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世界失去了色彩,时间仿佛也静止了。一个光圈从市中心爆出,强光包围住光圈,光圈猛地在地面上扩散展开,吞噬掉经过的每一个事物,整个世界都变得灰白起来。那枚导弹猛地炸开,整个白光顿时爆开成一串串光线直射向四周,一股气旋从爆炸中心掀出,随后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就传入了大家的耳朵里。
“砰——轰隆!”
巨大的响声犹如五雷轰顶般爆起,响彻云霄。爆炸声激起万丈光芒,整个地面都颤动起来,一栋栋高楼大厦应声碎裂。支离破碎的楼房被气旋冲上天,满天旋转着水泥块和石块渣,与冲击波一齐狂舞,在天空中卷成一个龙卷风状的气旋来。
冲击波刮起一栋栋的建筑,凡是冲击波卷过的地方都会被这种气旋给卷起,好几栋大厦被冲击波连根掀起,地基都被气旋给掠翻。这样强大的冲击力,就好似犁地机翻地一样,将地上的一切物品给掀起,然后被气旋吸入到爆炸中心。
在那一阵阵令人胆战心惊的爆炸声响起后,我才意识到这一切只不过只是发生在几秒钟之内的事情。因为在爆炸声响起后,我眼睛观察的方向,也就是南城区北部那块区域有好几栋高楼在一瞬间崩塌崩坏。因为我的位置离爆炸的位置大致较近,所以我能清楚地看到爆炸后的云烟和冲击波包围住了好几栋建筑,而且那些云烟就好比一朵朵蘑菇一样依次迅猛成长,冲击波也在眨眼之间摧毁了众多楼房与汽车。当然,还有市民。
我和老刘的身躯因惊恐而动弹不得,自己身心已经超越了恐惧本身,让本来颤抖不止的身体狂冒冷汗。下一秒,我们就为了凑热闹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那些爆炸声,响彻云霄。
又一个爆炸声在距离我们不到1000米的地方迸出,我感觉耳膜被人捅破,同时一股夹杂着灰尘颗粒的冲击波卷席了步行街。站在步行街前头的行人纷纷被压倒,广告牌和路灯也被无形的力量吹飞。下一秒,又有好几座楼房崩塌,碎石和烟雾弥漫在街头。而我和老刘仍旧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那如同海浪般的冲击波朝着我们面前冲来……
我知道这很扯,但是它的的确确超出了我的想象,就连自己以往的幻想都不能与这件事情相提并论。那些爆炸就好像是很多个大陨石炸出来似的,而且爆炸规模很大,云烟简直能覆盖小半个城区。可这些又能让我怎么解释呢,我根本就毫不知情,而且还深陷其中。这会我还有意识,眼神却注视着老刘猛地被无形的力量压倒在地,然后自己也被浓烟包围,逐渐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脑袋渐渐地有了知觉,但是却胀痛得厉害,就好像有几只小虫子在你的血管里来回钻。等我学会了大口喘气并且睁开眼睛的时候,前不久喧闹的步行街已经消失不见,眼前的街道早已经变成一片狼藉。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车鸣。
我不可思议地注视着面前的一切,那些楼房完全变了个样子,有的支离破碎,有的完全崩坏坍塌形成了坡,街道也被石块和水泥板封堵,虽然还有很多建筑保持着站立,但是云烟卷席过后,它们看上去就像是一张张面目狰狞的脸。与此相关的还有我面前的路人,与其这样说,不如直接称之为尸体比较好。很多靠近爆炸位置的人身躯支离破碎,断手,断脚,大肠小肠流得满地都是。人数众多的步行街,直接将伤亡调整到了最高。
救护车的车鸣越来越近。
还有好些市民与我同样幸运,没有被飞来的钢板,水泥板等给撕碎,他们也缓缓地站立了起来,拖着身子,用难以置信的眼神审视着周围的一切。
后来,救护人员和武警部队赶到现场,把我和昏迷的老刘抬走。我的眼神仍然还在注视着即将关上车门之前的景象,我看到很多人在痛呼,我还看到很多警察拉起了封锁线,看到许多医护人员跑来跑去,看到小孩跪在地上哭泣。
车门关闭了,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不知怎么的,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脑海中传出。
“我建议你们尽早离开这个城市……”。
“我没有时间了……你们再不离开,我会因此而内疚一辈子……”
我吸了口气,口齿无声地喃道:“老吴……”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从医院面前的临时救助站醒来,与我一起的还有从昏迷中醒来的老刘。医生和我们说已经脱离了危险,身体没有问题。但是我还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乱逛,打那云烟覆盖我的时候,我就觉得身体不舒服。但是既然医生说没问题了,我这个穷人还要去和自己较劲,哪怕一点点都会给这里带来麻烦。
你瞧,这里到处都是病人。他们被安排到了医院前面的空地上,搭起棚子安置。许多护士和医生来来往往地忙碌着,运输伤员,搬运医疗器械和用品。
我和老刘诧异地观察这里的一切。
“我们还是……回家比较好吧”,我支吾地说出了这句话,声音小得连我自己都听不到了。
“我要去喝一杯压压惊,你要是觉得太累就先回去吧”,老刘淡淡地回答。
我则望着他,眼神迷茫。
……
我们还是找了一家餐厅。
“两杯奶茶,一份披萨”,服务员把盘子递到了我们的面前,然后微笑着托着盘子离开。
“太扯了,怎么会遇上这种破事,又是爆炸又是打架的”,老刘不满地用刀叉敲了敲盘子说道。
我没有迎上他的话题,而是自顾自地说着: “你觉不觉得,老吴他说的话很有预示性……”
老刘皱了皱眉头,“你说老吴”?
