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头顶的招牌,确保自己没有走错服装店。
“哐当”一声响,我用机械棍棍尾的破窗器在结实的服装店玻璃上来了一下,顿时玻璃裂开并破碎,声音在空旷无人的小步行街里传得很远……
“芝麻开门”!我自言自语道,接着我 把机械棍收回,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下店铺里的东西。其实里面也没有太多值得强调的好东西,不过都是一些说不上来的衣服和鞋子。当然,好东西是有,只不过我看不上。
“看上哪一件衣服了”?老兰问我。 我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回答他的话,而是走到了一栏展示架旁边,抓起一件略显老旧的牛仔外套和一件深灰色的耐磨衬衣,然后一边原地换装一边说道:“身上的衣物全湿了,我们得换一件,我可不想失温和得感冒”。
“既然这样,那我们是不是得多挑几件在身边”?韦佬指了指不远处的货架,那上边全是长袖衫和一些短袖。
“你总不能习惯经常沾有汗碱味和臭味的衣物睡觉和散步吧”?我已经穿好衣服,并且把背包里的东西一股恼地倒到了地上后,又补充说道:“老天,我真的受够了那些恶臭,我可不想天天跟着有味道的人打成一片”。
“噢!吼吼,瞧瞧你说的话老兄,我看你也不像有洁癖的样子”!老兰吐槽道。
我撇了撇嘴角,顿了一会手中的动作,“不巧,我还真有”。
“真的假的?上帝,我们居然要和一个浑身有洁癖的家伙同行!简直不敢相信”!
“少废话了,老兄,拜托,多干事,闭上你的嘴巴”!我朝着他丢去旧的帆布背包,这一下正好砸在了他的脸上,而且起作用了:老兰成功地闭上了嘴巴。 接着,我从货物架上扯下来一个战术背包,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渣寨包,不过这容量已经很满足我的要求了。于是我拿到背包的第一步便是检查背包外层拉链的耐性,简单来说就是在拉着拉链来回搓,有卡顿严重或者是拉的时候有明显阻碍的感觉,我就丢掉。 但这背包不但拉合的时候有阻碍,而且很不方便快速操作,也不像市面上主流的战术背包能打开式直接翻开来,这会我才拉了没有多久,拉链头就已经受不了我的力气而崩断了。
“该死……”我无声地咒骂道,一手把断掉的拉链头丢向一边,我压根就没有想到这些渣寨仿制品居然这么不经用。 我很无奈,看了看货物架上形形色色的背包,我最后只选择了一款黑色的登山包使用,并且把原背包里的食物和水装了进去。 可是老兰和韦佬他们还没有准备好东西,我看他们在柜架前忙来忙去,又是换蛙服又是换外套,换完外套换战术裤和鞋子。
可我们又不是去搞户外运动,至于背着那么多东西吗? 总之,在目前的情况下,对于衣物来说,我是不挑穿。只要这些衣物不是很重,不阻碍活动就行。不过,这些多多少少都不能在外面捡到,该带一些还是要带,背包尤其重要。
“该出发了,喂!”我对着他们两个吼了一声,可是他们并没有搭理我。
真是闲得慌,明明都这种时候了,眼下我们的任务还是以食物为主,而不是装备。虽说磨刀不误砍柴工,但是我认为实在是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停下来。如果等到韦佬他们把东西捡完了再走,就不会有人看不出他们穿得有多好,除非那个人是瞎子。
实际上,我就是那个瞎子,这一会他们把能塞的全塞到了自己的背包里了,要是他们有需求,甚至可以雇一辆载具来装载整座城的物资。
“或许我们可以找辆车什么的来装这些东西……”,我想着想着,这句话便脱口而出。
“是喔”?老兰漫不经心地搭口道:“那你最好弄一辆卡车什么的,我现在什么都想要,说不定还能把卡车当做房车来使用呢!”
韦佬听到这里,笑了一下,“那我们干脆拉一辆装甲车来吧,装甲车又能装,还能打!”
