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度懊恼无比,但是低头不语,不想说胡说的坏话。
“如果他从比诺教授那里得到秘密,那么这一次,大获全胜的应该是我们。”雨滴又说。
“在这场战斗中没有胜者,就算我们把比诺教授抢回来,把怪人抢回来,又有什么用呢?失去了社长,我们的黑胡子侦探社就要倒闭了,我们也再次失业,必须另寻出路。”高度说。
“失去了社长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另外去其它侦探社,也可以继续在这里,支撑起黑胡子侦探社。”雨滴说。
通过接触了解,她知道高度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而且没有私心杂念,一心扑在工作上,研究各种侦探手段,对于侦探这一行,有着无穷的热爱。
“雨滴,你有没有想过社长都那样做,是出于一个伟大的目的,而不是私心杂念?”高度问。
“也有可能,但是好事不背人,背人无好事。”雨滴回答。
她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明明比诺教授就在隔壁,胡说却当面撒谎,告诉他们,再也找不到比诺教授了。这样一来就是人品有问题,而不仅仅是工作上的失误,看起来古人说的一点没错,知人知面不知心。
雨滴庆幸,自己揭穿了胡说的老底,否则的话还不知道被隐瞒到什么时候。
很快,胡说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他推着一辆小车出来,上面装着两个最大号的行李箱,里面鼓鼓囊囊的。
雨滴悄悄地伸出头去,观察胡说的动静。胡说推着行李箱进电梯,没有意识到,雨滴他们根本没走,而是在旁边偷偷观察。
“那里面装着的一定是比诺教授和怪人。”雨滴说。
现在的行李箱制造商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箱子越来越大,装进一个一米八的大汉都不是问题。就像现在,两个箱子里都不是普通物品,而是大变活人。
“我们跟着去看看,他想做什么?”雨滴说。
两个人沿着步行梯向下,加快行动。当胡说到达地下停车场的时候,雨滴和高度也已经赶到,藏在柱子后面,观察胡说的行动。
箱子虽然大,但是胡说搬动的时候毫不费力。
“原来社长保存了自己的实力,平时总是说,人老了腰酸背疼,什么重活都干不了,现在搬起那么大的箱子,他都举重若轻,比年轻人都厉害。”高度说。
现在其实不是忙着赞美的时候,因为他们很清楚,胡说已经意识到这边的办公室不安全,必须改变地点。而且这一次,让他溜走的话,就再也找不到比诺教授和怪人了,甚至有可能直接被处理掉,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搬完了箱子,胡说把小车折叠起来,也放进汽车的后备箱里。
“我们走。”雨滴说。
她拉着高度的手,一起走到了车前,挡住了胡说的去路。
“你们怎么还没走?”胡说有些惊讶。
“社长,刚刚我们说,可以帮你干活,包括搬箱子什么的,怎么又独自下来?不早早地安排我们?”雨滴问。
胡说摇摇头:“你们忙了一天都累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搬箱子只是顺手的事儿,我自己能搞定。”
“箱子里是什么?”雨滴又问。
“只是普通的衣服、被子之类,没有重要东西。”胡说回答。
“我刚刚看到箱子被撑得圆滚滚的,里面一定装满了东西,难道说社长是想搬家吗?”高度笑起来。
胡说皱了皱眉:“高度,注意你说话的语气,就算是搬家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但是我已经说了,里面就是衣服和被褥,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
高度向前一步:“社长,能让我们看看你的箱子吗?现在情况复杂,我怀疑里面夹带了不属于你的东西。”
他的情绪有些激动,甚至有些悲愤。因为他自己一直对胡说忠心耿耿,现在被骗得团团转,心理上直接接受不了。
“不行。”胡说摇摇头。
“里面是两个大活人?”高度直接问。
胡说后退一步,大笑起来。
“高度,你是不是发烧了说胡话,里面怎么可能是大活人,我说了,里面就是衣服,根本不值得你们大惊小怪,现在还是乖乖回家了,我可以放你们一天假,让你们好好休息,你们太累了,都变得语无伦次、疑神疑鬼了。”胡说大声说。
