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踏出这栋建筑之前,我意外地在门旁边发现了那个叫亨特的家伙。此时他倚靠在门口旁边,双手交叉,用审视的眼光盯着我。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问。
我得承认,我被他吓得不轻。但是遇上他这句话,我再怎么慌乱也得要冷静下来。“刚刚在找洗澡间。”我说。
“……”他看着我,但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杀意被我瞬间压了下去,如果我腰间快拔套里没挂着手枪的话。
“洗澡间在对面,你走错了。”他给我指了指建筑对面的小楼,而里面隐约还亮着灯。
就在我即将拔腿就走时,亨特又语重似地提醒了我一句:“岛上容易迷路,最好还是不要乱跑的好。”
说完,在我转过头去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消失在了夜幕之中。这句话不禁让我背后一凉,似乎我的鲁莽会给我之后的行动造成麻烦,这句话现在听起来更像是警告。
在我出发前,我已经尽量把私人炼油坊的事情给抛到脑后。毕竟在这附近,只要一提起油,就会出事。而且我还听说最近有一艘船只经常在附近出没,我看那八成是有人想把原油给捞回去吧。
但至少目前我还不想,也不能去碰这些原油。
接着,我和老兰就开始了猎杀。这些强盗主要还是呆在岛的南边,他们有足够的时间从南城区的港口开船来到这里,因此这些人也拥有着一些简易的船只。要不是海上海风厉害,我觉得这些强盗肯定能搬一大卡车的东西上岛搭营。
在寻找这些人的时候,我还得防止自己在岛上迷路,上边几乎都是灌满泥巴的水潭和茂盛的草丛。要想用正常的奔跑速度行军于岛上,这也许不太可能,我每走几步就会被草根和藤蔓拌住脚,就更别说正常用走的了。
跃过了岛中央后,也就意味着我已经走出了这片森林,在岛屿南方的位置那儿还有着不少的树丛,但没有之前那么夸张。在临近南边的灯塔处,我甚至还看到了几股炊烟,那儿估计就是强盗所呆的地方了。算上之前走的距离,这些强盗要是想攻进镇子,估计到森林就得拆伙。
不过为什么会有人在这么空旷的地方扎营呢?离森林这么近,很容易就会惊动到其他人的注意。于是出于好奇,我和老兰就打算凑近了瞧一瞧。
“老天,他们在煮早餐!我都还没来得及吃呢。”老兰小声地拿出了小型弩,说道。
“你要干什么?”我问。
“当然是杀人啊!不然我们来干嘛?”他一边说一边给弩上搭了一根竹箭。
“嘿!等等!这距离你有把握?”
“当然!我又不是那种没上过靶的人。”他已经在瞄准着,花落时,箭就已经飞了出去。
我眼睛随着箭射出的方向看去,那根箭在空中旋着转了几圈,最后却没能射中敌人,而是歪到了一边的铁架上。在碰撞声发出后,我便和老兰相视一眼,在场的人无不感到一丝空气中的尴尬。
“是谁在那边?”有一个强盗从营火边上拿着武器就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后,他最后把目光放在我和老兰身上,而我还在发呆。
“我射中了吗?”老兰小声地侧过头问我。
“可能,不然他反应怎么会如此之大。”他也侧过头来回答我。
“嘿!你们两个!”此时对方又站起来两个人,看他们都纷纷举起了武器。见到这样,我也拔出了刀,准备迎敌。在这种相对空旷的地方上战斗,似乎不太适合这种弹药装载量少的远程武器,除去手枪,我能用的就只有那支弩了。
可我真不打算用,这射程简直无法入眼,别说射死人,二十米内射中人算不错了。
在弩箭和刀两者之间选择,我还是选择亮出刀尖,他们也都扛着武器冲了上来,这就使得我们两个不得不做好挥刀准备。在战斗过程中,老兰正慌乱给弩上箭,而我则砍倒了第一个冲上来的敌人。他原本有机会剁下我的脑袋,可这里的草根却都不太方便腿脚活动,要是我离远一点,等他跑过来估计他都没力气了。
而事情却是这样的:他绊倒了,脑袋也不幸地砸到了地上的碎石上。就在他起身的时候,就刚好对上了我的刀刃。
我则赐予他死亡,还记得吗?我的任务是猎杀他们,不是留他们一命。
第二名冲上来的敌人则是被老兰用弩箭射中了眼窝,那可真是够血腥的。我听着他惨叫个不停,那声音犹如野兽咆哮一般刺耳,听得让人心疼。但他并没有直接死去?我觉得老兰射出的那根箭并没有贯穿敌人的眼窝,这一下可真有他受的了。
“你为什么不用碳纤维的弩箭?”我擦着刀刃上的血,问道。
“我可不想在这些人身上浪费这些东西,这东西村子里的人可造不出来。”他说完,用刀子结果了那个独眼狼的生命。我听着刀子刺破胸膛的声音,那痛呼声也随之戛然而止了。
就当我把刀刃挥向最后一名敌人时,他的眼神似乎燃起了求生的欲望。这下好了,我确实不应该拿着把杀气腾腾的刀去找人谈道理,有时候狗急也会跳墙。他并没有迎战,而是把手里的刀子、斧子全部朝着我丢来。我连忙躲过了这些危险的投掷物,并试图上去追刀。
我的刀尖划开了他的外套,还在他的背后切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他几乎用了所有的方法来抑制我的攻击,什么营火的灰烬,还有锅盖,椅子之类的,都被他用来充当投掷物朝我丢来。
“该死!”老兰被热锅砸到了手臂,气急败坏地拿出了弩箭骂道。接着,我便看到老兰迅速扣动扳机,对着远处那个即将逃跑的敌人就是一发当头。那发弩箭可真是长了眼睛,这一发并没有打中头,而是向下偏了一段距离,最后嵌入了那个人的肩膀。
“留个活口。”我把打刀收入鞘,说。
老兰点了点头,接着便一手抓起还在咧嘴痛呼的强盗,将其摁到营地旁的树桩上。“你们在这里想干嘛?像你这样的混蛋还有多少留在岛上?说!”
