘的意思。”
琴声悠悠,聂天不言。
“可他男人迟迟没找来,也不知道是死什么地方了,还是根本就不想来找哑娘,我奶奶就劝哑娘别等了,趁早找个人安家才是对自己的负责,否则老了哪一天孤苦伶仃谁管你?可哑娘始终不点头,愿意一直等。”
“就这样,哑娘生生把自己等老了,最后的几分姿色也没有了,也没人打她主意了,只有我四叔还在意她,而我奶奶也不在劝她,同时走哪里也带着她,算是让她自己出去寻寻人,也散散心。”
“而我四叔那个人对哑娘也是真的好,愿意陪哑娘一直等一下,直到不在等了为止,所以我四叔经常来这里,听她弹弹琴,喝她泡的一壶茶,哪怕哑娘一天天老去,我四叔也依旧如此,只要哑娘在这里,他几乎每天都来这里。”
“所以你们就认定了哑娘是你四叔的人?”
雷英点头,她道:“之前我说你趁早打消,看上我们哑娘的这个念头,先不说她美人已迟暮,就是我四叔对她那么好,都没什么动静,何况你。”
“她都不会说话,你们又怎知她在等她男人?”
“不会说话,难道不会比划吗?而且这些年也学会了写字。”
雷英瞧着抚琴的他,开口还想说什么,就听到一个声音传了来:“老大,有人要抓我。”
是一股烟的声音。
这个时候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繁星璀璨。
一团白云从夜空划来,来到了聂天肩上,而聂天的目光则望着一股烟刚才来的方向,哪儿追来一堆人,为首的是三个中年人,身后跟着几个青年。
“何人敢闯我雷家,报上名来!”
“爹,四叔,林伯。”雷英认出是谁,赶紧飞身而去。
那三个中年人,一个是这雷氏家族的家主,也就是她爹;一个就是爱慕凤姬的那个四叔;另外一个老者是这雷家的管家,一直跟在家主身边。
“爹,四叔,林叔,你们从青州回来了?”
这三个中年人一个身穿紫金长袍,一个身穿白色长衫很是儒雅,一个身穿黑色长袍。
紫金长袍这个中年人就是那家主,一头黑发披散着,用一条精致的紫金发带锢在额前,虎背熊腰的他模样刚毅,深邃眼窝中的目光,如两把利剑,留有一缕山羊胡须。
身穿白色长衫那人就是四叔,没有胡须,有着一头黑发,在头上扎了个发髻,发髻之上还有一根玉簪,手拿一根玉笛,看上去有点儒雅!
黑色长袍的中年人,眼窝深邃,隐约透着一股狠劲。
“在路上,就听说家里出事。”这身穿黑色长袍的管家开口。
“你为何在哑娘的住处?”
那四叔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目光犀冷,锁定在聂天双腿之上横放的那把琴上,喝吼:“那琴也是你能弹的?给我放下!”
“道友,你擅闯我雷家,到底意欲何为?若不解释清楚,今天你休想安全离开我雷家。”这家主瞪着盘坐石头上的聂天。
“爹,他没有恶意,他只是来我们雷家,想请哑娘帮……”
“我要走,还没人留得住。”聂天看了那家主一眼,就低眼问肩上的一股烟:“谁要抓你?”
“就是穿黑衣服的狗东西,我都没惹他,他见我会飞,就想把我据为己有,老子是有那么好抓的?”
聂天哦了一声,看向那黑衣的管家,眼神冷了起来:“眼窝深邃,透着一丝狠辣,看你这面相也不是好人,还想动我的东西,你是嫌命长!”
铛!
聂天拨弄琴弦,一股磅礴的音浪直奔那黑色长袍的管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