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派几个下人将他们送回府就行,至于医馆,老板若不想惹祸上身,最好不要多此一举。”
尉迟凛摩挲着手上的扳指,笑的晦暗莫测。
“是是是,草民一定谨遵七皇子教诲!”饭馆老板闻言,立刻找人去搬运他们,直到护送的人手出了饭馆,他这才松了口气。
此时的饭馆已经空无一人,狼藉遍地,饭馆老板颇有些踌躇的叹出声来。
见那两个麻烦包已经被人送走,尉迟凛也没了继续呆下去的心思,他剑眉一调,从手上退下一墨玉指板。
那指板通体晶莹,水色十足,上面雕了个八面佛,看起来霸气无匹。
“这东西给你,饭馆今日的损失算是一笔勾销,下次还请老板看仔细了,可别什么脏的臭的都让进。”
“谢……谢谢七皇子!草民一定铭记!”
夏盼兮走出饭馆,就立刻雇了个马车送自己回家,她靠坐窗边,玉手撑起下巴,闭目沉思。
饭馆的那一幕不断重现在她脑中,尉迟凛冷峻的脸,霸道的举动,无时无刻都在波动她平静的心湖,她们曾生死相交过,互相信任,依靠过。
这是前世嫁给尉迟恭所不能感受到的。
他对她,永远只有温和,多礼,冰冷,厌恶。
马车行驶的很稳,很快,等夏盼兮回过神来时,已经到了夏府门口,她推门而入,只见古朴大气的院子里,传来少女和孩童的一两声嬉笑。
闻声,夏盼兮顿时沉了脸色,她加快脚步,只见一座假山后,夏容容正带着夏泽明在玩耍,两人绕着院子边跑边躲,小家伙欢快的笑声充满了整个大院。
“小泽!”夏盼兮眼神肃穆,出声喊道。“别疯玩了,快到姐姐这来。”
夏泽明正跑得欢,听到这话,不由疑惑的看向突然出现的夏盼兮,小心翼翼的跑了过来。
“姐姐,你回来啦。”
听到夏泽明软糯的声音,夏盼兮勾起唇角,将人揽入怀中。
“瞧你疯的,身上全是汗和泥,要等娘亲看到了,肯定又拿小藤条抽你!”
夏盼兮一本正经的唬人,只听夏泽明怪叫一声,哀切道:“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可千万别跟娘说!她最喜欢拿小藤条抽我手心,可疼了!”
“小泽乖,姐姐不告诉娘亲,但是你也要答应姐姐,不准再跟下人们疯玩了,知道吗?”
“下人?”夏泽明奇怪的看了眼脸色不好的夏容容,天真道:“可是容容姐不是下人啊,小泽听她说过,她马上就要成为爹爹的女儿了,张姨娘还让我多陪陪容容姐,免得没人跟她说话。”
夏盼兮闻言,冰冷的眼刀立刻甩向夏容容,她冷笑一声道:“小泽真懂事,还知道陪她说话解闷,可如今她还没有被父亲收为养女,小泽,你要离她远点,她就算成为了我们家的一份子,那也跟你,跟我,跟爹娘,都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们是不一样的,你知道吗?”
“夫子曾说过,‘亲贤臣,远小人’,容容当下人当久了,难免身上恶习百出,小泽要多跟娘学习礼仪风度,跟爹爹学习渊博的知识,你懂了吗?”
一把揉上夏泽明柔软的发梢,小家伙似懂非懂道:“姐姐说得对,我听姐姐的,以后再也不跟容容姐玩了!”
闻言,夏容容立刻僵掉了笑容,夏盼兮明里暗里的讽刺让她紧握双拳,连带着指甲都刺破了皮肤。
无视夏容容的难堪,夏盼兮牵起夏泽明来到母亲的院子里,刚一进门就闻到房间里浓重的药味,不由眉头紧皱。
“娘,你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