“社长,如果今天晚上你不让我们看箱子,就证明你心里有鬼,完全辜负了我们的信任,实话告诉你吧,我们从对面的办公室望过来,已经看到了比诺教授和那个怪人的影子,你还是把他们叫出来,咱们一起回侦探社,继续研究案情,今天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就当是一场梦。”高度说。
雨滴能够听得出来,高度希望胡说迷途知返,大家的关系恢复到从前那样,可以联手工作,大家都能成长为著名的大侦探,完成自己的人生理想。
胡说现在肯定不是这样想的,他想把两个人转移走,消灭罪证,不让这些事情牵扯到自己身上,但是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既然做了就得认。
“你们是来调查我的,我也根本没有给雨滴留下地址,对不对?”胡说提高了声音,同时双手插进口袋里。
“社长,我刚刚已经说了,我们无比相信你,对你忠心耿耿,那么你就要对得起我们这份信任。否则的话,骗得我们团团转,东奔西跑,毫无价值。我们到黑胡子侦探社来,是想实现自己的理想,做一个好侦探,不为名也不为利,我们曾经那么信任你,把你当成我们的老师,但是现在你做了很多事,让人费解,让人愤怒。”高度说。
这其实也是雨滴的心里话,当她入职到黑胡子侦探社的时候,是怀着神圣的感情而来。
这种对于理想的追求,是一个人内心深处最淳朴的情怀,如果受骗的话,就太悲惨了,或许会影响以后余生的心理承受能力。
“你们两个今天一定是疯了。”胡说摇摇头。
“我们没有疯,社长,我们跟踪你太长时间了,如果你不能作出合理的解释,我们马上就会报警,告你绑架别人。”高度说。
“我做事有自己的理由,你们了解我,绝对不会做违法事情,所以现在赶紧让开,我得走了。”胡说大声说。
雨滴丝毫不让,她必须得到一个答案。否则的话,以后所有的工作再也无法展开,他们在黑胡子侦探社上班,最重要的基础就是对胡说的无条件信任,现在这种基础发生了动摇,以后的工作做得再好都没有意义。
“社长,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人,还有凯贝。请你做出解释,为什么要绑架比诺教授和那个怪人,还打伤了大厦管理处的管理员?”雨滴问。
“我没有绑架怪人,他就在我们侦探社,是比诺绑架了他,我为了救人,只能把比诺一起打倒,如果你们这样做,我一定会表示谅解。”胡说说。
“现在人已经救了,为什么不回到黑胡子侦探社?而是要到这个秘密的办公室里来?”雨滴又问。
“现在很多江湖势力盯着我们黑胡子侦探社,如果把人带回去,就会被敌人发现。现在比诺脑子里藏着很多秘密,我问他好几次,他却什么都不说。如果你们没有发现我的落脚点,我就会想尽办法撬开他的嘴,让他告诉我们怪人的家乡以及那座潮汐岛上的影子座钟。可是你们两个来得太冒失,让我无法应付,只能转换地点,白白地浪费了时间。现在赶紧闪开,不要耽误我的正事了。”胡说恼怒的说。
“社长,你是不是很想到那个岛上去,把那座金山全都搬回来,让你成为富可敌国的大亨,再也不用去想什么超级大侦探的美梦了?”高度问。
胡说皱了皱眉头:“高度,我必须提醒你,注意自己的措辞,我的梦想当然是做一个超级大侦探,就算有十座金山,也不能改变我的理想。但是这一次,影子座钟事关重大,是我一生遇到的最重要秘密,所以我不能轻易放弃,也不敢把这秘密告诉别人,更不可能把所有宝贝交给大亨。你们知道吗?影子座钟不仅仅是一件宝贝,或者是信物,而且有可能关系到人类对于大海的彻底认识。举个例子说,从前大家认为大海的潮汐涨落,都是不可琢磨的,后来经过观察知道了涨潮和退潮的时间点,从来没有人问过,这种时间点是怎么出现的?到底谁能掌握大海的起落?人类对于这个问题研究了很长时间,没有任何突破,毕竟全世界的海洋是相通的,任何一个国家的科学家,只能研究自己国家面对的海岸线,却无法把全球考虑起来,让所有的海洋都成为研究对象。正因如此,任何一个国家的研究都是片面的,尤其是东半球对于西半球,南半球对于北半球,在这种片面研究极端举例的情况下,人类对于大海就像瞎子摸象一样,你说你的,我说过的。如果拥有了影子座钟,那么我们相当于掌握住了海洋的命脉,未来很有可能控制它的涨潮和退潮,让大海也成为陆地的一部分,从此再也没有海啸和热带风暴,这才是对全人类最大的贡献,我抓住比诺教授,就是为了推进这样的一个目标,你们懂吗?”胡说说。
说完这一切,胡说松了一口气,胸口起伏激动的情绪已经渐渐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