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泽明刚才摇头不语的样子更是惹怒了他心中的那一簇火焰,到底是什么是自己还不能知道的呢?为什么自己不应该去知道一些事情呢?为什么自己一直就像是被人蒙在鼓里一样?
“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要在我面前弄出这种高深莫测的样子,看着让人心烦。”他扯过来他递过来的那本书,强迫自己看着书上的内容和文字,然而却什么也看不进去。
夏泽明倒是被他突然有些爆火的脾气弄得略微的有些小惊讶,不过他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愠怒之情,毕竟从其他方面来讲,他现在很理解十三皇子的心情。
“我也不过是个外人,就算是有什么想法,也无非是我的猜测而已,即使告诉十三皇子也并没有什么作用,事到如今,十三皇子还是要好好的学习,补上之前欠缺的一些教习才好。”他声音淡淡的,不过里面蕴含着一点点的笑意。
尉迟伶本身也十分聪慧,只是生来之后的条件或多或少的也耽误了他一些,虽说举止礼仪十分的谦恭谨慎,但在熟读诗书方面却还是欠缺了不少。他约莫的看了一下今天所要学习的地方,大体上也就能理解了。
“我只是有些不明白,父皇对我这个所谓的最小的儿子到底是如何看待的,若真是想让我听天由命,大不了便让我在这宫中的小院子里老死,可是到如今为何还让你过来教习我一些东西呢?我实在是有些想不明白。”他喃喃自语着,声音中带着十分痛苦的迷茫和挣扎。
夏泽明终于正眼看向了他,对于尉迟伶的样子,他只能选择保持沉默。
两人都没有动作,只是一人站着一人坐着,目光也并没有对视,就这样静默的听着外面风嗖嗖刮过的声音,直到最后,才有一声略微沙哑的声音说:“其实你刚才说的也并不是全错,对于公平和不公平这种事情我早就忘记了,不过我心中却很明白自己还是不甘心。我并不嫉妒其他皇兄的大作为或者封赏,只是悲哀如我,生不逢时。”
“外面的世界未免会有宫中这样轻松,你没有过早的去接触外面,也不知道这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这句话确实是发自夏泽明的内心。
尉迟伶咧着嘴面无表情的笑了一声,然后说:“这所谓的十三皇子,我还不如不当,就算是当什么乡野小儿,可能都会比我现在要过得好。”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这些话是有多么的大不敬和罪过,只当是真正的吐露出了自己的内心情绪,不过夏泽明听到这些话之后到是死死地皱起了眉头。
“十三皇子万万不可以这样说,要是听到了皇帝耳朵当中,这可不是一件玩闹的事情。”他还是谨慎的提醒了一句。
尉迟伶此时就像是撕掉了温文尔雅的外表释放了天性一样,在没有人出现在自己身边之前,他内心里除了死寂就只剩下绝望,日复一日的生活他已经早就习惯了,然而多么可笑的是,皇帝竟然在自己已经初懂人世间道理的时候忽然回心转意了起来,反而主动的派老师教习他学会一些东西,怕是想起了什么自己可以被利用的地方吧?
“即便我说了又能如何,此地除了你我难道还会有别人来吗?我虽然不知道我父皇是为何而来,也不知道你为何会答应我父皇,不过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一点,对于这江山社稷我一点兴趣都没有,若是哪日想忽然将我扯出来当什么挡箭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已经十分冷漠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夏泽明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恐怕现在自己只是发出一声,都可能会变成忤逆的罪过,最后,他沉沉的叹息了一声,决定岔开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