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气氛并没有因为阿海等人的离开而松懈下来,反而变得更加僵硬紧绷。
贺建豪通红着眼瞪着傅云天,极度的不甘和愤怒让他的胸膛剧烈起伏,质问般的目光如同尖刀。傅云天移开视线,正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贺建豪突然抬手,一巴掌狠狠地抽在傅云天的脸上,极度愤怒下的他,出手的力度丝毫没有保留,几乎用尽了全身了力气。
房间里回荡着“啪”的一声翠响,傅云天微偏着头,被他抽中的半边脸颊很快浮起一个红肿的手印,连嘴角都破了个口子。
“你太让我失望了!”贺建豪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领子,狠狠地瞪着他的脸,根本完全不在意还抵在自己腰上的枪。
傅云天原本就心中愧疚,所以对他的打骂不闪也不躲。
“拿枪对着养了你二十多年的义父,你可真是有种啊!”贺建豪似乎是因为怒到极点了,他反而笑了起来,说的话却是咬牙切齿的,“你再继续有种一点啊!朝我开枪啊!你开枪啊!”
傅云天闭了闭眼,随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睁开眼看着贺建豪冷笑连连的眼睛,沉声道:“义父,杀死父亲的人是席敬时,跟小然没有关系,他已经够惨了,不要再把他扯进来了。”
“哈……”贺建豪笑得十分讽刺,“当年的事确实是席敬时和他老子做的,他儿子还没出生呢,怎么会跟他有关系?可是我们呢?!失去了亲人的我们呢?!”傅冠泽是他执著了一生的人,他从来不舍得碰他一根指头,就连他执意去结婚生子,他都能强忍着不甘心和失落退让了,就只是因为不愿看到他难过,那时他还想着,等他有了儿子他就可以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了……可是就在他以为终于可以得到他的那一天,却亲眼看见他被人杀死在自己面前,那种撕心裂肺仿佛天都要崩塌的痛苦,又有谁替他感受过?又有谁来可怜过他?!
二十多年的相处,傅云天多少猜到一点,他义父对他亲生父亲的情谊,近段时间以来看着义父为了父亲的死做的那些疯狂的事,更是明确了这个猜测,而现在,他看着他充满仇恨、痛苦以及悔恨的眼睛,心中传来一阵阵沉闷的痛,反抗义父甚至把枪口对准他,他就觉得自己很不孝,可他又更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席昭然再次卷进义父复仇的旋涡之中,两种矛盾的痛苦积压在他心上,山一般的沉重,让他有种绝望的窒息感。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时,阿海匆匆从门外跑了进来,站到傅云天身边,低声对他耳语了一阵。
“什么?”傅云天皱眉看向他,“来了多少人?谁带的?”
“西区分局这边的条子几乎全过来了,董元庆亲自带来的,还有席敬时。”阿海回答道。
傅云天一愣,他抬头看了一眼邵冬洋,就见对方也看着他。他很快收回视线,又问阿海道:“他们说什么了吗?”
“说席少爷被您带走了,希望我们把他还回去。”阿海道。
傅云天皱眉,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直抓着他的贺建豪已经在他愣神之际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枪冲了出去。
“义父!”傅云天惊得立刻跟了上去,原本贺建豪就被他气得没了理智,这会儿让他听到席敬时也来了,哪里还等得下去?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抢的那把枪里根本没有子弹!
