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虽然从一开始就没抱太大希望,不过这种被单方面屠杀的场面也太难看了吧?”
鸩酒博士看着自己屏幕面前不断刷新的数据,像自言自语一样感叹道:“不是说好了带小孩子出来锻炼的么?倒是多给她们一点锻炼机会啊,大人这样溺爱孩子可不好。”
“我认为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们发现了寒号鸟公会成员的出现,才会选择这种碾压杀戮的方法,要不然的话只要稍微妥协一点,就会被那些家伙视为软弱的象征。”
通讯频道中有人说道:“我们派出去的那批妖怪才符合萱草期待的锻炼难度,甚至不止一次被对方的高手放过了,只有当战斗力保持在这个水平线以下的时候,才会得到萱草方面的默许。而你雇佣的寒号鸟公会成员战斗力和理智都无法评估,换作我们也只能选择宁杀错不放过的办法……”
“先生们,如果我记得没错,你们之前跟我说过的任务目标……似乎是搞清楚这些萱草学生和复生的八岐大蛇之间的联系。”
鸩酒博士回过头看着自己身后巨大的山洞与隐藏在山洞之中的巨大血潭,那些血液看起来就像是岩浆一样具有极高的温度和某种生物特性,时不时地冒泡喷涌,散发出一阵阵令人作呕的腥臭之气。
“可是你们现在要做什么?陪那帮孩子玩过家家么?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们的想法就是在人家校方的默许之下抓到人质回来进行试验……”
通讯频道里一片静默,显然有人就是这样想的。
如果萱草方面确实对大蛇之血产生兴趣的话,那么默许他们在保持某条安全线以下的战斗当中绑架回来一两个孩子,然后等这边做完了实验再找机会回收人质和实验结果,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前提是要建立在对方高层确实表露出这样的态度和默契的基础上。
否则就变成给别人写剧本的昭和参谋了。
“你们……从根本上上就搞错了一件事情。”鸩酒博士尽量保持着不要显露出鄙夷的语气,耐心解释道:“经过我这边的实验观测得出了一个很有趣的结果,就是在今天晚上的战斗结束之后,大蛇之血的活跃信号直接上升了一个层次。这意味着什么呢?”
“显而易见,大蛇之血是一种负能量的凝聚物,这也是大蛇不死性的独特之处。只要对于八岐大蛇的神话传说稍有了解就可以知道,只有在战争年代,借助无数死者的憎恨与怨念才能够复生八岐大蛇。由此反推可以得出结论——萱草派来的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幼嫩花朵对大蛇的复生过程毫无影响,就像是你不可能让一个阿兹特克人去梵蒂冈召唤天使一样,完全不是一个体系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可是她们……”
“不要凭着自己脑补就去说那些想当然的可是,先生们。”鸩酒博士敲着屏幕说道:“科学,是用实验数据来论证结果的。根据今天晚上的监测数据我只能得出一个结论,用你们能听懂的话来解释就是——萱草的学生就算相性再怎么高也不会与大蛇之血产生任何联系,除非陷入战争。不是今天晚上这种单方面碾压的战斗,而是真正字面意义上的战争,在你死我亡的残酷战争环境下,才有可能催生出你们想要看到的结果。反过来说,既然萱草方面动手这么果断,就说明人家根本没有唤醒大蛇的意思,完全是你们自作多情。”
经过片刻的沉默之后,通讯频道里有人问到:“如果……我们想看到那种结果,应当怎么做?你是否准备了具有可行性的方案。”
鸩酒博士点头道:“我这里有两种方案可以推荐给你们,一种就是我刚才所说的战争,大蛇之血想要复生还欠缺足够的负面能量,今天晚上死掉的这些家伙只能算是一个开胃小菜。你们要是有破釜沉舟的勇气,就调派一个旅的现代化部队进来,再高价雇佣寒号鸟公会的大干部,将萱草这一行人全部围剿消灭在山里。到时候无论双方胜负如何,大蛇之血都可以得到充足的养料进行复生,简而言之就是血祭。”
听起来很美好,但鸩酒博士知道这也只能是个美好的幻想。不要说这些藏头露尾之辈,就算是北日本的政府官方,想要在这几天内调集出一支有战斗力的旅级快速反应部队都不是什么简单问题。
真的做不到,别说快速反应部队了,自卫队能凑出一个旅都够呛。一个连核电站泄漏都处理不了的国家你能指望他有什么动员力量?
“那么……第二个方案又是什么?”
“第二个方案操作起来就比较复杂了。”鸩酒博士笑道:“首先锁定你们脑补出来的那个拥有高相性的孩子,不用把她抓回来,只要让她一直沉浸在绝望的情绪状态当中,说不定就能够引起大蛇之血的共鸣。”
“呃……”
这不是复不复杂的问题,首先他们根本就没有能力抓人,更不能确定谁是那个相性高的孩子,还要让她绝望……不如找机会跟她约会使其娇羞更简单一点吧?
“关于第二个方案,鸩酒博士你有什么具体的建议么?”
“我习惯用科学的方法来解决问题。”鸩酒博士说道:“不知道各位先生有没有听说过哥谭市稻草人使用的神经毒气?”
又是一阵沉默过后,才有人试探着问道:“你是说蝙蝠侠电影里面那种……”
鸩酒博士点头道:“没错,类似的东西,我可以制造出来,找一个合适的地方释放,也许能达成意想不到的效果。”
“很好,你需要什么?”
“我给你们发一份材料清单,另外就是要动用一些资金额度购买设备。”
“没问题,尽快。”
关闭通讯频道,鸩酒博士打开桌上的红酒瓶给自己倒上一杯红酒,端着酒杯注视着身后沸腾的血潭,呵呵笑道:“一群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