“像我这样的混蛋?”那名掠夺者咧嘴笑了起来,言辞之中完全不惧怕老兰的审问。“你也一样!像我们一样的家伙无处不在!”他嘲讽着回答道。
“你在说什么鬼话!现在是我在问你!”
“我认得你们,小鬼!”掠夺者脸上似乎涌现出一丝兴奋,语气也越来越硬倔强。“你们在东城干的事情,已经和高家结下了梁子,现在所有人都想着要取你们的脑袋,你们都不会好过的!”他说。
“那还真是……”我看着他临死前的表情,暂时还没有展露出愤怒的表情,直到老兰把那支箭插入他的大动脉为止,他都在对我们的报复行为表示不满。
“真是个十足的混蛋!”我朝着他的尸体上吐了口唾沫,在他咽气后,我才得以把愤怒给提现出来。
“你听到了吗?他可是高老家族的一员,我以为我们已经在东城区把他们赶尽杀绝了。”老兰说。
“他们是不折不扣的混球,我知道,这个人没准是来探路的。”我捡起老兰射出的箭矢,把它装进了自己的弩里。“他们一族永远都是我的敌人,伙计。”
“我也一样。”他收起武器,把尸体丢向营火旁边。
“来吧!我们得继续杀人,”我挥手朝着他示意,剩下的时间还多,如果能在天黑前完工,那么我就可以早一点和韦佬去调查那片炼油坊。别忘了,除了获得食物,我还得收集足够多的能源,好让车组成员能安全渡过寒冬和那股风暴。
寒冬加上大风暴侵袭,温度将会最低低至零下四十多度。如果没有任何的能源来提供热源,正常人压根就无法活下去,这也是我们为什么要坚持找到那些黑色黄金的原因。不求石油,只求足够的燃料能源。
当时间渡过了中午,我与老兰接二连三地肃清了南边的众多登岛营地,甚至劫掠了不少资源,既有手枪子弹,也有一些罐头食品。这些掠夺者看上去都一个性子,估计是刚刚在岛上安营不久,身心疲惫,无心留意四周,这倒是给了我一些先下手的机会。
老兰负责远距离用弩箭骚扰敌人,而我则用刀潜行刺杀。虽然这些掠夺者人数不少,但是只要我战术和场地运用得当,充分使用老兰的骚扰来声东击西,又或者是用灌木丛来掩护我接近敌人。无论如何,对付毫无警觉的敌人,都不是什么难事。
直到我们赶到了最南边的灯塔处,这场猎杀才算得上有了些挑战。
在这之前,我一直在思考,我们为什么要接受亨特的要求呢?没有他的举荐,村民不可能会接纳我们,我们也在这边得不到什么好处。到头来我们车组只能劫掠为生,这可不是正常人想要的。更何况,食物,能源,杀人,这三样已经和我们分不开了。
当然了,还有我要换洗的内裤。
这么说吧,掠夺者们在岛的最南边建立了一个大营地,而在海岸边,则有人正在修建码头。我放眼望去,码头边上还停留着一些小的玻璃钢渔船,我猜这些船一定是用来运输掠夺者和补给品的。
不得不说,在东城区那边的木工手艺还真是深得人心,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修建好这么大规模的营地,还真是挺有本事。
因此,附近的森林都被这些掠夺者砍伐用来搭建营地了。在空旷的场地里想要潜行,我猜是不太可能了,除非我有枪械和火箭筒。
可我并不打算这么干,这样的战斗会使我毫无胜算,甚至让我葬送在这里都有可能。话说,我想要的无非就是燃油罢了,退一步说则是这项任务方便让我得到村民们的接待以及那些燃料和食物而已。
“你有什么想法吗?”我问老兰。
他望了望码头附近的敌人,摇了摇头。就算是向来勇猛的老兰,看到这么多的敌人也不敢乱来。于是我们两个也只能在这附近观察一番,例如大致人数,日常活动,以及他们的范围区域和规划之类的。不过就算我们呆得再久,这些人也只会只增不减,只要不把码头和营地给端掉,这场猎杀就没有意义。
“我看到他们带着燃料……”此时我有了个想法。于是便给老兰指了指营地上方的灯塔,而老兰也领会了我的意思,无非就是利用高低差的优势,以此来从上而下攻击。
这些掠夺者把营地设置在坡道下方,也就是海岸边上,如果我能找到什么爆炸物或者燃烧物丢下去,这些木头搭建的营地就会被烧得一干二净。
“这可真冒险,你确定要这么做?”老兰拍了张照片说道。
“那不然我们就只能游泳回去了。”我刻薄地回答。
而我也早早收集到了一个燃油桶,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和老兰几乎都在找油桶,这些易燃物已经足够让下边的营地造成不小的混乱。
“看看我们到底有多少能耐吧!”
我说完,便把已经点燃的燃油桶给踢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