阿海也立刻跟了上去,邵冬洋见状原本也想跟上去的,却被霍旭一把拉住了。
“你干什么?!”邵冬洋怒瞪着他,抬手甩开他的手。
“你已经不欠他们的了,不要再卷进去。”霍旭固执地挡在他身前,默默地收回自己的手,眼神十分复杂。
邵冬洋一愣,随即什么都明白了过来,这个家伙,这个家伙……
“你tmd,谁tmd要你多管闲事!”邵冬洋气得冲上去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霍旭沉默地接下他的拳头,不躲不反抗也不辩驳,却固执地挡在他的去路。
邵冬洋看着他的样子,憋着气发不出来,忍不住又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谭天阳带着席昭然原本是想找个地方遛出去的,可是他刚才在楼上的窗户边看到外面有警车接近,随后贺建豪和傅云天也冲了出去,他猜想是出了事,就想回到客厅看一眼。
邵冬洋被霍旭挡住了去路,正气得想再怎么揍这个木头一顿解气,眼角看到谭天阳两人下楼,才终于想起这两人还没离开这里。
邵冬洋也懒得理霍旭,走到两人面前道:“我们离开这里吧?”尽管在他看来,霍旭做的那些背叛的事足够他杀死他一百次,可他说的那句话是对的——不要再卷进那些事里去,他也不想被卷进去。
谭天阳点点头,席昭然紧紧跟在他身边,从他的肩膀处好奇地探头看邵冬洋。
邵冬洋原本想和他打声招呼,可是又见他的样子实在奇怪,像是根本不认识他的样子,他有些疑惑地问谭天阳道:“他怎么了?”
“他伤到了脑袋。”谭天阳的目光黯了黯,牵着席昭然的手不由自住地收紧。
席昭然看邵冬洋一直在看他,跟着谭天阳身后躲了躲,只露出眼睛瞅他。
“伤到了脑袋,”邵冬洋一时没听明白他的意思,直到看见席昭然那往谭天阳身后缩的动作他才明白“伤到了脑袋”代表了什么,“他不记得我们了?!”如果是不记得了,那为什么他又愿意和谭天阳这么亲密地牵着手?是因为爱得太深刻了,所以即使不记得了所有,也还记得谭天阳?
“我也不太清楚,回去后去医院检查一下。”谭天阳侧身摸了摸席昭然的头,后者露出被顺了毛的猫儿一般享受的表情。
邵冬洋看着他那个样子,觉得心里一阵心痛,随即又转身狠瞪了霍旭一眼。
“走吧。”谭天阳看了两人一眼,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这个地方不能多待了。
“嗯。”邵冬洋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转身不再理霍旭,带着两人往大门相反的另一个方向走。
霍旭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大门的方向,然后也跟了上去。
几人原本想从宅子后门出去的,可是他们刚走到一半,就看到有几个人从后门遛了进来,他们身上穿的是警服,后门处还躺着几个穿着黑西装的人,应该是被他们弄晕的。
邵冬洋见状就开始担心傅云天和贺建豪,有些不忍心就这样丢下他们。原本远远跟着他们的霍旭突然很快地跑到他们身边,对邵冬洋道:“我已经通知了人过来接应傅少他们,你别担心。”
邵冬洋懒得理他,不过也把那些想回去帮忙的心思压下了。
几人等那些警察进屋后,从花院的另一个墙角边翻了出去。
墙后面是一座不大的山,这边原本都是安装了十分慎密的监控系统并且随时有人过来巡逻的,但是因为霍旭对这里的安排了若指掌,而且他和谭天阳都是能轻松躲开这一切的高手,所以他们很容易地就从那栋宅子走了出来,并且成功穿过了宅子后面的小树林。
树林后面就是大马路,他们来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一辆车等在那里。
