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当时才不过十岁的年纪,在得知自己的爸爸死了,煤炭的矿主还不肯赔钱的时候,他从家里偷了母亲做菜用的菜刀,用磨刀石磨的风快,揣着这把菜刀,乘着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来到了煤老板的家里。
煤老板是一个外地人,叫王少华,老婆孩子都在老家,平常就他自己和几个老乡一起住在窑上,虽然是住矿上,但是老板住的还是房子最好的那栋,有空调有彩电,还有电话机,但是这里偏离市区,所以煤老板平时也不常住,他十天有九天是回市里包养的一个小蜜那里过夜的。
可是这一天因为矿上有领导来视察,碰巧这个领导是个铁面无私的清官,他听说矿上死了人,便带着人下来查访,王少华一听领导是为死人的事情而来,忙给他讲解那天的事件,大书特书的把小白他爹的死归责到了他爹的头上,说他是因为违规操作,才导致事故的发生的。
但是毕竟是出了人命的大事,王少华纵然心里有多不爽,也不敢当着领导的面全部表露出来,他声泪俱下的讲述了自己和矿上这帮挖煤的弟兄们的感情,说自己知道死去的老石的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的时候,还特意自己私人掏了二十万的巨额赔偿金给了老石的遗孤们,矿上的其他事先已经收过好处的挖煤工人们看到老板开始做戏了,也忙着在一边打着附和说确有此事。
领导见他说的很是动情,眼泪一把一把的,而且也有工人作证,证明那场事故确实是煤炭工人老石自己操作有误造成的,既然王少华自己已经处理好了事件,领导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便带着秘书和随从回县里了。
王少华送走了前来问检的领导,额头上的冷汗都快下来了,为了彻底的把事情给办死了,王少华晚上在煤窑里摆了一桌盛大的酒席,将煤炭场上上下下二十四个挖煤的工人全都请了过来,在席上和他们推杯换盏的,酒过三巡的时候,王少华从包里拿出了二十四个红包,里面每个红包包了一千块钱。
二十四个挖煤工人看到老板发红包了,便明白老板的意思了,知道这是封口费呢,大家寻思反正人已经死了,领导也来了,既然民不举官不究的话,那就索性帮老板一把,于是每个人都笑呵呵的接过了这个红包。
王少华看手下的工人都接了自己手里的红包,不禁心里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事儿可算是稳妥了,至于石家的那两个孤儿寡母的,王少华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一个寡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有什么好怕的,就算让他们去上访,去报案,这种人也没那本事,他们估计连公安局,信访局的门朝哪个方向开的都不知道。
事情总算是捂住了,王少华心情大好,席间和手下的一帮黑鬼子们推杯换盏称兄道弟的,感情显得不要太好哦!这一顿晚饭,大家足足喝了四十多瓶白的,上百瓶啤的,每个人都醉的不省人事,王少华也不例外。
他因为喝多了,所以晚上就没打算回市里,打算在矿上那套自己不怎么住的房间里凑活一夜,其他的二十四名旷工们也早就各回各自的床上睡觉去了,王华生一个人走在最后,他关掉了厨房的灯,走了出来。
正在他打算上楼的时候,正巧尿意上来了,他这一晚上喝了一瓶白的七瓶啤的,一直都没上过厕所,可见腰子好的很啊,不过这荒山野岭的,也不用找厕所了,直接站路边撒外面就行了。
那天正好是农历八月十四,离中秋只剩下一天了,月亮已经接近全圆了,月光照射在煤矿场上,光芒都被煤块给吸收了,地上黑乎乎的,王华生在月光的照耀下,东倒西歪的走到了厨房门口的马路边上,拉开拉链就从裤裆里掏出了他那硕大的家伙,一泡又白又急的尿就这么喷射而出,因为晚上啤酒喝的多了,尿都是白的,居然还没闻到骚味。
小白,啊不,那时还应该叫石勇川的,他当时正好就蹲在了马路边下面的草丛里,王华生这一泡又白又急浇了他一个满头,整个人的头皮都瞬间感觉湿漉漉的,可是石勇川硬是忍住了没有叫出声。
他紧紧的攥了攥手中的菜刀,寻找着机会,一分钟过后,王少华终于尿完了,他懒散的将自己的大鸟胡乱的塞进了自己的裤裆里,然后拉上了拉链,嘴里吟唱着京剧里的空城计晃晃悠悠的向那睡的房子走去。
“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刚唱司马发兵的这句的时候,王少华突然感觉不对劲了,他老觉着自己的后边有人在跟着自己,“莫非是老石那王八蛋的鬼魂,知道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死不瞑目,从地府上来找我了?”