大伙都笑了,因为这句话实在来得荒唐。 但是话说在前面,情况确实是如此,我需要一辆车,我们需要一辆又能装载物资又能搭载武器平台的载具。无论是军用吉普也好,皮卡车也好,它们都能满足我的要求。可是我看着满街零散的车量,实在是难以找出合适的。这边城区自然是少不了车,但是问题就出在这里,大部分车辆都是以私家车或者suv为主,很少会看见皮卡甚至军用吉普。拜托,这里可是商业城区,甚至找不到一丁点军用设施。
你说开车?我可不会。
就在不久前,我们已经着装继续上路,还是我带的头,韦佬和老兰在身后慢慢地跟着。这不是出于我走得快或者我心急,也不是老兰他们走得慢或者不想走,而是由他们背包里的货物来决定:那些东西实在是太沉了。于是他们不得不停下来,在背包里各式各样的服装里做出取舍,最后丢弃了一部分衣服和装备。 当然,我可没有忘记我的计划:制作护甲。在服装店里我就格外注意里面的尼龙布料,甚至还动手用剪刀割下了大概两斤重的尼龙布料。如果你要是想问我哪里来的时间,那可以参考一下我身后两位,男人换衣服从来不墨迹,除了他们俩。
但是我很欣赏他们,他们帮助了老刘,在一定情况下也帮助了我,尤其是韦佬。在满是囚犯和暴徒的监狱里,他们俩是最优秀的打手。虽然你会觉得他们做事情不靠谱,也请你相信我,他们是与众不同的,这两个伙伴身上既有军人的风范,也有年轻人的风格。
在路过超市商场的时候,我特地留意了一下超市门口。这并不是出于对里面的物资所着想,而是在注意里头是否有人居住。理由也很简单,只要有人注意到了门口旁边的血迹,那就好说。
这是鲜血。
“怎么了?”老兰问。
“你胆子够大吗?伙计?”我说着,给他指了指地上的鲜血。
韦佬并没有低头看向那一小滩血,而是仔细盯着商店内部看,我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是一个柜台。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开始把手从胸前放到了腰带侧面的甩棍套上。
“我需要你们进去检查。”我说。
“那你呢?我不认为里面……” 我再次拍了拍他们俩的肩膀,用下巴指了指里面敞开的玻璃门,苦笑着说:“总得有人在外面照应你们,对吧?”
他们再次低下了头,看着那一滩还未凝结的鲜血。
“过来,”我说,“你们靠近点,看看这个”。 我指了指地上的匕首,它静静地躺在门口外面的玻璃渣碎屑中,刀尖上有着明显的变形弯曲,就好像拿着尖锐的钉子捅到了什么硬物一般,造成那种不可恢复的严重形变。
“这意味着……这里面有人不成?”他们看完后,小声地回答。
“前不久有人在这里打过架,确实如此!”我也把手放到了腰间的甩棍套上,随时准备拿出武器。
我们三个人纷纷从地上站了起来,用审视的眼光看着里头空荡荡的超市,里面仿佛住着幽灵一般,十分安静,甚至安静得有些诡异。
“要不要就这么算了,我们还要去找食物……”我有些胆怯地对着他们说道,说实话,我并不想招惹太多麻烦事情,不论地上这滩血是谁的,反正只要不是我们的,我就不怎么关心。
“但是里面确实有食物!”韦佬看着我,此时他显得格外显眼,因为他已经踏入了商店,正在向食品柜台靠近。
“噢,老天……”我看着他们陆续走进商店,心里顿时有了勇气踏入这个不低不高的门槛。可是我不敢就这么贸然冲入这家诡异的商店,虽然我们正在联手,但是如果发生什么突发状况,我们一定会损失人手。 这恰恰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
“可是这里面有食物,老韩。”韦佬小声地给我指了指里面货架上摆放的东西,他眼神中透露出一半怀疑一半惊喜,噢,是啊,里面是有食物,里面甚至有很多食物,可外面却有鲜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鬼知道这里面还存在着什么暴徒囚犯,我想活着见到老刘和张莹,我不想当亡名徒。 可他们已经走了进去,不等我开口,他们就已经开始打开背包,往里面使劲塞食物。