谭天阳牵着席昭然上车后,邵冬洋也坐了上去,车由他来开。霍旭则站在车边,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你tmd到底上不上来?不上来滚蛋!”邵冬洋不耐烦地冲他吼了一句。
霍旭立刻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坐了上去。
邵冬洋开着车把谭天阳两人送到家,谭天阳牵着人下车后,他看着满脸纯真的席昭然叹了口气,对谭天阳道:“有缘再见吧。”谭天阳之前就告诉过他,他会带着席昭然离开这个城市,这样也好,他想,席昭然人生前二十年已经足够悲惨的了,让他以后的人生都快快乐乐的,远离这一切阴谋仇恨吧。
谭天阳对他点点头,看着他把车开走了,才紧紧地牵着席昭然的手往家里走。
他回家后也不多耽搁,给宋家母子打了个电话后,就开始收拾东西——正好因为宋航的事,罗婉伊也不想再在这个城市待下去了,谭天阳说要马上离开,她也没有多问,也开始在家收拾东西,她的小超市也托同在这个城市的老乡帮她转让出去。
席昭然看着谭天阳在屋里进进出出收拾东西,很乖地坐在沙发上一点也不闹,他觉得待在这里好舒服啊,不像在别的地方时,心里会慌慌,会担心害怕。
谭天阳收拾好东西放在客厅,就把他拉到卧室里,替他换好衣服,见他乖乖听话的样子,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席宝宝脸红了红,有点难为情地扭开头,嘴角却挂着笑。
谭天阳带着席昭然和收拾好的东西,到车站与罗婉会合,两人一起买了车票,坐在车站里等车。
宋航因为被人贩子带走了几天,原本的小圆脸都瘦了一圈,不过精神到是很好——小宋航一直坚信自己是男子汉,所以即使被人贩子带走的那几天,他也十分坚强地没有哭,反而是见到来救自己的母亲时,扑到她怀里大哭了一顿。
谭天阳怕席昭然和宋航两人在车上会喊饿,就在车站边的小超市里买了一堆零食。
席昭然现在粘他得狠,他走哪跟哪儿,反正就是一定要他待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不答应就会撅嘴撒娇发小脾气,谭天阳原本就因为自己没有把他保护好而内疚,现在看他这样,哪里舍得拒绝他。
席昭然见谭天阳买了那么多吃的,以为都是给自己的,心里觉得他对自己真好,所以很开心地把东西都抱在了自己怀里,回到座位时,他见宋航一直在看着他怀里的零食,很不乐意地白了他一眼,转身把零食藏好,这是他一个人的,才没他的份。
宋航瘪了瘪嘴,觉得自己一颗纯纯的幼|男心被伤到了。
他本将心向着漂亮叔叔,奈何漂亮叔叔却把自己当成会跟他争抢食物的阶级敌人。他捂着受伤的小心灵,转身趴到妈妈的怀里救安慰,然后在妈妈温柔的安慰下,睡着了……
罗婉伊看着两人的样子,心里一阵好笑,之前来的路上,谭天阳就简单地给他说了席昭然的遭遇,她心里为他的遭遇叹息,也挺心疼他的,原本那么好的青年,行为智力突然变得跟小宋航一般,当时所承受的痛苦一定不是普通人能理解得了的。
她现在真有点看开了,这两人的感情这么好,即使是知道其中一方去世,还活着的那个也没办法忘记,那种深刻的感情,即使是在异性恋之间也很难找到。
他们,是在对的时间里,遇到了对的人,是该得到祝福和支持的,而不是把他们当成异类。
几人没等多久,开往y市的车就来了,谭天阳一手提着行李一手牵着席昭然上了车,后面罗婉伊抱着睡着的小宋航也跟着上了车。
席昭然上车后就靠着谭天阳发困,谭天阳也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手臂半搂着他让他睡得舒服点,自己则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没多久,车窗外的景物开始慢慢后退,火车缓缓开向了y市,在那里,他们将展开新的生活。
