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空:?
燕空:!
意识到自己说了虎狼之词的花漪:“……”
“不好意思,”花漪仰起脸,人畜无害,“一不小心,将心里话说出来了。”
燕空脸爆红。
花漪甜糯糯:“小师傅你胸襟广阔,肯定不会跟我计较的,对吗?”
燕空沉默,再沉默,忽然拦腰抱起花漪。
花漪两脚一轻,条件反射搂住燕空脖子。
见燕空抱自己去床上,花漪亮起眼睛:“你这是改变主意,要跟我睡一张床了?”
燕空瞥一眼花漪:“想让我改变主意?”
花漪不假思索:“当然!”
燕空将花漪放到床上。
对上花漪亮闪闪的眸,哑声道:“闭眼。”
花漪一怔,见燕空垂下眸,轻声道:“你睁着眼,我不能……”
害羞本羞。
咕咚。
花漪吞一口口水。
想欺负,想狠狠欺负。
可燕空八百年主动一回,必须捧场。
花漪闭上了眼睛,等燕空吻自己。
可一秒,三秒,五秒,花漪意识到不对,猛地睁开眼。
燕空已经到了门口。
花漪:!!!
花漪炸毛:“燕空!”
燕空回头,见花漪眼睛喷火,飞快道:“我忽然想起还有事要忙,就先回去了。”
话音未落,已闪出房间。
花漪:“……”
呵。
呵呵。
开溜是吧。
好,很好。
有本事一直开溜!
花漪躺进枕头,表示将来要踹燕空下床,不,要连人带枕头扔出房去。
要燕空孤枕难眠,睁眼到天亮。
…
花漪又收到了蒋昭的信。
一封比一封肉麻,一封比一封令人作呕。
啪!
燕空将信重重拍到桌子上:“蒋昭怎能这般不要脸?!简直令人作呕!”
花漪给燕空倒杯茶:“消消气。”
燕空灌下茶,看向花漪:“你为何……一点都不生气?”
花漪笑道:“因为有你。”
燕空:?
“因为我现在有了你,”花漪笑盈盈道,“所以蒋昭什么的,在我心里荡不起一丝涟漪。”
燕空心脏重重跳一下。
忽然手背传来温热。
低下头。
见花漪将手覆到了他手背。
“我现在心里全都是你,”花漪说情话,“再也盛不下其他人。”
燕空脸一红,嗖一下收回手。
似含羞草一般。
“不许,”燕空凶巴巴,“不许油嘴滑舌。”
花漪冤枉:“我没有,”控诉,“我对心悦之人告白,哪一点油嘴滑舌了?”
心悦之人,告白,燕空心脏狂跳,却听下一秒花漪冷哼:“不喜欢我对你告白,我去对别人——”
燕空疾声:“不行。”
花漪冷笑:“为何不行?”
燕空脱口而出:“自然是因为——”
话语戛然而止。
燕空转开脸,眼睛湿漉漉,秀色可餐。
“……你,”燕空小声,“你不能欺负我。”
花漪:?
花漪被逗笑:“我哪里欺负你了?”
燕空抿紧唇。
花漪搬着椅子凑近燕空:“你说说,我哪里欺负你——”
笃笃笃,南苒敲门:“漪姐!”
花漪垮下脸。
燕空却被拯救。
“来了!”燕空起身去开门。
手腕却一紧。
被花漪抓住。
“有人来了,”燕空正经道,“我去开——”
花漪一把揪住燕空衣领往下拽。
啾。
一触即分。
燕空:“……”
燕空:!!!
“你!”燕空心神巨震,理智告诉他自己应该愤怒,情感却噼里啪啦绽放烟花,欢喜雀跃。
花漪将燕空摁回椅子:“我去开门。”
燕空:“……”
燕空霍地起身,旋风般冲向床。
在花漪开门的瞬间,燕空跳上床盖好被子。
南苒一进门,就看到床上被子里鼓了一大团。
她唰地亮起眼睛,却被花漪捂住了嘴。
“你小师傅房里的床塌了,”花漪信口胡诌,“他就来我房间了。”
南苒:“……”
床上的燕空:“……”
毫无说服力。
三岁小孩都不会信。
可没关系。
因为南苒被捂住了嘴,质疑不了。
燕空更不会质疑。
所以就是燕空房里的床塌了,才来了花漪房间。
燕空跟花漪之间很纯洁,绝对没有男女之情。
“来找我什么事?”花漪问南苒。
南苒想起正事:“武林盟主大赛快开始了,我打算回去,你带上姐夫,咱们一起走,路上好做个伴。”
花漪拒绝:“不行。”
南苒错愕:“不行?为什么?”
花漪轻笑:“我跟你姐夫蜜里调油,你在旁边很多余。”
南苒:“……行吧,那我们兵分两路,武林盟主大会见。”
花漪摆手:“走吧。”
南苒切一声:“我走,我走还不成——”
冷不丁撞进燕空漆黑的眸。
南苒吓了一跳:“姐夫你什么时候坐起来的?”
燕空:“……姐夫?”微笑,“小僧什么时候,成你姐夫了?”
南苒一哽。
她……有点慌。
因为燕空此刻气场全开,整个人恍若真佛下凡,让人不敢亵渎。
南苒气短:“姐、姐夫,不,小师傅,我是无辜的。”
指花漪方向:“是漪漪姐要我这样喊你的。”
说完兔子般跳起,飞一般离去。
留下花漪与燕空独处。
燕空幽幽的目光落到花漪脸上。
花漪脸不红气不喘,十分淡定。
燕空:“……你不该要南苒喊我姐夫。”
花漪无辜:“为何?”
喝一口茶,朝燕空甜甜笑:“虽然现在你不是,但不久的将来,你肯定是。”
燕空:“…………”
他说不过花漪。
燕空掀开被子下床,一言不发离去。
走到门口时,听身后花漪叹了口气:“想收情书。”
燕空顿住脚步。
“蒋昭一封情书接着一封情书,”花漪软绵绵,“可都是虚情假意,想收到真情实意的情书。”
燕空咬紧唇,打开房门离去。
回到房间先躺到床上,没过一会儿起身。
拿出纸墨笔砚。
他……不是给花漪写情书。
他是给花漪写信。
只是给花漪写信。
燕空成功自欺欺人,然后郑重地落下笔。
但——
有点平淡。
撕掉重写。
不平淡了,但太肉麻,撕掉。
于是——
刺啦,刺啦,刺啦刺啦。
厚厚一沓纸迅速变薄,很快,就只剩最后一张。
燕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