王少华一想到这害怕极了,他正打算加快奔进自己的住房的时候,突然,在自己前面的地上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他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极速的慢慢靠近自己,那个修长的身影也越来越短,越来越短,最后短到比自己的影子还要矮一尺的时候,王少华突然想到,这鬼哪里来的影子啊?
他马上就想到这肯定人搞出来的恶作剧,他心中怒极,心说这小王八蛋是哪个,居然敢深更半夜的来吓唬自己,自己非得给他打个半死不可。
王少华突然转身,准备直接一拳打向这个半夜吓唬自己的人,可是就当他刚刚转过身,他的拳头还没挥出去的时候,王华生只见一把又大又亮又薄的东西,闪着寒光朝自己挥来,王华生楞眼一瞧就认出了那东西是啥,他是我们家家户户都要用的东西——菜刀。
可是此时反应以及来不及了,石勇川这一刀几乎使出了他全身的力气,他虽然才十岁,可是个子已经有一米四了,手中的菜刀举起来已经能够够到王少华的脖子了,石勇川这一刀本来是想砍向王少华的后颈的,可是没想到王华生突然转身。
不过没关系,你转个身也不可能突然身体长高一尺,那颈部的位置还是那么高,石勇川这一刀又快又急,锋利的刀刃直接从王少华的脖子上抹了过去,一刀直接封喉,王华生立时就不行了,连叫都没叫一句断气了。
石勇川第一杀了人,心里的紧张可想而知,一开始想挥刀的时候他也很害怕,可是当他拿起菜刀挥向王少华的时候,石勇川心里的那些恐惧什么的全都不见了,他想到了父亲被人从窑里抬出来的惨状,想到了母亲那哭的红肿的双眼,想到了王少华和一帮工人们喝酒时的嬉笑怒骂,他顿时就不害怕了,心中取而代之的是对父亲的死的悲痛,他化悲痛为力量,直接一刀封喉,杀掉了这个丧尽天良的煤老板。
杀完人之后的石勇川并没有马上逃走,他心想自己既然人都杀了,还怕偷你几个钱么,于是他从王少华的身上摸出了他的钱包,将他钱包里的两千多块现金全部给洗走了,然后把钱包丢到了一个废弃的山洞里,自己拿着菜刀跑到了他经常游泳的那条小河中。
石勇川在河里将自己浑身上下洗了个干干净净,把自己脸上身上溅的血全都给洗的干干净净的,又把菜刀藏在了河底的一块巨石下,然后又搬了几块大石把菜刀给埋了起来。
藏好了菜刀,石勇川一个人穿好衣服揣着两千多块钱偷偷的摸回了家中,向母亲白妈妈打了声招呼就自己回房间睡觉了,白妈妈以为儿子又跟人在外面玩去了,便也没多问什么,自己一个人走进了卧室偷偷的抹眼泪去了。
第二天早上,村里就传开了一件事,说山里头的煤窑里不知怎么的来了好多警察,听说是煤窑的老板王老板死掉了,还说是被恶鬼咬死的,村民们当时就议论纷纷,说这是王老板作恶多端,罪有应得,石家的男人死在了矿里,才赔人家孤儿寡母五千块钱,这让人家孤儿寡母咋活哦。
现在他死了,肯定是老石看到自己的老婆孩子被人欺负,未来的生计没有着落,死不瞑目,这才从地府上来索了他王老板的命呢。
村民们议论纷纷的,把王老板的死说的越来越悬乎,反正不管怎么悬乎,基本上都是说王老板是被死去的老石变成的厉鬼咬死的。
可是警察们却不这么认为,法医对尸体进行解剖后得出结论,王少华的身上除了脖子上那一道伤痕之外,没有任何的伤痕,他的身体也没有任何的隐疾,这说明王少华的死一定是人为的,而且是被人直接一刀封喉割死的。
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乡派出所如果不能破案,所长肯定会被问责,派出所所长当即下令要彻查此案,找出真凶,还王老板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