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苏晴看萧雨收了一个弟子,真心为两人高兴,便笑着说道:“你们怎么那么多废话,快把这拜师茶喝了吧,喝完了再说师门规矩也不迟。”
“对对对,请师父喝茶。”黄子期又端起茶杯,恭恭敬敬地捧到了萧雨面前。
“嗯,好。”萧雨笑着一口喝完了杯中的茶水,这拜师就算是成了。
黄子期却并没有放下手中的茶壶,而是又斟了一杯茶,双手送到苏晴的面前,恭恭敬敬地说道:“请师母喝茶。”
“什么?师母?”苏晴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对啊!”黄子期认真地说道,“你和师父这么般配,难道不应该是我的师母?”
萧雨在一旁强忍着笑,而苏晴的脸却从耳朵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别闹了,我们可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你别想多了。”苏晴扭扭捏捏地说道,偷偷看了眼旁边的萧雨。
萧雨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仿佛这边发生的事情完全和他无关。
“嘿嘿,那看来是我弄错了。不过你既然是我姐,那喝我一杯茶也是天经地义的。”黄子期嬉皮笑脸地说道。
“好吧,喝就喝。”苏晴瞪了眼黄子期,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师父,你们就在这港岛多待一段时间吧?我看你们也别住酒店了,我那儿有一套别墅空着,回头我让人收拾出来,你们就住那里去吧。这几天我就好好陪你们在港岛逛一逛。”黄子期说道。
萧雨听见这话,才仿佛刚从入定的状态中醒过来,看了看苏晴,说道:“其实这次我们出来时间也挺久了,该逛的地方萧小姐都已经陪我们逛过了,我们是打算这几天就回去的。”
“啊?这样啊?那怎么行,我都还没来得及一尽地主之谊呢。”黄子期沮丧地说道。
“其实子期你大可不必如此沮丧的。”苏晴笑着说道,“现在交通这么方便,我们下次还是可以过来度假的呀,况且你有空的时候也可以到内地来玩的呀。”
“说的也是……”黄子期眼珠转了转,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不禁叫道,“对了,你们来港岛这么久,估计还没去澳岛逛过吧?要不我带你们去那里玩几天,然后你们就从澳岛直接回内地好了。”
“哦?澳岛还真的没去过……”苏晴听了不禁有些意动,港澳两地相隔不远,一般到了港岛游玩的游客也都会顺便去澳岛玩一次,毕竟澳岛的赌场可是在全世界都是享有盛名的。虽然苏晴从来没有赌过,也对赌博没有什么兴趣,但这并不妨碍她想去见识一下的心理。
黄子期看苏晴似乎意动了,急忙趁热打铁地说道:“既然来了港岛,那肯定要顺便去澳岛见识一下的。这样吧,明天我们就出发,在澳岛逛几天,然后你们就直接飞回内地去。放心吧,一切都包在我的身上了。”
萧雨见自己新收的徒弟这么热情,也不好再出言拒绝,反正这次出来这么久,也不差这两三天了,于是便点点头说道:“那好吧,要不我们还是后天去吧。明天我想请萧小姐他们几位吃个饭,感谢一下他们的款待。”
“嗯,那就这样说定了,后天早上九点,我去酒店接你们。”黄子期想到澳岛的赌场,不禁眼睛发亮。
……
第二天中午,萧雨和苏晴在下榻的酒店中餐厅摆了一桌,宴请萧腾飞一家以示感谢。
萧腾飞、萧如冰以及孙振邦倒是悉数到场了,只不过对于萧雨不愿意进入萧家的决定,萧腾飞仍然感觉非常失望,但是也很无奈。这诺大的家业在人家的眼里远没有自由来的重要,这也使得萧腾飞心中产生了深深的无力感,再一次发现有些事情就算用再多的钱也不一定能解决。
苏晴也知道了一直借住在她家的萧老头原来是港岛的大富豪,不过对于他为什么会去申城扮演流浪汉,以及他到底和萧雨之间有什么暗地里的接触,她就不得而知了。萧腾飞和萧雨等人也是语焉不详,打着马虎眼。
苏晴冰雪聪明,自然明白了他们有些秘密是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不过苏晴也是性情豁达的女孩,知道就算再亲密的人之间也会保留一点各自的小秘密,如果一再追问反而不美。于是苏晴也不再纠结此事,而是高高兴兴地聊起了港岛的有趣事。
萧雨见萧腾飞闷闷不乐的样子,不禁笑着说道:“老爷子,你我也算是忘年交了,何必执念于这一件事?今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您说一声,在我能力范围内的,我也会尽力帮忙的。”
