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密条令05：出于人道主义，我们决定给实验品提供三次“实验品援助”，换个通俗点的说法，开挂。如有违反，合约终止。]

“我有没有僭越职权我知道。身为实验品，尽可能多得接触与交好AI是基本任务吧？那么，有关月月的事情我就不可能袖手旁观。”

桐雨冷静地说。

在进入游戏之前，他和王予升有过短暂的独处，他明白王予升是个很聪明的人，短小的矮胖身材里蕴藏着极大的智慧。但同时，王予升也是一个认死理的人，对于团队制定的规矩坚决遵守。简单来说，IQ很高，但EQ很低，典型的理工直男。

果然，王予升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不断用手摩挲着自己的鼻梁。

“那……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能这么轻易就听你的话呀？不然你让我这总策划的脸往哪儿搁？”

“你来到这里不就是给我开挂的吗？哪儿那么多事，我让你做啥你就做啥。”

桐雨得理不饶人，咄咄逼人地说着。

王予升的圆脸憋得通红，鼻子都快被磨秃噜皮了。

好一阵子王予升才反应过来：“你是老大我是老大？”

桐雨眼看没戏了，立马收起刚才的态度，尊敬地说：“您是，您是。”

王予升冷哼一声，说，“要让我解除月月的自我噩梦清除程序也行。不过……”

“不过什么？”

桐雨眼睛一亮。转身看了看月月，可是月月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我的帮助不是无偿的，外挂也得，那个，花钱的，你说是吧。”王予升阴险一笑，看得桐雨直想抽他。

“多少？”

“两百万。”

“多少？！”

“两百万。”

桐雨瞠目结舌，被这个狮子大开口的无良策划惊地说不出话。他损失了三十二万峡谷币就已经想舍命再去砍尼德霍格两刀了，而这个胖子简直就是六个、哦不，七个！尼德霍格的集合体！

“你抢劫呐？！”

“嗯……是啊。”

王予升歪着脑袋，一脸逼良从娼的感觉。

衣服传来拉扯感，桐雨看过去，原来是月月用食指勾住了自己的衣摆，小脑袋像拨浪鼓一样摇着。

“两百万峡谷币，好贵的，月月能吃一辈子桐雨哥哥做的的红玉虾，哪怕不记得也没有关系。”

桐雨眼神一软，伸手摸了摸月月的头。

“傻瓜月月，哪有人会一辈子不分离的。即便是桐雨哥哥，也不可能一辈子都给你做饭吃的，所以你要拥有记忆，带着我的、蒋虎叔叔的、露娜姐姐的、还有白舞姐姐的、白叶姐姐的、小梦奇的记忆，乖乖长大，好吗？”

两行清泪从月月的眼眶中涌出来，月月伸手抱紧桐雨，说什么也不放开。本来今天她也应该将自己有关桐雨和蒋虎的记忆一起用噩梦的形式交给梦奇的，但是她悄悄藏起来了，瞒着爸爸们。现在听见桐雨所说的，让本来已经放弃记忆的她重新变得对记忆渴望起来。

“我想要……我想要和露娜姐姐的记忆、还有蒋虎叔叔的，桐雨哥哥的，大家的，我都不想忘掉……”

月月嚎啕大哭，这是任谁听了都会心软的哭声。

“呜呜呜，我这样是不是太像坏人了。”王予升摘下眼镜，擦了擦两只发亮的小眼睛。

“你知道就好。”桐雨叹了口气，本来还想挖苦王予升两句的，看他态度不错，算了。

“嗯，好了，两百万。”王予升翻脸比翻书还快，摊开手掌，抿着嘴唇就把下巴朝向桐雨。

桐雨简直想一刀送这玩意儿回到出生点！

“给给给！”

“交易完成，账户余额：98万。”

系统音从桐雨脑中响起。总算是完了。

“对了，有关月月已经清除的记忆，全部都在梦奇那里保管。如果你想知道谁监视着你，那就等你下次再偶遇梦奇的时候去问它要吧，梦魇虚井并没有固定的地方。”

秒变土豪的王予升像模像样地招呼巨石穹殿的服务生，立马就上了一桌好菜，和一瓶红酒。端起酒杯，王予升深情地闻了闻，“90年的玛歌，满分。”

想不到这家伙还对品酒有研究，桐雨也坐在了桌边，招呼月月一起过来，他们都没有吃过东西。

“另外我还要提醒你一点，经历了上一次的模拟死亡，我们观测到你现实世界中的身体受到极大的损害。我们一致决定将疼痛缓冲从‘0’级上调到‘1’级。虽然变化不大，但也好过没有。再次郑重提醒你，不要轻易死亡！”

王予升突然变得严肃开来，俨然没有了之前嬉笑的喜感。

桐雨只是埋头吃东西，突然，桐雨想到了什么。

“我与露娜的契约算怎么回事？烛伤被她拔走了，那我们之间还算私人AI吗？”

“嗯……这个就有点复杂了。烛是你和私人AI缔结契约的联系，按理说烛被强行破坏，你们的契约也就到期了。但鉴于是AI的单方行为，所以契约仍在继续。”

“姑且问一下，这种契约签订了有什么用？就只有个净化作用吗？”桐雨疑惑。他实在感受不到这个契约的意义何在。

“不是的，烛可以给你带来痛苦，也可以任你差遣。每次重新与AI签订契约，都会得到一个新的烛，你可以凭借它对AI任意命令一次。”王予升大口大口地吃东西，含糊不清地说着。

“这种东西早点告诉我！”

桐雨咬牙切齿地说。真惨，这种一看就是通关秘籍的东西竟没有一个人告诉他。

“知道了又怎样呢？你会以此威胁露娜不要离开你吗？”王予升认真盯住桐雨，期待他的回答。

桐雨沉默了，是啊，就算知道了烛可以约束露娜，那他刚才就真的会在这里命令她吗？

“我想大概不会吧。”桐雨苦涩地说。

气氛静了下来，王予升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准备离开。

“喂，我说，复活AI的代价是怎么样的？我记得，峡谷币是可以买到一切的对吧？我刚好有个想要复活的人。”

“这不好说，像是LV1的渣渣NPC，我们给予的优惠很大，十万峡谷币就能复活，但是高级别的嘛……”王予升顿了顿：“到时候就考虑考虑卖掉你手头所有的神器再说吧。”

桐雨手持刀叉，鬼火的蓝色眼眸闪烁，思考着什么……

(本章完)