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漪觉得封厌很欠揍。
她一言不发挣出封厌怀抱,大步朝门外走去。
“我出去透透气,别跟上来。”
你跟上来,我怕自己忍不住手起拳落,把你揍成猪头。
…
半个月后,蜀地爆发洪灾。
消息传回帝都,已是五日后。
第六日清早,花漪得皇帝召见入宫。
“拜见陛下。”花漪看着龙椅上的皇帝。
平静坦然,任由皇帝打量。
终于,皇帝开口:“你救了数十万人性命。”
花漪摇头:“不是我,是陛下你救了他们的性命。”
她弯唇:“你并不真的认为我是仙,甚至认为我是在胡说八道,可你还是派人去了蜀地。”
微顿,称赞:“你是明君。”
皇帝盯住花漪,眼神里的冰冷褪去,缓和了神情问:“你想要什么奖赏?”
花漪摇头:“我不需要奖赏。”
皇帝皱眉。
不需要奖赏,那要什么?
还是说,花漪所图甚大——
“我只要封厌。”花漪笑道。
皇帝愣住。
花漪勾唇:“我已经得到了封厌,并且我们正在筹备婚礼事宜,很快就会成亲,所以不需要陛下你将封厌赐给我。”
皇帝:“……你不是说,封厌只是替身吗?”
花漪点头:“他的确是替身,”叹气,戏精附体,“虽然他只是替身,可有总比没有好。”
皇帝目瞪口呆,无话可说。
渣。
好渣。
丧心病狂地渣。
“你,”皇帝有气无力道,“你虽不要奖赏,可毕竟你救了那么多人的命,朕理应赏你,就赏你黄金万两,良田百亩吧。“
花漪作揖:“谢陛下。”
告别皇帝离去。
可忽然——
“等等。”皇帝叫住花漪。
花漪回头:“还有事?”
皇帝沉默,感觉花漪并没有把他这个九五至尊的人皇放在眼里。
“陛下,”花漪转过身,恭敬道,“您还有事?”
虽然没怎么把皇帝放在眼里,但面子功夫还是要做。
皇帝心里叹了口气,算了,他道:“我有一道圣旨要给易止,你要不要去传达?”
花漪微怔。
皇帝笑道:“再怎么说,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也是你的狐孙,你不想给她报仇?”
花漪静了静,莞尔:“那就谢谢陛下了。”
“女主完美值升到93了!”系统激动。
花漪接过圣旨告别皇帝,对脑海里一惊一乍的系统道:“淡定。”
她走出殿门,外面等候的封厌急忙迎上来。
忽然,他看到花漪手里的圣旨。
“走吧。”花漪牵住封厌手,“先回马车上,再去易止那儿。”
封厌呼吸一滞。‘
去易止那儿?
为什么去易止那儿?!
封厌沉下脸,手被花漪拽一下,听花漪道:“别乱想。”
花漪进到马车,等封厌进来,就把圣旨塞进封厌怀里:“自己看。”
封厌打开圣旨。
易止要被贬到岭南做县令。
岭南,蛮荒穷苦之地,县令,七品芝麻官,比易止原本的新科状元一个地,一个天。
封厌高高翘起唇。
“开心了?”花漪问。
封厌闻言合上圣旨,压下上翘的唇角:“也没多开心。”
十分嘴硬。
花漪轻笑:“陛下说了,等我们成亲后,再要易止出发去岭南。”
封厌抬眼看花漪。
“易止要亲眼看着我们成亲。”花漪贴近,抬手环住封厌脖子。
封厌镇定:“是么。”
同时——
嘴角再次高高翘起,快翘到天上。
花漪忍俊不禁:“宝宝,你怎么这么可爱?”
封厌脸红:“我不可爱,”等等,“宝宝是何意?”
花漪沉默,该怎么向一个古人解释宝宝的意思呢。
“宝宝是我对你的爱称,”花漪一本正经胡诌,“并且只能我喊你宝宝,你不能喊我。”
封厌眯眼。
怀疑花漪在骗他,但没有证据。
“为何不能我喊你?”封厌虚心求教。
花漪斩钉截铁:“不能就是不能,没有理由,就像人不吃饭就会饿——”
封厌:“骗我。”
花漪一哽,拔高嗓音:“我哪里骗你——”
“宝宝,”封厌吻花漪唇,“你每次撒谎时,笑容都会格外灿烂,可眼神却十分狡黠,明明白白写着你憋了一肚子坏水,想要捉弄我。”
花漪:“……”
花漪不死心:“我哪有——”
封厌再吻一下花漪唇:“我刚刚喊你宝宝了,你没有拒绝。”
所以——
“我可以喊你宝宝,对吗?”
花漪:?
花漪:!
上当了!
“封厌!”花漪炸毛,“你使诈!”
封厌笑眯眯:“兵不厌诈。”
摇头:“宝宝,你大意了。”
“……闭嘴!”花漪扑向封厌,“都说了,只能我喊你宝宝,你不许喊我!”
封厌接住投怀送抱的花漪:“宝宝你太热情了,我有点吃不消。”
花漪:!!!
花漪扎进封厌脖子,啊呜狠狠咬一大口。
封厌闷哼:“宝宝,疼。”
花漪仰起脸,超级凶:“还喊?!”
封厌委屈:“我不想喊的,可,”他无奈,“你就是我的宝宝啊。”
花漪心脏重重跳一下。
被撩到了,可恶。
这时马车停下,到达易止住处。
花漪整理好凌乱的衣服下马车,拿着圣旨踏入易止府中。
上一次,她被道士追赶,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出逃。
这一次,她被前后簇拥,尊贵无比。
“易止,”花漪浅浅弯唇,“跪下接旨。”
易止心口猛窒,袖子里的手攥成拳头,片刻后缓缓跪地,沙哑着嗓音艰难道:“臣接旨。”
花漪打开圣旨宣读。
易止听到自己要被贬到岭南做县令,呼吸骤然停止,他霍地抬头,钉住花漪手里的明黄色圣旨。
不是已经查清楚他并没有作弊码?!
为什么还要贬他?!
他可是新科状元!是第一名!陛下怎能——
“易止,”耳边传来花漪冷淡的声音,“还不接旨?”
易止被拽回现实。
然后,他看到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花漪。
易止咬紧牙,不该是这样的。
他不该被贬官,花漪也不该高高在上,不把他放在眼里。
“……臣,”易止深吸口气,僵硬着伸出双手,“接旨。”
花漪却没把圣旨给易止。
“我看你,”她盯住易止,“并不想接这个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