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痕笑着走了上前,一副贱兮兮的样子对彭中云说道:“小人在附近行商,正好要回那天台县,小人得知官爷们都是去那天台山,正好有如此威风的官家一同顺路,就让小人一路跟着吧,这样路人贼人也不敢打劫小人了。”
说罢又掏出了十多两银子,放在了彭中云的手上。
这声音听来甚是熟悉,但又说不出,看到这白花花的银子上来,也就不去想那么多事了。
彭中云垫了垫银子后,塞进了自己口袋,轻哼道:“那就跟紧了,丢了我可没那闲工夫耽误。”
风无痕装了一副奴才样笑道:“小人遵命,小人不碍大人眼,去后头跟着便是!”
原先风无痕只是好奇一问,就在上前找彭中云的时候,瞧见的马侧面的口袋里除了那副画外,还有一块双喜玉佩。
这与当时铁面人掉的一块一模一样,正好一阴一阳,合起来便是一个太极圆。莫非这次救的人与那铁面人有关。
可这画中人,明明是个女子,难道那铁面人竟然是个女的?
于是风无痕便带着这个疑问,顺道看看东厂去赤苍派到底要的是何人,就这样一路尾随着。
殷义平和卢庆二人一路的快马加鞭下
三天之内便到了金华,一路纵马来到红衣寨门口。
殷义平上前正要开口,寨门口的两个小弟纷纷拱手作揖道:“殷大哥!”
这是唐傲风给红衣寨立的规矩。每个入寨之人,第一件事就是认殷义平的画像
唐傲风还会在日后进行考察,给出多张画像,让人辨认,若是认错了,那免不了一顿毒打,所以寨中人人识得殷义平,哪怕是生平第一次见。
这些虽说殷义平早已劝过唐傲风,不必这么做,可他非是不听,如今这两个小伙子殷义平也是从未见过,但一进寨门口,就能认出自己,也早已见怪不怪了。
殷义平上来便开门见山的问道:“你们寨主呢?”
两个小弟随机唤了一声寨内的兄弟,众兄弟出来后,纷纷将卢庆和殷义平二人生拉硬扯的迎进了门,在忠义堂大殿之中坐下,这点心茶水,几乎像是提早准备好了似的端了上来。
卢庆是措手不及,殷义平早就见怪不怪了,如今事情紧急,也没空多搭理。
一脸无奈的说道:“你们唐寨主呢,我找他有急事。”
其中一位弟子说道:“回殷大哥的话,我们寨主十多天前,去了蜀中,回了趟唐家堡,这寨主几时归来,弟子也不知!”
殷义平问道:“他回唐门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在他印象中,自从十多年前陪他一起去过唐家堡,结果却是被轰了出来,自那之后,再也没回过唐门。
众弟子哪知道那么多,各个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行吧,你们寨主若是回来了,告诉他,我本想请他助我去天台山救个人,若是……”
殷义平想了想后叹了口气说道:“罢了,我有事先走了,傲风若是从唐门回来了,替我问声好便是了。”
说罢便和卢庆二人一同出了红衣寨,准备在金华歇息一夜后,前往天台山与陈息回合。
二人这行走了一路,也是着实饿了。
瞧见了一家馄饨店,卢庆笑着说道:“这金华火腿可是天下一绝,我看这家做的便是鲜肉火腿馄饨,不如咱们坐下尝尝。”
殷义平因未见到唐傲风,心中总觉得失落,现在胜算又少了一分。
听到卢庆这么说,明白他也是想打打气,于是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坐下后一人点了碗馄饨,正吃着香呢。
突然听到一声大笑说道:“我黄德勇,还没怕过任何人,打听打听,老子是广济帮的大弟子,你们这群江南的娘们,别吓尿了!”
此时黄德勇正将一个捕头踢倒,身边数个捕快早已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殷义平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这金华府的捕快早该换一批了,总是这么不经打。
那捕头说道:“黄德勇,你别太嚣张了,这是可是红衣寨的地盘,怎么样都轮不到你来撒野!”
