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珂顺着成初的目光落在自己胸前,一惊连忙伸手扣住领口。
色狼!下次非要调制一种药,让玲珑公子瞎上几天!
成初一脸黑线,当即的转头,瞪了小桃一眼,直接走到跟前,将成珊拎了起来,也不跟小桃废话,转身就要走了出去。
“公子!你可不能包庇……”
成初停下脚步,忍不住开口堵住小桃的嘴:“这是成珊!”
“啥!”小桃呆了,成珊,不就是成家那个小阎王,怎么这么容易就歇菜了!
成珊也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内心十分郁闷了。怎么说,自己也是在自家老爷子各种毒药炮弹、机关暗器中游走的人,居然这么容易就被人撂倒。别说小桃,就连她自己到现在都觉得不现实。
“你还有心情关心自己的记录,还是担心一下自己的未来吧。”知妹莫若兄,成初斜看了成珊一眼,淡淡道:“老头子让你闭门思过,一年不准出门,你居然还敢跑出来搅合。”
成珊咩咩的发出几声绵羊音,此刻哪里还有以前闹腾张扬的模样。简直是乖的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她可怜兮兮的抬头,扯了扯自己哥哥的衣袖。成初紧抿的唇微微一松,嘴角上扬:“你要是一直保持如此温顺,也不会被老头子三天两头抓起来关。这次也算你运气不好,如果你跑去别的地方,还尚可逍遥几日,偏偏却要往枪口上跑。”
成珊闻言一惊,连忙可怜兮兮的抱着自家哥哥大腿,此刻哪里有狐狸精光的眼眸。一双麋鹿般的小眼睛,甚是楚楚可怜,如果不是对成珊了解甚深,当真以为这是以为娇滴滴的可人儿。
成初正待说话,却听一个差异的男音兀自从房顶传了出来,那人惊诧。
“哟!这不是成家小三嘛!哎哟!头疼死我了,怎么又逃出来了。”
说话人旁边的女子,带着几分慵懒而调侃的口音,轻笑出声:“某人不是跟墨帝陛下标榜,这次可是升级了装备,绝对固若金汤。怎么?原来布衣神判也是浪得虚名么。”
真是冤家路窄,成珊无奈抬头,一脸绝望。屋顶上坐着不是别人,正是万俟夫妇。
万俟寻坐在屋顶上,单手扶着额头,露出一副颇为苦恼的神情,当他把目光落到成珊病怏怏的脸上,眼中忽然一亮。只见他一跃而起下了屋顶,屈膝蹲在成珊跟前,笑得一脸祸害。虽然已经年到中年,却可见年轻时候的容貌,绝对不逊色于如今的玲珑公子。
万俟寻欢快的站了起来,语气十分愉悦:“我说成初,到底是哪位能人,居然能把你家三妹弄着这幅模样,真是好生佩服。”
成初直接将成珊甩手给刚刚走过来的万俟夫人,白依,这才拿出手绢擦了擦手,淡淡道:“上官珂。”
白依原本也是凑过来看热闹,不料被成初这么一甩锅,结结实实的差点被成珊撞到。好不容易稳住身型,正欲发难,听到成初这么一说,顿时乐了:“我就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上官姑娘不愧是四国顶尖的医师,想要把人弄成跟她一副模样,完全是分分钟的。”
成初皱眉,看了白依一眼,而后丢下手绢,转头看向一旁温泉。那温泉就算是在白天也是烟雾弥漫,腾腾的升起白烟。周遭环境破败,笼罩在一片白雾中,看的若隐若现,极不真切。
白依见成初不搭理她,顿觉无趣,低头将耳朵凑到成珊唇边,问:“你此番来,不会是收到墨国什么消息吧?”
“自然是为笑笑嫂子而来。”成珊细声细语道:“我在墨国听到老头子说,要到盘国提亲,让大哥娶盘国的出云帝姬,上官珂为太子妃。我听说大哥和笑笑嫂子都在漓国,后来辗转打听,发现上官珂居然跟大哥勾搭在一起了!”
成珊话音未落,额头就被成初赏了一个爆栗。就见成初淡漠看着自家妹子,徐徐道:“注意你的用词。”
“大哥,难道你要放弃笑笑嫂子了吗!虽然她现在忘记了你,暂时跟了漓王,可是……”
“珊儿!我和上官珂的婚事,是不会改变的。”成初忽然打断成珊的话,他很少用珊儿来唤成珊,如果这么说,那么就表示,他说的是认真的,没有在开玩笑。
成珊微微一怔,有些难以置信道:“那笑笑嫂子怎么办……“
成初没有回答,目光又落回那腾腾升起的白雾,面上没有表情,心中划过几分痛楚。只要笑笑需要,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会在她身边。可是,李笑笑不需要,并不是她不记得他,而是不需要他。
成初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悠远而迷茫,他还记得那天李笑笑或者说韩如沙对他说的话。
“玲珑公子,你走吧。李笑笑,或者说这个身体曾经为你生儿育女,可是我们的缘分也就仅止于此。”韩如沙看着成初,面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淡定、从容、冷静。
成初深深的看着她,希望从她的表情中,抓取出几分说谎的蛛丝马迹。可是,跟前的韩如沙让他太陌生,明明是熟悉的面容,却怎么也亲近不起来,似乎中间隔了一道很长很长的屏障。
看不清楚,也推不开。
他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他,亦或者是她。
“你记得我?”成初不甘心,又请问了一遍。
韩如沙的眼中变得有些复杂,这种复杂甚至夹杂着很大程度的怜悯。只听她用十分疏离的语调,缓缓说道:“忘了李笑笑吧,她回不来了。我是韩如沙,不是李笑笑。”
“不管是韩如沙,还是李笑笑,你就是你。”成初伸手试图去拥抱韩如沙,可就在抬手间,与她疏离冷漠的眼神对视。那伸在半空中的手,就这么寂寥的顿在那里,最后缓缓的收紧,落下。
“玲珑公子,若你不能放下对李笑笑的执念。”韩如沙说到这里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垂眸一叹,干脆利落道:“你想见她,就得放下她。有时候,眼睛看见的未必是真实的,有时候该听听心里是怎么想的。”
成初喃喃的咀嚼着韩如沙留下的一句话,眼中的疑惑更盛:“想见她就得放下她,有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