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漪砰地一声重重拍桌:
“你想上天?!”
黎戎:“……”
不慌。
一点都不慌。
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慌,还是咕咚一声吞了口口水。
“是你支支吾吾,”花漪很凶,“也是你不接受,怎么,难不成我还要吊死在你这棵树上?!”
黎戎静了静,开口:“我——”
花漪打断:“你怎么你?!我告诉你,你这棵树虽好,但除你之外,还有一整片森林。”
冷哼:“我是不会吊死在你这颗树上的。”
黎戎沉默一瞬,弱弱:“我错了。”
花漪呵一声:“你没错!错的是我——”
“是我过分,”黎戎夹一块肉送到花漪碗里,“是我的错,我以后肯定不会再犯。”
花漪盯黎戎:“你错哪儿了?”
黎戎呼吸微滞,眼神游移。
错哪儿了。
不太确定。
但就是有点心虚。
“……吃菜,”黎戎给花漪加菜,“我们快吃饭。”
面颊羞红。
害羞纯情。
还爱吃飞醋。
一点都不成熟。
“幼稚死了。”花漪嫌弃。
黎戎垂首。
花漪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反驳。
敢反驳,花漪可能,不,是肯定直接走人。
不想……让花漪走。
酒足饭饱,花漪后仰靠到椅背。
忽然,她笑了。
黎戎:?
试探:“笑什么?”
花漪甜糯糯:“你要去书房看书吗?”
黎戎:“……要。”
花漪起身:“我们一起去。”
一到书房,花漪就问黎戎要了纸跟笔。
“我送你一件礼物。”花漪笑嘻嘻。
黎戎不言。
能收到礼物,自然开心。
可花漪的笑……有点邪恶。
直觉告诉黎戎,花漪送他的礼物肯定不同寻常。
甚至,会超出他想象。
果不其然——
“当当当当!”花漪画好的画送到黎戎面前,“快看!”
黎戎抬头。
看到花漪的画,瞳孔骤缩,僵在原地。
花漪画的是他。
可画上的他衣衫不整,露出大片胸膛,腿几乎露到大腿根。
脸上的表情也十分……勾魂摄魄,仿佛一只吸食精气的狐狸精。
黎戎:!
黎戎:!!!
这分明就是一张小黄图。
而小黄图的主角还是他。
“不行!”黎戎伸手去撕画,“不能——”
花漪撤回画:“你干嘛?”
瞪黎戎:“我辛辛苦苦画出来的,你敢撕?”
黎戎呼吸急促。
好一会儿,才嘶哑着嗓音问:“要这样,才能让这幅画消失?”
花漪勾唇:“想让这幅画消失?很简单。”
她笑说:“只要,这幅画的内容,变成现实。”
黎戎一怔。
花漪恶劣:“什么时候,你成为这幅画上的样子,我就让这画消失。”
黎戎涨红脸。
花漪耍流氓。
还是明目张胆耍流氓。
“你,”他控诉,“你这样很过分。”
花漪叹气:“我也不想的,可,”耸肩摊手,“谁让你太害羞,我只能用猛药了。”
黎戎哽住。
歪理。
全都是歪理。
“喏。”花漪将画放到黎戎面前,“好好收着,平日里多看,多学,争取早日将这画变成现实。”
黎戎:“……流氓!”
花漪点头:“我是流氓,不过,”温柔深情,“我只对你流氓。”
黎戎心脏重重跳一下。
被不争气地撩到。
“行了,”花漪伸一个懒腰,“我该回去了。”
站起身,看一眼绷紧唇,很气很气的黎戎。
“别想着偷偷把画撕了,”花漪含笑,“等下次来,我要看到这画。”
微顿,威胁:“如果看不到,我就会画很多张,每一张都不同姿势,直接搞一个画册。”
黎戎:“……”
黎戎:!!!
花漪扬长而去。
黎戎手攥成拳头,忽然霍地起身,快步追花漪。
身后脚步声传来,花漪回头。
下一秒腰上一紧。
被黎戎抱进怀里。
花漪失声:“你——”
黎戎手覆住花漪后脑勺,将人扣进自己脖子。
“我们抱了。”黎戎严肃。
花漪挣扎着抬起头:“所以?”
黎戎静了静,郑重:“所以明日,我会去向你父亲提亲。”
花漪愣怔,亮起眼睛:“你想通了?”
黎戎弯唇:“我刚刚在想,如果你画的不是我,而是别人,我会怎么样。”
不待花漪回答就道:“我会很生气,甚至愤怒。”
花漪扬唇:“为什么?”
黎戎笑答:“因为你很特别。”
花漪挑眉:“我特别?”
“别的女子,”黎戎帮花漪理好乱发,“一般都温柔含蓄,即使有爱慕之人,也只是多看两眼。”
他对花漪道:“而你不一样,你大胆直白,看上什么就主动出击,赤忱热烈。”
花漪唇角笑意加深。
“你很温暖,”黎戎望定花漪,“我不想去你温暖别人,我希望,你温暖我。”
砰。
砰砰砰。
花漪心脏狂跳。
被撩到。
“刚刚还一块木头,”花漪凶萌,“现在就开了窍,各种甜言蜜语。”
戳黎戎心口:“说,之前是不是装的?”
黎戎眨巴眼,很纯良:“什么装?装什么?”
花漪:“……”
最高端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象出现。
这句话用在黎戎身上正合适。
花漪推开黎戎,“我要回去了。”
黎戎:“我送你。”
花漪微顿。
更确定黎戎是装的了。
可拿黎戎没办法。
可恶,好像被拿捏了。
明明,刚刚还是她拿捏黎戎的。
难道这就是风水轮流转,拿捏别人的人,终会被拿捏?
花漪上马车,忽然衣袖被拽住。
回头。
见黎戎眼睛湿漉漉水汪汪。
乖巧可人。
花漪滚动喉咙,镇定问:“干嘛?”
黎戎糯糯:“明日一早,我就登门,你要等我。”
美男计。
花漪遭不住。
不仅遭不住,还想禽/兽。
可不能。
要冷静。
再等等,等时机成熟了,再禽/兽。
到时候,一定让黎戎奄奄一息,两天,不,三天都下不了床。
“等你,”花漪笑说,“明天我早点起,什么都不干,专心等你。”
黎戎点头。
这才松开花漪。
可手一紧。
被花漪抓住。
紧接着手背就被轻轻挠了一下。
顿时泛起酥酥麻麻的痒。
“未来夫君,”花漪笑靥如花,“要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