苏晴也说道:“萧老爷子,虽然我不清楚你们和萧雨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们毕竟也一起生活了好多天,在我们的心里,您就和长辈一样,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还有孙老爷子和如冰姐,谢谢你们这些天的款待,以后如果有机会,希望你们能来内地游玩。”说着举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哈哈,苏晴真是爽快人,是老头子我着相了。”萧腾飞笑了笑,毕竟活了六十几年,又在商场里摸爬滚打几十年创下诺大家业,萧腾飞也不是等闲之辈,稍微一想也就释然了。
旁边的萧如冰也笑着说道:“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我可得不到这么长的休假时间。”引得众人哈哈大笑。其实萧如冰在这短短的半个多月中已经和苏晴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两人也早已交换了联系方式,约定以后要经常联系和见面。
“对了,有件小礼物要送给你们。”萧腾飞招了招手,立在包房门口的阿忠快步走上前,手中捧着一个卷轴。
萧腾飞拿起那个卷轴递给萧雨,说道:“我和小兄弟也算是因此物结缘,这东西就送给你留作纪念,权当是我的一点小小的心意吧。”
萧雨接过卷轴,展开一看,竟然是和萧腾飞第一天认识时看到的那幅《蜀素贴》,连忙推辞道:“这幅字太贵重了,萧某受之有愧啊。”
萧雨可是知道这《蜀素贴》的珍贵的,这是北宋四大书法名家之一米芾生平的代表作之一,也是其巅峰之作。《蜀素贴》并非在常用的宣纸上书写,而是由四川造的质地精良的丝绸织物装裱成卷,上织有乌丝栏,因为丝绸织品的纹络粗糙,滞涩难写,非功力深厚者不敢问津。但米芾却在其上一口气写了自作的八首诗,率意放纵,用笔俊迈,充分体现了他“刷字”的独特风格。董其昌曾在《蜀素贴》后跋曰:“此卷如狮子搏象,以全力赴之,当为生平合作。”因此在明朝时也是各达官显贵珍藏的对象,到了当代,其艺术价值和收藏价值更是不可估量。
萧腾飞摆了摆手,说道:“我家里的古董收藏了不少,不过对于字画,家中懂得鉴赏的人倒是不多。俗话说好马配好鞍,宝剑赠英雄,小兄弟既然喜欢又识货,那就赠给你,也算是没有埋没这件珍品吧。”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老爷子了。”萧雨见萧腾飞如此诚意,也就不再推辞,小心翼翼地卷起书卷,收了起来。
萧如冰是知道父亲对这幅字的喜爱的,眼下见父亲老来得一知己,也深深为他感到高兴,当即又招呼大家喝起酒来。这场酒宴一直吃到下午两点才结束,众人都已经是醉意熏熏。
等到众人准备告别时,孙振邦悄悄将萧雨拉到一旁,低声说道:“那件事情查得有些眉目了。”
“哦?查到点什么?”萧雨自然知道孙振邦指的是那天晚上游船上的事故。
“我们的人在元洪公司最近的资金往来上查到些蛛丝马迹。”孙振邦说道,“在最近一年中,元洪公司与一家叫博辉的公司往来十分密切,而在游船事故发生前的几天,博辉公司刚刚给元洪公司的账上转了一大笔钱。而根据我们的进一步调查,那个博辉公司原来是二房的次子萧展博暗中注册用来洗钱的皮包公司。”
“萧展博?”萧雨冷笑道,“这件事情越来越有趣了。看来我在离开之前得要好好会一会这个萧家的二公子。”
“你要对萧展博下手?”孙振邦生怕萧雨一怒之下会做出什么冲动的大事闹得不好收拾,连忙说道,“依我看,这件事还是交给我们处理吧。如果我们最终调查下来,那个幕后的人的确是萧展博的话,我们一定饶不了他。你放心老爷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孙老爷子是怕我杀了萧展博?”萧雨似笑非笑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冲动,更不会给人留下什么把柄。不过,我对这位二公子倒是很好奇,在走之前总要亲自会一会他。孙老爷子需要做的,就是帮我打听一下他今晚的去向。相信这点小事难不倒孙老爷子吧?”
孙振邦知道萧雨的性格,一旦是他决定了的事情,就不是别人三言两语所能改变的。只好在心里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会让人马上去查,之后我会把消息发给你。不过他毕竟是我们萧家的人,还请萧兄弟手下留情。”
萧雨点了点头,萧家的面子当然要给,但自己在离开前也是要讨回一点利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