渧渊在门口遇见了了刚赶过来的龙一,两人差点面对面的撞上。
“王爷恕罪,属下冲撞了王爷。”龙一看清楚人之后,拱手道。
“无妨,本王有事需要你去处理,你且凑过来。”
渧渊大手一挥,神色一派紧蹙,语气也有些急促。
说完后,龙一深沉的看着渧渊道,“王爷,这……”
“无妨,本王心底有数,今天王府里的事情就靠你和暗沉处理了,本王还要去处理柒柒的事情了,若本王今日未归,那就按照本王刚才吩咐你的话去做。”
龙一心底也知道渧渊一旦决定的事情,注定也是改不了的,便无奈的点了点头。
渧渊看了一眼龙一,自己一个人立马的跑到消失在人群中。
……
身处阵法中的祁柒柒,看着里面不停转换的场景,由最初的心痛难忍到最后的麻木。
这里面的一切景象不过是将她现在内心深处最重要的东西转化成反面,她才不会相信渧渊会因为莫聃伊背叛她。
慢慢的场景再次转换。
只见渧渊从一袭白衣转换为鲜血般的红衣,脚下轻缓无物的踏着曼珠沙的丛中缓缓而来,犹如来自远方的审判者,那凛冽的气息泛着凉彻心扉的寒意,白发由一根红色发带随意的系住。
心里想着这里谁也看不见的祁柒柒,独自坐在悬崖的一旁,望着乘风而来的渧渊,眼底没有迷恋、没有向往、没有激动,相反是一种冷静,渗入骨髓的冷静。
来到她面前的渧渊以一种睥睨众生的姿态望着祁柒柒那不符合的气场和神情。
“汝为何在此?”
祁柒柒先是一惊,居然还能看见她?
难道是……
“你认识我?”祁柒柒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问道。
这明明是渧渊的样子,为何会是如此的局面?
“为何会问这句话?”眼前似渧渊的男人不耐烦的问道。
祁柒柒摇了摇头,“没有,你继续当做我不存在吧。”
男人眸子一沉,好似对祁柒柒的说法并不满意。
“你为何在这里。”
祁柒柒一愣,嘴边挂着笑意,“我在等我的夫君渧渊。”
男人身形微僵,不可置信的看着祁柒柒。
“放肆。”
“放肆?敢问阁下难道叫渧渊吗?”
男人语塞。
“我的夫君不可能是你,他不曾背叛过我,即便那是幻境。”
“汝的夫君倒是如此一个没志气的人?”
祁柒柒缓慢的抬眼,对他的话仿佛闻所未闻。
“他是如何的人用不着你来批评!只需要我来就好。”
“本尊倒不知你如此对你那没用的夫君上心。”
听到对方这么说,祁柒柒心中也有些不悦。
“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好像并不需要阁下来评判,在这阵法之中,阁下好像也只是一个虚幻之人,又何必这么盛气凌人,不可一世呢。”
果然,祁柒柒这话一落,对方熟悉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丝龟裂,瞳眸之中也渐渐的深邃了不少。
男人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光凭这样就让祁柒柒觉察得了一件事情。
如此忍耐的人真的幻境所创造的人吗?若真的是,这创造者是有多深的造诣啊。
“凭他和本尊一个名讳可够?”
这样短短的一句话,立马将祁柒柒拉回了现实。
他刚说什么?和渧渊一个名讳,难道……
祁柒柒小心翼翼的抬头望着对方那不可一世又如谪仙一般气质的脸,试探性的看着面前自称本尊的渧渊,“你再说一次,你刚刚说了什么?”
“本尊记得自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祁柒柒的反应让面前的渧渊心底的猜测更加确定,怀疑祁柒柒是否和他有什么关系。
“你真的叫渧渊?”
祁柒柒不敢置信的重复低喃了一遍。
“放肆,本尊名讳渧渊,但你等粗鄙之人不配叫本尊的名字。”
渧渊立马开口看了一眼祁柒柒。
这下祁柒柒也有些恼火了,敛去了刚才的忧伤,吼道,“你以为你是谁,长的像朵花儿吗?”
祁柒柒心想,谁稀罕叫你的名字啊!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
“你不是虚幻的嘛,在乎这些做什么?”
“虚幻?”祁柒柒的这句话让渧渊有些疑惑了,不过很快转瞬即逝眼中划过一丝玩味。“你认为本尊是这阵法的虚幻之人?”
祁柒柒理直气壮道,“不错。”
对方在祁柒柒话落之时发出了一声轻笑,并没有其他什么直接的肢体语言,转而转身离开了这个地方,只留下了一个背影。
见一言不发就走掉的人,祁柒柒顿感心底有些莫名其妙。
“搞什么嘛,留下这让人想入歪歪的话。”
祁柒柒重新仰着躺在地上,望着天空,这南陵执一就是想查出她是不是会动用言灵之术,可对于阵法她确实不行,这可怎么办呢?
