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在一旁听着，内心不住点头，厉害了老狐狸，你真相了，现在的李笑笑跟以前的李笑笑根本不是一个人。她看着跟前俊美的容颜，上官珂眉头微触，修长的手指轻磕木板，腰间系着一个钱袋，钱袋干瘪，竟没有放多少碎银。

虽然小姐的记忆还没恢复，可是被公子训练出来的习惯，还是非常良好的保持下来了。玲珑公子有家训，出门带瘪钱袋，回家带鼓钱袋。坐商变行商，财源才可达三江。

这小姑娘最近看自己的眼神怎么怪怪的，上官珂意识到小桃又用眼神在神旁白，忍不住有些不自在，回头瞪了自家丫鬟一眼。她不喜欢小桃现在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自己，又好像是通过自己在看别人。

来到漓国之后，自己心里头的谜团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就在上官珂的失神的时候，不知不觉马车已经驶入了皇宫大门。

直到下了马车，看见跟前的建筑，上官珂心中涌现出几分厌恶之感。她到过这里，很少的时候，随盘王来过，仅此一次。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儿时的记忆场景已经不记得了，对这个地方的熟悉感，却没有减退。

“哎哟，这不是相爷嘛～您不是下朝回去了，这会儿怎么又折返回来了。”一个老公公正好从长廊那头走来，见到寇准热情开腔，奸细的声音，听着别提多滑稽了。

这位公公怎么比余香阁这位还要娘，小桃忍俊不禁，心里头有几分想念余香阁无忧无虑的日子了。

“原来是徐公公，老朽找陛下要紧急的事，还请陛下代为通传一声。”

徐公公一脸诧异道：“相爷，您没开玩笑吧，陛下出外狩猎，至今未归，您早上来的时候可是知道的。”

寇准嘿嘿一笑，完全没有被这个老太监忽悠过去：“徐公公真是说笑了，您一向不离陛下，您在这，陛下应该早回了吧。”

“这……”徐公公一双滑溜溜的眼睛一转，正打算开口搪塞。

这寇准哪里肯给他机会，又继续说道：“听礼部尚书说，今天可是正式向颀国女帝下聘，虽说不用亲自陛下督办聘礼，不过这新服还是得早点回来量身定制不是。”

“可不是嘛，所以陛下才会差遣老奴提前回来置办。”徐公公被寇准将了一军，还得陪笑：“看着也过了些时辰，有可能陛下已经回来了。容老奴先去禀告一声。”

这徐公公一走，小桃忍不住好奇问道：“相爷，您怎么知道这陛下已经回宫了。”

寇准老狐狸的眼睛精光一闪，与上官珂两人相视而笑，却是不语。这小桃不明白两人这时候玩什么默契，忍不住有磨着自己小姐。上官珂抿嘴一笑道：“小桃啊，寇相刚才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今天是给女帝下聘的日子。“

小桃偏着头，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下聘这种小事情，难道还要漓帝亲自处理，他没有手下的么。

“你错了，陛下虽然不需要亲自处理，可也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跑出宫去狩猎。”寇准摸着胡子，解释道：“这是礼节，漓帝陛下不能让女帝难堪。”

“既然没去狩猎，为什么要骗韩妃娘娘。”

上官珂白了小桃一眼，这妮子怎么又变笨了，真的是自家员工么。小桃心中一惊，小姐您这是要开除我的节奏么。这一紧张，忽然又开了窍。

因为，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漓帝这是舍不得韩妃伤心，故意做个她看的。

“都说最是无情是帝王，这位漓帝陛下还是蛮温柔的。”小桃笑眯眯道，虽然比起温柔，还是玲珑公子，不对玲珑公子这个吸血鬼也不温柔。

上官珂抬眼，看着眼前的金碧辉煌，就像是一层层叠嶂而起的迷宫，重重围困的金丝笼，眼眸之中有了几分惋惜：“是不是温柔，只有韩妃娘娘心里头才清楚。”

如果说是温柔，为何当初海誓山盟，还要娶那么多女子藏在后宫。就算得到帝王最好的疼爱，最温柔的对待又如何，还是要与其他女人平分丈夫的疼爱。

说是善意的谎言，不过是害怕说实话，给自己招惹更多的麻烦。打着为你好的旗帜，扯着谎话，却不知道被欺骗的人，另可面对坦诚的真实。上官珂只觉得李笑笑可怜，却是一点都不羡慕她。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见徐公公一路小跑的过来：“寇相，陛下说了请您进去。”

一群人在老太监的领路下，往一处别院走去。上官珂忍不住多看了寇准两眼，这个四国闻名的老狐狸，看来漓帝对他十分倚重。这皇帝可是在假装外出，居然什么问题都没问，就答应让老相爷进去。看来不是看重，也不会如此。

或者说，对漓帝而言，韩妃的病，也只能依靠寇准了。

老太监带着三人七绕八绕，这才在一处十分清幽的地方停下来。上官珂看着上头的匾额，忍不住冷笑，这皇帝还真会躲，居然跑冷宫去了。

“柳贤弟，你现在候着，容老朽先跟陛下说说情况。”寇准说着便转身进了冷宫的院子。

院子里头，漓帝正坐在一架木头制成的钢琴跟前，手放在上面，却只是轻轻抚摸，并不按下。寇准老神在在的候着，却不发话，静静看着。漓帝偏着头，手浮在琴键上，闭着眼睛，脑海中想象着记忆中的佳人，投入弹奏的场景。

刚才下过雪，干枯的枝丫上堆满雪，被风一吹，簌簌落下，更显的此刻寂寥。半晌，漓帝才睁开那双绿色的眼眸，淡淡道：“寇相，你知道么。原来，她当初弹的卡农，是双人一起弹的。”

寇准从没见过钢琴，想来应该是西洋来的东西，听漓帝的口气，这应该是韩如沙心爱之物：“等娘娘的病治好了，就能和陛下一起弹奏了。到时候也让老臣沾沾耳福。”

漓帝这段时间已经见识了太多庸医，早就对这个消息有了几分免疫，就见他惨淡一笑：“说吧，这次又是谁。”

“药王谷，上官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