我也鼓着勇气,走到了韦佬身边,看着他小心翼翼地且又安静地把柜台上的食物装进背包。这个时候我还没有去注意老兰,他只是一股脑地钻进了商店后面,那边还有很多东西等着他去收拾。但是在韦佬准备要伸手去装下一个食物的时候,我却发现了异样。
只要有常识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商品会分类。而这一排货物架上的原食品很明显是被人动过的,在南城区被封锁的时候,这些食物不应该不会被抢购,人们对食物的需求很明显超出了预料,在物流封锁的情况下,这些东西都是消耗品,吃完一个就消失一个。那么,这些原本空荡荡的货物架,却为什么会不明不白地出现这些东西呢?什么面包,鱼干,方便面,压缩食品,罐头,自热米饭,全部一股脑的摆在这上面,甚至没有分类。
这是诱饵吗?如果是,那它们是诱惑谁?这里居住着的人到底在打什么念头?
我说过了的,我不想去追求什么刺激或者逞什么英雄,我只要自己和朋友好好活着就好,从那一时刻开始,我就放弃了普通生活,我的期待就是能和朋友好好活下来。我的目标就是能好好活下来。 可是现实就是这样,总有意外。我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老兰?” 我听到了一阵磕磕碰碰所发出的噪音,我歪过头,看向老兰所在的区域。 那里什么都没有。 “老兰?”我再次呼唤着他,甚至有意提高了声音。可是对方并没有回复我,甚至一丁点动静都没有。
于是,我和韦佬意识到了危险,纷纷快速脱下背包,拿出了武器。不管老兰现在是否还在这商店的内部,我都没有办法继续保持冷静,这个时候就必须要有忧患意识。在这样的情绪的影响下,我和韦佬无时不刻不在提防着四周的安全隐患,我和他保持着距离,眼角紧紧地盯着四周的角落,并且一步一步地走向了老兰所呆的位置。
可那边没有老兰,只有老兰打开了一半的背包。
“出来!”我对着空荡荡的商店吼了一声。
最后,没有人会回应,只是我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罢了。但是我知道那个人在什么地方,他离我们很近,于是我支走了韦佬,让他后退到我看不到的地方。然后,我对着我眼前所能看到的竖置货物架各自来了一脚,这一脚很有力,甚至能直接把货物架给踹翻。当然,也压倒了藏在货物架后边的人。
“非要我动手就是了?”我手持着机械棍,冲了上去,一把将被压垮的人给抓了出来,还未等他挣扎,我就给他的手臂上来了一棍,接着用破窗锥猛地击打在他的右臂上,直接把他持刀的手给打了下来。最后,我成功地控制住了这个人,也成功地阻止了他准备拿刀攻击我的动作。
他想挣扎,可是已经被我牢牢控制住。
“出来,不然我就把地上这个人的喉咙扭断!”我放了狠话,对着面前的黑暗大声说道。
……无人回应。
于是我开始在地上这个袭击者的脖子上使用了血角,用手肘内侧两边的肌肉去勒住他的喉管,不出两秒,地上的人就发出了致命的哀嚎,沉重而又痛苦。
“出来!”我再次警告道,因为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我勒住脖子的这个人根本就活不了13秒。
终于,躲藏在阴暗的柜台下的人走了出来,他手里架着老兰,另一只手则拿着沾有血迹的刀对准着老兰的脖子。此时他慢慢地走到了距离我不远处的空地上,用警惕的目光看着我。我也松开了紧勒着的手臂,可这一过程已经超过了6秒,地上的人已经昏迷了过去。我仅仅只是想拿这个人来做筹码罢了。
我看着他,看着他持刀控制着老兰,我们四目相对,最后,我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