正当祁柒柒还在惆怅之时,余光不经意扫到刚才渧渊所站的位置,祁柒柒漫不经心的起身,往哪里爬了过去。
“这是什么?”
祁柒柒拿起地上的一章似书一般的东西,慢慢的打开,翻了两页,立马就让她震惊了,上面记载的不是别的,正是这个阵的破解之术。
祁柒柒紧接着翻了几页之后,心底开始回想到刚才那人临走时的神情,顿时又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为何他会如此笑?
为何他会和渧渊如此之像,却又如此性格迥异?
又为何他会也叫渧渊?他到底是幻想还是真人,亦或者他为什么留下这个帮她的目的是什么。
尽管这些问题在祁柒柒的脑海中萦绕,但她也没有忘记现在的首要目的是什么。
渧渊估计她是指望不上了,他估计也不会知道她不见了,搞不好他现在还在哪个青楼快活呢。
说罢,祁柒柒一目十行的翻阅了起来,大概的记下里面关键的东西。
渧渊这边。
渧渊一袭红衣独自骑马来到了南陵执一的别院,他收集情报的密卫曾经说过,在帝京郊外买下房产安置别院的,以别国来计算,就独他南陵执一一号人。
此次渧渊虽策马前来,却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翻墙而入,悄悄的走进南陵执一的院子里,打量着四周的情形。
浏览了四周之后,慢慢的渧渊判别出了南陵执一书房的位置,轻功一闪身就消失在原地。
还未到南陵执一的书房,一处的谈话却让渧渊停下了脚步。
为何这南陵的丞相莫铭会出现在这里?
“相爷,为何你非要来这里?”莫铭身旁站着的小厮一脸不满意委屈的问道。
莫铭仰躺在院子的一棵树下的木椅之上,树木遮阴喜凉,闭着眼睛的莫铭在小厮的话语中慢慢睁开眼睛。
“你不懂,这南陵王爷虽曾本相于他也算一个老师,可他性子古怪,又不受人控制,如今陛下有求于本王,本相没有办法啊!”
“相爷你如此说,倒是让小人你不明白了,为何跟着王爷会跟陛下扯上关系,难道这二者之间还有什么联系不成?”小厮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一头雾水的叹息道。
莫铭深沉的眸子是经历世事的风霜,也是对岁月的沉淀。
“知道陛下为何会让本相来这里看住南陵王爷吗?”
小厮摇了摇头。
莫铭又道,“陛下已经答应了北殇四王的条件,若派兵助他,他日登基便会割让十城之地交于南陵,而且上好的兵器十万之多。”
“什么?陛下难道是怕事情会被南陵王爷缴出问题,才会让相爷你来将王爷要么带回,要么看住他吗?”
这次莫铭没有说话,不过那隐隐的笑意让小厮明白了他现在的说法肯定是准确的。
“相爷,你这样说了小人倒是更加不懂了,这四王爷公孙代武不是曾经也找过南陵王爷吗?”
说道这里,莫铭一脸的意味深长,缓缓的从椅子上坐起身来,看着小厮道,“你跟在本相身边好歹也有十几年了吧。”
小厮疑惑,“不错,小人从五岁开始就跟着相爷,如今差不多已经有十二年了。”
“十二年了!你难道不知道南陵一贯会使用的招数吗?”
莫铭缓缓出口的话,让小厮立马愣住了。
“相爷你是指,陛下让四王爷故意找南陵执一王爷来掩护?最终其实是自己和北殇的四王来达成共识。”
“看来还不蠢。”
莫铭说完又重新倒了回去,还在害羞摸着后脑勺的小厮,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立马补充问道,“相爷,小人还有一件事情。”
莫铭闭着眼睛道,“什么事情?”
“这王爷不是带回来一个姑娘被丢在阵法之中了嘛?王爷会不会真的杀了她?”
“不会,此女身份非比寻常,王爷没有找到他心中的答案,便不会轻易对她动手,而且他也没有对她动手的能力。”
“没有动手的能力?这又是为何?”
“本相又不是老糊涂了,这阵法的缔造着乃是一位奇人,王爷不过偶然得知,这位奇人好像也到帝京了,目的就是来找王爷抓的这位女子。”
小厮立马顿悟,“相爷,你的意识我明白了,王爷故意将这位姑娘丢进阵法,实际上实在吓唬她,是吧?”
莫铭笑了笑,声音极小极有深意。
“到底是也不是呢,这种事情还轮不到我们评判呢,扶本相回去吧。”
小厮闻言,立马上前将起身的莫铭扶住离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