“嗯”,我脸色又沉了下去,脑海中又浮现出他的那句话。
“不记得他说了什么,我们喝了他给的酒之后就都醉倒了,我到现在还头疼”。
我摸了摸脑袋,撇了撇嘴角,“我也是”。
“那是因为你逞强,明明不能喝太多的”,老刘说着往嘴里灌了一口饮料。
“怪我,死要面子活受罪,可这酒简直让我头痛欲裂”,我回答道,同时又用拳头敲了敲脑袋。
远处传来人群喧闹声。
“这些人干嘛去啊”?老刘透过餐厅的玻璃墙看到一群人吵闹着走向事故现场,人群熙熙攘攘,有大声喧哗的,也有吵着要突破警方封锁线的。
“不知道,应该不会是去送葬的”,我狠狠地嘲笑了那群人一番。聊天之余,我的脑子里突然有个想法一闪而过。
“我们出来多久了”?我问老刘。
他看了看表,叹了口气,回答道:“5个小时,医院那边差不多把没死的人全救出来了,四个城区的人,死的早死透了,没死的也快了”。
“动作这么快啊?那得死了多少人”?
“嘁,全城十几万入口,这小爆炸能死多少个?顶多一起事故,等着上新闻吧”!
我和老刘坐在餐厅里,面无表情地接过了食物。正准备拿出刀叉切开大块披萨,我的注意力就立马转到了餐厅里的大屏幕上:那是正在播放的时事新闻。
“该事故发生在前不久的南部城市恒宾市内,事故起因尚且未知,有关调查显示爆炸来源于市中心接壤的四个城区边界内,这起事故导致近百名人员伤亡……”
“真是有够扯的”,我苦笑了一下,拿起刀子切下一小块披萨就往嘴里送。
“喂……老韩……”老刘支吾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用下巴指指窗外,补充道:“你看,人越来越多了”!
“!”我顺着老刘指着的的方向看去,发现人群越来越密集,但是行走的方向却不一致,他们嘴里似乎都一直张得很大,用一种让常人难以理解的力气奋力地怒号着,他们似乎一直在怒吼个不停。
“发生什么事情了”?我转过头去问了问马上就要离开的年轻女服务生,她一脸为难地向我回答:“我也不知道啊……”
“这到底怎么回事”?老刘也是打心底里纳闷。
与此同时,我的注意力却再次被电视上播放的新闻吸引。
电视上的新闻仍旧在继续播放着。
电视里的主持人语气不紧不慢,面无表情,“今日下午,联合作战议会发表声明称,目前全球统一管理的战略核武库正面临被盗窃的可能,前不久刚刚准备在东部洲的沿海城市恒宾市进行双方核武库保管措施设备的交接工作遭到不明袭击,携带着保管措施的工作人员以及相关人员纷纷遇难,核武库保管设备也下落不明……目前此事故仍在调查中”。
新闻中的一系列报道直接刺激了我的脑神经,综上所述的新闻都与我和老刘前不久遇到的事情有关,这使得我心跳加快,呼吸越来越沉重。
因为在事故之前,老吴的一系列言语都完美地间接预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