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一脸懵逼。
半个小时之前小祈同志辛辛苦苦刷微信群给我找到的工作，你这么快就招够人了？
糊弄鬼呢？
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去，注意到少女还在沏茶。
真要赶我走你还沏什么茶？
难道说这是个招聘套路？
高顺放下行李箱，言辞恳切地说道：“如果您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以直接说出来，用不着找这么可笑的理由。我现在真的非常需要这份工作，没心情跟您开玩笑。”
中年男子坦然一笑，伸出手说道：“认识一下，我叫肖天，是学校的保安队长。刚才并不是跟你开玩笑，昨天我们队里有个兄弟辞职了，我本来打算在朋友圈里找个可靠的人手。刚刚就在小文出去接你的时候，老战友给我打电话，向我推荐了一个人选，年纪跟你差不多。虽然说你的条件比他要好一点，但我那个老战友跟我的关系更铁一点，人家好不容易开一次口我也不好拒绝，你能理解对不对？”
对个屁啊！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就是现实得令人心痛。
看到高顺脸上吃屎的表情，肖天又补充道：“我看你简历上做过保安队长，那应该比较了解咱们这个职业，招人不是说越优秀越好，最重要的是知根知底。你的简历上……怎么说呢，今年24岁，在国外就待了四年，这四年时间你在外面干了什么我也查不到。当然这事儿确实得怪我，如果你不着急的话，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别的工作。”
高顺呵呵笑道：“我当然不着急，男子汉大丈夫哪能让尿憋死。特勤局的同志就在外面盯着我呢，生怕我找不到工作一怒之下去抢银行，你说我有什么可着急的？大不了跟他们会去蹭顿猪排饭呗。”
肖天摇头道：“你也不用威胁我，我们这里情况比较特殊，特勤局管不到我这儿来。”
这时候被称作小文的少女端着两杯茶走过来，打破了略显僵硬的气氛。
少女放下茶杯对肖天说道：“这边完事儿，我的功课是不是就结束了？”
肖天与少女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摆手道：“再等一下，那个小伙子也很快就过来。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宁缺毋滥嘛。”
然后他转头对高顺说道：“如果你坚持的话也可以留下来等一会儿，我也不敢保证老战友推荐过来的人就一定能通过面试，到时候也许你还有机会。”
高顺实在是不想吃这口嗟来之食，但看在钱的份儿上，他还是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从口感上来说应该是质量很好的红茶，高顺对这方面没有什么研究，但就算是傻子也能喝得出来，这绝对不是给正常保安喝的茶叶质量。
幽静而空旷的庭院，泡茶的文学少女，宁缺毋滥的保安队长和不知道几百块钱一斤的高级茶叶，让高顺感觉自己不是在应聘保安，而是在应聘私人保镖。
私人保镖就是另外一个价位了好吧？
不过五千五雇私人保镖？月嫂你都雇不到！别以为老子读书少就不知道市场行情！
等等，这好像也是一条路子……
高顺捧着茶杯在脑子里面胡思乱想，突然察觉到有人靠近过来，转过脸去就看到一双大大的眼睛。
少女的眼睛很大，眼神很空洞，从她瞳孔的缩放程度来看，她并不是在看高顺。但也正因为她贴近过来，高顺才注意到她的眼镜镜面上闪烁着一行行微缩的文字。
她所使用的是一副AR设备。
“我在看你的简历。”
少女解释道。
高顺也知道自己的简历不怎么好看，除了来福现编出来的玩意儿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可写的东西了。于是干笑道：“你应该这样想，我在国外做保安队长一做就是四年，这说明什么？这就说明我人品过硬深受领导信任！”
当然换一个角度来说也有可能是水平不足难以提拔……
“道理我懂，但你为什么急着用钱呢？”
少女好奇地问道：“按说，你应该有退伍津贴的吧？”
高顺咧嘴道：“这就是一个说来话长的故事了……”
“赌博输光了？”
“不，我不是那种吃喝嫖赌的人，谢谢。”
“要是拿到钱你准备怎么花？”
“先去买个新手机……吧？”
“原来的呢？”
“出车祸的时候被压碎了。”
少女就像是个好奇宝宝一样，问起问题就停不下来。不过也多亏她过来搭话，高顺才不至于干坐在这里和肖飞眼对眼尬聊。
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肖飞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接起电话嗯嗯了两声，对少女说道：“另一个人到了，小文你去接一下。”
少女点头，转身出门。
没过多久她就带着另外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
那个年轻人看起来年纪和高顺相仿，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体格健壮留着平头短发。浓眉大眼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唯一的缺点也许就是眼神有点不太对劲。
他的目光一直投放在少女身上，直到走进门来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肖天故意咳嗽了一声。
年轻人瞬间惊醒，下意识地敬礼大声说道：“你好，我是周海！前来报到……”
少女走到旁边去沏茶，他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跟了过去。
肖天脸色发黑，高顺站在一边抱着手看好戏，背对着周海用嘴型对肖天挪揄道：“你老战友推荐的……可靠的人？”
肖天的脸色更黑了。
等周海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回来的时候，肖天支起双手放在嘴前沉声说道：“你的简历我看过了，条件都符合标准，但是你面试不合格，回去吧。”
周海也懵了，愣了一下反问道：“为啥啊？我咋就不合格了？”
肖天说道：“你知道我们招的是女校保安吧？”
“知道啊，来之前跟我说了！”
“保安就是负责学校的安全工作，从你进来眼睛就光顾着看女孩子了，等你入职之后，学校里都是小女孩，你怎么保证自己能专心工作？”
周海惊呆了半天，忍不住反驳：“干啥玩意啊，我进来刚说一句话你就得出这结论啊？你这不是欲加之罪……什么词来着？”
高顺笑呵呵地补充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周海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大声说道：“我瞅咋地了？小孩长挺好看我多瞅两眼咋还犯法啦？那不是爱美之心人……人人有只吗！你觉得我哪儿不行，可以直接跟我说，结果你给我整个莫须有？你当我是岳飞啊？”
他转头看了一眼高顺，撇嘴道：“咋地哥们儿，你是托人找关系加塞儿的啊？”
高顺连忙摆手说道：“不不不，你才是加塞儿进来的。我刚才进来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已经招到人你可以走了，我就留在这儿想看看你有多么优秀。”
周海看了一眼高顺身上穿的军大衣和他身后的手提行李箱，果断相信了高顺的说法，俩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看向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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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去机场接人这活儿是倪娅负责的，老读者应该还记得她有军方身份
但……
领导说了现在不许使用童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