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天气一点也不好,黄昏逐渐被一团团黑压压的乌云给盖了下去,一眼望去,黑云压城看不到月光。这倒是和我的心情一般却差不到哪里去,可我感觉心里空了一块,也许别人说得不错,我从头到尾就是个笑话。还记得吗?很多人都嘲笑我那不可能实现的梦想,以及幻想着有一天属于自己的那位女主角会与自己相遇。噢,得了吧,看看现在,简直一团糟。
“ 这么说你失败了?”老刘坐在广场阶梯上托着一瓶酒笑着我说道。
“是啊,老兄,我真他妈应该听你的话”!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抢过一处空位,失落地坐了下来,叹了口气。
“知道自己的想法是有多么可笑了吧?你瞧,这里的事物都显得那么真实,你何必要去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呢?”
“酒!”我郁闷地回答道:“酒不是幻想,它也并非不切实际”。
“噢!老天,你该戒酒了”!老刘打了个响指,从小卖部的柜台前叫唤了一下,让店小哥递来两瓶冰啤,自己拿了一瓶,另一只手将最后一瓶递给了我。
“是啊,是该戒戒了,早就该戒了,你瞧我这醉鬼,你觉得我这个样子还能干什么?”
老刘半开玩笑地说:“打工呗!”
“没出息,我可不想这样过一辈子,知道吗?这种普普通通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更向往那些体面的、舒适的生活”。
“而且还有女人陪伴对吧?”他嘲讽道。
我顿了顿,又继续说:“那不重要!我需要的钱!有足够多的钱!有了钱就能拥有好的生活!那个时候还愁什么女人?”
“
乓”!地一声响,我将瓶盖往石阶上用力一压,将瓶盖挤开,倒着酒就往嘴里灌。
“钱?老天,你还没停止你那不切实际的幻想吗?钱又不是招手就来的东西,而且它不是万能的”。
“但钱永远不是坏东西”,我说。
“问题是你弄到钱了吗”?
他一说完,我就郁闷地抬起头痛饮啤酒,整个人就是酒入喉中心作痛。
的确,我没有什么大钱,目前我打工的情况也只不过能维持我自己的生活需求,当然还有酒。靠打工赚来的钱去花点心思在酒上完全是绰绰有余,但是吃饭完全就是另一回事了,我一日三餐全靠餐馆和钱来解决,自己弄一顿就算了。而且平时我不常回家,就冲着无聊这两个字就已经足够让我在外头呆上三四天的了,不过,最近基于沉迷黑魂的原因,我一直是呆在家里不出去,而且我还有再呆上几周的念头,有必要的话呆个一个月,一直到把酒钱花个精光为止。
“两千左右吧,不是特别有钱”。
“切!才几根毛票,有这些闲钱你就任凭自己到大街上去飘荡了?”老刘又闷着脸将啤酒往嘴里灌了好几口,又继续说道:“现实点好不,与其你坐着空想,还不如去实手干点什么好”。
“我正在干啊!哪里空想了?我反驳道。
“但是你认为那一个月这么点工资够养活你一辈子?醒醒吧,你一年要配一台高配电脑估计都难”!
“是啊,那么,好,请你说说我该怎么办?我的去向如何?是去疏通下水道?还是去搬工地上的转头?又或者是到小巷子里卖油炸膜?”
“当兵呗!”他肯定地回答道。
“你他妈有什么问题?当兵?我这样的人能当兵?你他妈在逗我?”
“上帝啊,钱,主要是钱,当兵有饭吃,当兵最适合你这种街头混混了,拉你进去吃苦几年,除除你身上的锐气”。
“屁咧!”我把酒瓶往地上轻轻一敲,然后略有些不情愿地说:“我吃不了苦头,当兵顶多当炮灰”。
“怎么会呢?当兵又不一定要去前线打仗”。
“怎么不会?,你看现在局势那么乱,都不知道什么开打呢”。
“想多了吧?当兵又不是去送死”。
“不不不,我不想当兵,也不想打仗,更别说拿枪了,这个还是算了”,我推辞道。
“哟呵?怕死还是咋的?”老刘嘲笑道。
“不是怕死!怕死我他妈还去打架?我是不想和你那套军事沾边,我不喜欢军事,懂?”
“当兵只是你自己养活你自己的一种办法,部队可不缺人手,看你平时不是幻想自己以一打十吗?不去部队里练练我看你这肌肉也是白长”!
“不是……你这么损我干嘛,我想归我想,关你屁事?除了当兵就没别的事情干了吗”?我愤愤地回应他道。
“好像没有了,估计有你也干不成”。他撇了我一眼,没好气地回答了我的问题。
“切,得了吧,每次你们都这么说”。
“因为没有别的语言来回应你那直言直率的烂舌头了,你应该着于现实,而不是空想构思人生大道或者沉迷于彩虹六号”。他站了起身,用脚用力将啤酒瓶踢向一边,然后把我叫了起来。
“今晚有灯展,就在南巷古道那边,不如咋们去那边转几圈解闷吧,反正你也是闲着无聊”。老刘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我则淡淡地点了点头,苦笑了一下。
也不知为何,这乌云密布的夜晚竟然没有下雨。不过对于这种大冷天来说,这样的天气还是很折磨人的,然而这对我来说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