只见那黄德勇邪笑一声后,掏出一把剑来,正要挥向那金华府的捕头。
十多个红衣寨的弟子及时赶到,一个个从人群之后,纵身一跃后落地站定。
对那黄德勇说道:“小子,想找事,你怕是来错了地方!”
黄德勇笑道:“你们就是那红衣寨的人?唐傲风呢,叫他滚出来见我,我倒要看看这江南十二绝的人到底有多弱不禁风!”
“放肆!”众弟子听了此话,纷纷展开双掌,使出鹰扑爪往黄德勇扑去。
黄德勇不是草寇蛮徒,还算是有真功夫的人,左挡一下后,右手持剑挥舞之际,就刺杀了一人,随即左脚蹬地,右脚借着被刺之人一踏,一个空翻后,使出了一套华丽无双的剑法。
左挑右刺间,接连刺伤了七八个红衣寨弟子,几乎没有近身厮杀的机会。
红衣寨人人善使爪功,但也只会爪功,若没有近身搏斗的机会,完全像是活靶子一样仍人杀戮。
黄德勇刚落地不久,唐傲风的大弟子傅洪一个纵跳朝前,只见那黄德勇起身一跃,踩在了受伤弟子脑门之上。
内力不俗的他,竟一脚将弟子踩得口吐鲜血,随后随劲一挥,一股剑气朝傅洪而来。
傅洪不慌不忙,侧身一躲后,立刻逼近了黄德勇,一招饿虎扑食,像极了一头猛虎张开双臂扑面而去。
黄德勇反应极快,一个身法躲避过去,只见傅洪距离自己不足两步,随即提剑格挡,双爪擦过剑身,呲的一声,听得人耳直难受。
黄德勇趁其不备,剑被握着的瞬间,一脚把那傅洪踹出了数米远,傅洪倒地后吐血不止。
冷笑一声道:“来了南方那么久,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殷义平和卢庆正打算上前教训教训这小子。
此时只听见有人一拍桌子,啪的一声响后,一个剑鞘从人群之中飞了出来,直击那黄德勇的脑门。
这一击,附带内力,犹如百斤重石击中一般,受伤之处,破肤血流,黄德勇被这一下打中没站稳,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大骂道:“哪个王八蛋暗箭伤人!”
人群之中那个剑鞘飞出的地方,大伙纷纷让开,这才看清了坐在馄饨摊上的那人。
只见此人一身白衣,面容消瘦,如皓月般的脸上,透露着一股不羁的笑容。
白衣男子醉呼呼道:“咋咋呼呼的,叨扰了小爷喝酒的兴致。”
黄德勇摸了摸受伤的脑门,看到见血后,起身喝道:“江南的男人都这么娘们唧唧吗,只敢暗箭伤人,不敢出面堂堂一战!”
白衣男子笑着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说道:“怎么是暗箭呢,小爷明明是用的剑鞘打的你,你见过那么大的暗器吗?”
黄德勇懒得废话,提剑便要刺去。
白衣男子拿起板凳一档,趁势用肘重击了黄德勇的右腰,随后一个扫堂腿,黄德勇顿时下盘不稳,又想努力让自己站住,白衣男子又随即重重了拍了一下黄德勇脑门后。
黄德勇就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在白衣男子面前扑通跪了下来。
白衣男子摸了摸黄德勇的头笑道:“哎,你太客气了。”
众人见状纷纷大笑,黄德勇瞪了一眼笑的众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侮辱,嘴巴咧的恶煞一般。
正要起身刺去,只见那白衣男子剑都不拿,坐在凳子上一个转身起来,酒醉后晃晃悠悠的躲过了一剑,不紧不慢的躲过一下又一下。
旁人看似运气好才躲过,在旁的卢庆和殷义平看的更真切,这躲避看似随意,其实身法极其巧妙,必是长期的交战中所达到的肌肉记忆。
白衣男子就这样一步一步走到跟前将剑鞘捡了起来。
黄德勇回头一跳,正打算刺剑前去,被白衣男子用剑鞘猛地一侧击黄德勇握剑的手背。
这一击,剑鞘周围似有一阵气劲掠过,黄德勇中招之后,手掌不自觉地张开,松开了剑柄,这剑也哐铛落地。
白衣男子醉的看着他,眯着个眼说道:“快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