转眼,谭天阳带着席昭然和罗婉伊母子来y市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在这两个月里,罗婉伊在老乡的帮助下,重新盘了个小店子,就在y市中学的旁边,仍然是小超市。
谭天阳也跟着盘下了小超市旁边的小店面,在罗婉伊的建议和帮助下,开了一家小花店。
因为位置很好——正处在一群青春燥动期的中学生眼皮子底下——所以生意的好坏自然不用多说。
不过谭天阳现在的重心都不在这上面,他最在意的,还是一直没有恢复的席昭然身上。刚来这里的一个多月里,他每天都要带着席昭然去医院检查,甚至还连着去了好几个医院。
医生给席昭然做了详细检查后,只说他的脑袋没什么大问题,他的智力倒退,可能更多的还是心理上的问题。
谭天阳不放心,又带着人去看了几次心理医生,那医生在和席昭然接触过一段时间后,告诉他席昭然的智商正在慢慢恢复,现在他的心理年龄已经同七八岁的孩子一般了,按照他这个恢复的速度,只要等他自己解开了心结,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恢复到和曾经一样了。
这两三个月里来回检查确定他的身体和脑袋确实没有问题后,谭天阳心里也稍稍松了口气,不过他还是不敢大意,每天都会把人拴在身边,怕他会有什么意外,当然,粘人的席少爷也不会同意和他分开,只要他睁开眼的时候,谭天阳就必须得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终于在又过了一个月后,可能是因为谭天阳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一直潜藏在席昭然心里的不安消减了不少,两人可以短时间地分开一会儿他也不会哭闹了,不过他还是喜欢成天粘在他身边。
这天晚上,谭天阳做好晚饭,把跟在他身边转来转去的席少爷按到位置上,给他乘好饭,让他自己拿筷子吃饭——刚来y市的时候,席昭然连自己吃饭都不乐意,也不会抓筷子,都是谭天阳每天拿勺子喂,直到后来他们看的心理医生说不能这样,要让他回想起以前的生活,就得让他再次重温那些曾经做过的事,谭天阳才开始让他自己动手,效果还是很好的。
席昭然现在除了神态和语气还和小孩子一样外,其它的行为已经渐渐有了曾经的贵公子气质了,也许是他曾经过过一次的七八岁时就已经被培养出来了这些气质?
“天阳,”席昭然动作优雅地喝了一口汤,抬头看着谭天阳,说道:“明天让我去帮你卖花吧?”他优雅的动作和他说出口的话实在十分不搭——王子卖花?
谭天阳伸长手臂在他脑袋上揉了揉,微笑着道:“不用了,你和小航去玩就好。”
席昭然皱眉,心里的小恶魔却是冷艳高贵,谁要和那种小屁孩玩!他更想和天阳玩!
他现在的心理年龄有点混乱,七八岁的智商,却又夹杂了青春期的一点小叛逆,也许是因为太聪明的缘故?
不过即使如此,他也不想和天阳闹脾气,继续保持着微笑和谭天阳气氛温馨地吃完了晚饭,谭天阳收拾碗筷在厨房里洗碗,席昭然也不闲着,跟在他身后,紧紧地抱住他有力的腰杆。
“怎么了?”谭天阳一边动作不停地洗着碗盘,一边侧头低声问道。
“不知道。”席昭然嘟嘴,他觉得有点难受,哪儿哪儿都难受,却又说不出来。
谭天阳见他似乎是在和他自己闹别扭,忍不住微笑了一下,手上洗碗的动作加快,将碗盘冲洗干净后,转身抱了抱他,“去看会儿电视吧,等会儿去洗澡,我给你烧水。”
席昭然依依不舍地回到了客厅,打开电视无聊地翻着频道。
【此处河蟹一千五百字,详见作者有话说……】
转眼,谭天阳带着席昭然和罗婉伊母子来y市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在这两个月里,罗婉伊在老乡的帮助下,重新盘了个小店子,就在y市中学的旁边,仍然是小超市。
