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子的睡颜可真可爱呢。"
光小声的自言自语着。
挂断电话后,光不知道雾子在什么时候好像已经进入了轻度的睡眠。雾子轻轻的皱着秀气的眉毛,时不时还会艰难的吞咽一口口水,看上去痛苦极了。
光看着如此痛苦的睡美人,自己好像也被爱神施加了同甘共苦魔法一样,感觉心被撕裂了一小条豁口,隐隐的痛。自己的呼吸也跟着雾子的节奏而逐渐变得有些急促。
"据说只要亲一下病人的嘴唇,就可以把病人的疾病转移到自己的身上,如果真的能转移就好了啊。"
光小声的喃喃着。虽然厨房里有现成的开水,但是手头里却没有备用的药物,光现在对生病的雾子感到有些无能为力,只能默默的陪伴在她的身边让她知道她并不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
"真的,如果我能够替你承担所有的痛苦就好了,就算只是一半也可以呀。"
光轻轻的戳着雾子由于发烧而变得有些过于软嫩的脸颊,突然他看见雾子好像微乎其微的动了动嘴唇。
原本粉嫩水润的双唇现在好像也被火烤干了津液一般,雾子原本漂亮的小嘴唇现在有些发干,甚至还有几缕淡白色的死皮还在做生命中的最后挣扎,黏连在雾子的嘴角上,不肯就这样轻易的结束掉自己的生命似的。
光看了看雾子那白皙纤细的脖子,真是一副凌乱不堪、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不大像样子的睡姿。双脚肆意的打开着,在她略微有些宽松的圆衣领里,雾子漂亮挺拔的锁骨和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小型山谷,全部都在光的视线里一览无余。
突然,雾子薄薄的双唇突然像小鱼一样微乎其微的闭合了两下。
"难道雾子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想到这里,光感觉将耳朵凑到雾子的嘴边,想听清楚她在说些什么。几乎是与此同时,光自己都还没有收住自己的惯性的时候,雾子猛地睁开了双眼,她准准的吻上了光的双唇。快、狠、准。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只隐形的天眼,在无形之中就已经帮她瞄准、锁定好光的位置一样。
"多谢款待。"
雾子伸出她粉嫩的小舌头满足的舔了舔自己的一圈嘴角,心满意足的靠在用枕头堆叠而成靠枕上,水润的双眼还在直勾勾的盯着光的嘴唇看。
"我是不是还应该再对你说一句款待不周呢?"
光红着脸小声的嘀咕着,心跳仿佛喝了一罐提神饮料一样,不自觉的越跳越快。
"那要不我再来一次?"
雾子坐起身,还以为光是欲求不满。
"还再来一次!你当你是吃雪糕中奖了,还是吃饭时没吃饱,请求再添一碗饭的孩子啊!"
"这种事情怎么都可以吧!"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怎么都可以啊!"
"光害羞的像个孩子。"
"那也是年龄比你大的男孩子!"
"抱歉有人吗?"
正当光忙着和雾子理论的时候,雾子的家门突然被有节奏的敲响。
"谁呀?"
光虽然慌乱之中错穿了雾子的小棉拖,但是他管不了这么多了。光真心的感谢命运这次终于有点眼力见儿了,难得的将他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
"是我啊是我。"
看不出来这个司机还是很喜欢追赶潮流的。
"抱歉,我们不需要订报纸。"
光冷漠的撂下这句话后就头也不回的折返回雾子的房间。
"在这个时候登门拜访的是谁呀?竟然这么没有眼色!"
雾子不满的小声问道。
"没什么,上门推销的而已。"
光还没刚安抚好雾子让她躺下,敲门的声音再一次从玄关传来。
"没想到他还很执着的。"光对雾子说道:
"别担心,我去去就回。"
"嗯,如果他还敢纠缠你不放的话,你就从抽屉里随便找出一只超大码的拖鞋,然后你就用那只拖鞋用尽全力,给我照惨的拍他丫的。"
"喂!女孩子可千万不能随便说出这种粗鲁的话啊!"
光感觉雾子的黑暗能量在不断的膨胀,本来就柔弱的娇软身体,再加上雾子现在病弱的缘故,她体内蕴含的丰富黑暗能量正在奋力的向外界扩散。
光有些伤脑筋的叹了口气。
"来了,这次又是谁呀?"
"还是我。"
"哦是吗。"
"诶诶诶!大哥请留步别走啊!我是给你送快递的!"
"雾子,你网购了什么吗?"
光大声问道。
"并没有买什么。"
雾子虚弱又有些懒洋洋的声音从她的房间传来。
"听到没有,屋主是这么说的。如果你再纠缠不休的话,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光有些没好气的对司机说道。照顾雾子就已经足够他精疲力竭的了,他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把宝贵的精力用在和上门推销的推销员斗嘴皮子上。
"好吧小哥,那东西我就给你放在门口了,其他的东西如果不小心被误闯进来的小偷猫给叼走了的话,那就不是我的责任了。小哥回头可不能向我的上司举报我啊!"