谭天阳也跟着盘下了小超市旁边的小店面,在罗婉伊的建议和帮助下,开了一家小花店。
因为位置很好——正处在一群青春燥动期的中学生眼皮子底下——所以生意的好坏自然不用多说。
不过谭天阳现在的重心都不在这上面,他最在意的,还是一直没有恢复的席昭然身上。刚来这里的一个多月里,他每天都要带着席昭然去医院检查,甚至还连着去了好几个医院。
医生给席昭然做了详细检查后,只说他的脑袋没什么大问题,他的智力倒退,可能更多的还是心理上的问题。
谭天阳不放心,又带着人去看了几次心理医生,那医生在和席昭然接触过一段时间后,告诉他席昭然的智商正在慢慢恢复,现在他的心理年龄已经同七八岁的孩子一般了,按照他这个恢复的速度,只要等他自己解开了心结,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恢复到和曾经一样了。
这两三个月里来回检查确定他的身体和脑袋确实没有问题后,谭天阳心里也稍稍松了口气,不过他还是不敢大意,每天都会把人拴在身边,怕他会有什么意外,当然,粘人的席少爷也不会同意和他分开,只要他睁开眼的时候,谭天阳就必须得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终于在又过了一个月后,可能是因为谭天阳无微不至的照顾,让一直潜藏在席昭然心里的不安消减了不少,两人可以短时间地分开一会儿他也不会哭闹了,不过他还是喜欢成天粘在他身边。
这天晚上,谭天阳做好晚饭,把跟在他身边转来转去的席少爷按到位置上,给他乘好饭,让他自己拿筷子吃饭——刚来y市的时候,席昭然连自己吃饭都不乐意,也不会抓筷子,都是谭天阳每天拿勺子喂,直到后来他们看的心理医生说不能这样,要让他回想起以前的生活,就得让他再次重温那些曾经做过的事,谭天阳才开始让他自己动手,效果还是很好的。
席昭然现在除了神态和语气还和小孩子一样外,其它的行为已经渐渐有了曾经的贵公子气质了,也许是他曾经过过一次的七八岁时就已经被培养出来了这些气质?
“天阳,”席昭然动作优雅地喝了一口汤,抬头看着谭天阳,说道:“明天让我去帮你卖花吧?”他优雅的动作和他说出口的话实在十分不搭——王子卖花?
谭天阳伸长手臂在他脑袋上揉了揉,微笑着道:“不用了,你和小航去玩就好。”
席昭然皱眉,心里的小恶魔却是冷艳高贵,谁要和那种小屁孩玩!他更想和天阳玩!
他现在的心理年龄有点混乱,七八岁的智商,却又夹杂了青春期的一点小叛逆,也许是因为太聪明的缘故?
不过即使如此,他也不想和天阳闹脾气,继续保持着微笑和谭天阳气氛温馨地吃完了晚饭,谭天阳收拾碗筷在厨房里洗碗,席昭然也不闲着,跟在他身后,紧紧地抱住他有力的腰杆。
“怎么了?”谭天阳一边动作不停地洗着碗盘,一边侧头低声问道。
“不知道。”席昭然嘟嘴,他觉得有点难受,哪儿哪儿都难受,却又说不出来。
谭天阳见他似乎是在和他自己闹别扭,忍不住微笑了一下,手上洗碗的动作加快,将碗盘冲洗干净后,转身抱了抱他,“去看会儿电视吧,等会儿去洗澡,我给你烧水。”
席昭然依依不舍地回到了客厅,打开电视无聊地翻着频道。
那一年的夏天,天空是水洗一样的靓蓝,谭天阳推开房门,就看到席昭然坐在窗边,修长的双腿轻轻交叠,他的旁边是自己亲手挂上去的白纱窗帘,窗外,阳光明媚。
“天阳,你回来了……”席昭然脸上露出他们刚认识时,那种属于贵公子的、明明十分优雅却藏了诱惑的浅笑。
“嗯,回来了。”他点点头。
那一年的夏天,天空是水洗一样的靓蓝,谭天阳推开房门,就看到席昭然坐在窗边,修长的双腿轻轻交叠,他的旁边是自己亲手挂上去的白纱窗帘,窗外,阳光明媚。
“天阳,你回来了……”席昭然脸上露出他们刚认识时,那种属于贵公子的、明明十分优雅却藏了诱惑的浅笑。
“嗯,回来了。”他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