司机宛然换成了一副散漫惯了、没有多少服务精神的快递员嘴脸。
"再见了您嘞!"
"慢着,回来。"
光猛地将门打开。
"我说,你早说是你不就行了,还非得卖这么大的一个关子吗?"
光给司机接了一杯热水,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还不忘对他抱怨。
"不好意思,可是我都说是我了啊。"
司机也很无辜的摊了摊手。
"如果每个人都叫'我';的话,那还要名字干什么?"
"嗯,小哥说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这样吧,你以后称呼我为小田切就行了。"
"好的......是田切先生是吧?"
"不是,是小田切。"
光和司机无声的对望了几秒后。
"为什么我要对你一个大老爷们的名字前加个'小';啊?该不会你还觉得自己长的萌萌哒吧!"
"这这这、光先生这是何出此言?"
司机紧张的额头泛起了一小层薄雾。
"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叫你小田切,叫你田切不行吗?"
"可是我的姓氏就是小田切......"
"那你的全称呢?"
"小田切·爱丽丝。"
又是一阵死寂的沉默。
"等等,你听我解释。"
司机认为自己有必要澄清自己在光眼中的形象。
"我听你解释个鬼!嘛,虽然我也不是不尊重你的个人癖好是了......"
"这是我夫人的姓氏,我只是和她结婚后改成她的姓氏罢了!这是岳父岳母给我定的规矩。我很爱我的妻子,这点事情都不算事!"
"嗯,这话说的倒像个纯爷们。"
光对司机的看法又稍微的改变了一些。
"我本来就是个纯爷们好不好?"
"那你最后是怎么追到你的夫人的呢?"
光突然对司机的往事来了一些兴趣。
"哦,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提起他的往事曾经,司机就陡然当牛气量起来。不仅如此,他还骄傲的对光说道:
"女人嘛,基本上都是水做的,很容易感动。"
"嗯,有道理。"
光想了想自己的妹妹,对司机的话深感赞同。
"那段时间我每天晚上都会在半夜三更的时候,跑到她的家门前给她拉小提琴唱情歌。"
"嗯,真亏你还能活着。"
光很诧异司机当时竟然没被他的夫人(暂定)给打死。
"记得那是一个深冬,我唱到一半的时候天还下起了大雪。我夫人当时就特别的好心肠,雪恨快就覆盖到了我的小腿膝盖,我在那里冻的直打哆嗦。"
"然后你夫人就给你送衣服下来了?"
光小声的说出自己的猜想。
"怎么可能,那是普通女孩子的做法。"
"我倒是想知道,如果是不一般的女孩子的话,在这个时候会怎么做。"
"我家夫人当时拉开窗户对我说道:'小百合,你一定是冻坏了吧?天那么冷你也不多穿点。你自己听听,本来就走调的歌现在都想山沟沟一样山回路转了。你赶快用积雪给自己做一个雪衣服吧,就像爱斯基摩人那样!';"
"嗯,你的夫人果然不一般。而且你原来的姓氏也挺有个性的。"
这个司机可以供他吐槽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光一时在槽坑里迷失了方向。
"咳咳!"
雾子粗重的咳嗽声,在提醒光不要把自己的存在给忘了。
"再喝杯茶吧。"
光之前在厨房里发现了一袋阿萨姆红茶,正好待会儿可以给雾子做一些散寒用的茶水喝。
第二遍茶水才是最醇厚的茶水。光觉得第一遍的茶水就这样丢掉,感觉好像还有些怪可惜的,但是给客人喝第一泡茶水好像也不太符合礼仪。
"可可!"
雾子的咳嗽好像在催促着些什么。
"久等了爱丽丝先生,来喝杯茶吧。"
光还是将第一遍的茶水给端了出去,希望他不要生气才好。
"唔,味道很不错嘛,看来小哥很有当管家的潜质。"
司机一点没有品出茶香,他像喝烧酒一样,豪迈的一口闷下肚去。
"我才不要给别人当管家呢。"
"又来了又来了,小哥现在和管家也没什么区别吧?"
司机笑嘻嘻的对光说道。
没想到看似大大咧咧的司机,在判断事物的时候有时还是很明察秋毫的。
"小哥,你的家里来了一位自称是被你邀请来家里做客的客人哦。"
爱丽丝临走前还不忘对光汇报情况。
"那孩子来了?"
光激动的问。
"看你的反应就知道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这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啦,所以我就先回去了。多谢找到,茶水很好喝。"
"不,应该是我说谢谢才对。"
光还在和司机做最后的客套。
"咳咳!"
雾子的声音充满了不耐烦,声音里也充满了劣质演技的味道。光关好门看着司机离开后,他提着物品赶紧回到雾子的房间。雾子好像一副有话想对自己说的样子。
"不好意思啊小家伙。"光边上楼梯边在心里对那个可怜的"小弟弟"说道:
"虽然是我邀请你来我家玩的,但是今天我恐怕是没法亲自陪你过派对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在我的家里,你能和你的那些同龄人一起玩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